但那只是那些官家夫人,楚浔枂瞧着宋夫人那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又想起在宋府中艰难生活的宋君颜,故作迷糊的说道:“噢,本公主才记起,东院是宋老夫人住,那西院不正是宋夫人的住所么?”
楚浔枂这话一出,四周的声音却是纷纷停下了,众女眷皆是忍不住打探宋夫人,宋夫人感受着来自四周打探目光,僵硬的笑道:“妾身本是住西院,只是几日前正值西院翻修,妾身便搬出了西院,而今西院正空着。”
“竟是这般凑巧。”楚浔枂挑眉,戏谑道:“本公主倒以为宋夫人还住在西苑呢,没想竟是搬出了。”
也没等宋夫人回答,楚浔枂略微侧头看向茗香,又是问道:“茗香,方才你去西院搜查之时,可否见西院在翻修。”
楚浔枂这话让宋夫人的心高高提起,那西院翻修也不过是她随意胡诌,若是茗香说没有在翻修,那么她宋夫人可是要落实了谋害庶子的名号了,如此一来她怎可能还翻得身。
只是,还没待茗香回答,宋君颜却是温和开口,“也罢,浔儿,西院在翻修的事宜君颜倒是略有耳闻。”
听到宋君颜这么所说,楚浔枂有些疑惑的看着宋君颜,他为何要放过宋夫人,这可是拉宋夫人下水的绝佳机会。
只是,看到宋君颜那微微摇动的头,还有轻轻地拍着她手掌的手,或许他有自己的打算也说不定,顿了顿,楚浔枂便是随意摆手,开口,“也罢,君颜说何便是何,既是翻修便是翻修了,不过那刁奴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作践君颜,当真是该罚了。”
顿了顿,楚浔枂又是看向宋夫人,“若是宋夫人心善下不了手,那便让本公主来,本公主定是让宋夫人满意。”
“不必劳烦浔公主了,那等刁奴妾身自会处置他,定会让浔公主满意。”宋夫人假笑道。
“早就该如此。”楚浔枂以手托腮,从那碧绿托盘上取下一颗葡萄含入唇中,又是道:“发卖倒是轻了,倒不如赐他百来个板子吧,也让他不枉此生,来世好做人。”
这分明是重关人命的话却是轻轻松松从楚浔枂口中说出来,带着调侃的语气,却是让人不由得联想起方才那小厮的鲜血淋漓模样,众女眷又是浑身一颤,看着楚浔枂的目光又是畏惧了几分。
而宋老夫人,她转头看向宋君颜,眼中却是带着几分赞许,这倒是个大度的明白人,若是今日的事传出去,宋府的名声便是坏了,一个庶子又考不取功名,还不是要依附宋府,倒是有自知之明。
宋君颜对宋老夫人赞许的目光熟视无睹,只是拿着手帕细细的擦拭着楚浔枂那细嫩小巧的指尖,将上面沾着的葡萄汁完全拭去。
李姝婉将略带冷意的目光从宋君颜的手上移开,又是带着笑意看向宋老夫人,讨喜道:“老夫人,这夜明珠既是寻来了,倒不如打开让众人看看,也好观赏观赏这宫中来的宝贝。”
李姝婉这话倒是解了宋老夫人的尴尬,宋老夫人便是指使着侍女,强作笑颜道:“也是,快打开盒子,让大伙瞧瞧这夜明珠。”
侍女快速走到桌前,将那朱红色的盒子打开,现出了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剔白透亮,不愧是来自宫中,一等一的上等品。
夜明珠白净无瑕,倒是个宝物,美极了,只是美中不足的却是映在夜明珠上方不容忽视的黑墨,只是那些女眷却像是没瞧见那黑墨一般,纷纷夸赞着那夜明珠。
“真不愧是德妃娘娘所赐,倒是精巧至极,也多亏了老夫人,要不然我等才见不着这宝物呢。”一官家夫人谄媚道。
这话让宋老夫人脸上的笑颜又是真了几分。
楚浔枂瞧着这群官夫人的恭维模样,倒是不愿理她们半分,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只是却见李姝婉面色凝重,向前,指着那包裹着夜明珠的大红色绸布道:“老夫人,这可真是德妃娘娘所赐的夜明珠?”
李姝婉的话音一落,众人都转头看着她,毕竟李姝婉的语气太过凝重。
“当真是。”宋老夫人语气有些不悦,“李家小姐为何这般问。”
“老夫人有所不知,这绸布姝婉家中也有一匹,是皇后娘娘所赐······”越到后边,李姝婉的声音就越小了。
李夫人面色一变,赶紧往后拉了一把李姝婉,对她摇摇头,李姝婉惶恐的低下头,接着又是抬起头,三分犹豫七分惶恐道:“这绸布是正红色,宫中也只有皇后可用正红色,而今德妃娘娘却是用了正红色,这是······”
李姝婉的话没说完,但是众女眷的脑中却是不由得冒出一个词“越矩”。可不是逾越了,纵使德妃再受宠,她也不过是一个妾,而裴皇后才是中宫嫡妻,一个妾也用正红色,那岂不是想取而代之?
席间雅雀无声,宋老夫人和宋夫人也想到了这深层意思,面色亦是发白,不管德妃再受宠,这件事被指了出来,还被这么多官家夫人知道,就算晋元帝再宠德妃,也不得不罚,不然堵不住这悠悠众口,有裴将军在,晋元帝就不会落了裴皇后的面子。
先前德妃赐来夜明珠,她们只顾着高兴,虽是奇怪这绸布的颜色,却以为这红布也不过是贺喜用,也没想到这一层,这可是正红色,在中宫还在的情况下,一个妃嫔却用正红色······
52书库推荐浏览: 北萘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