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公主谬赞了,君颜不过姑苏一草野文人。”宋君颜稍稍靠后,离楚浔枂远了些。
“姑苏么?”楚浔枂挑挑眉,听闻身后亭外传来脚步声,便又是靠近宋君颜,竟素手执着宋君颜的衣领,含笑道:“这般谪仙人物,貌比西施,面赛桃花,净如白雪,昔人只叹江山如此多娇,本公主却以为人间最娇不过于公子也,貌比花娇,清灵之气比谪仙娇,最是那才情娇中最娇,这般娇人若是成了本公主的夫君,倒也不枉然。”
楚浔枂这声音清脆空灵,尾音上带着媚意,环绕于耳,撩人心醉,带着恰到好处的痴迷,倒真如被倾城美貌迷倒了那般。
宋君颜依旧是眉眼温和,虽知以娇来形容一男子是最不得宜之言,只是他却如不介意那般,正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楚浔枂。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一声稍带怒气的声音,“浔儿怎可这般,还不快放开君颜公子!”
楚浔枂转头,只见晋元帝正眼含怒意看着她,楚浔枂凑上去,亲昵的拉着晋元帝的胳膊,撒着娇:“父皇,儿臣并无冒犯之意,只是君颜公子······”
顿了顿,楚浔枂看了眼宋君颜,目光中竟含些羞怯,随即快速把头低下,声音更是小声了些,“儿臣······儿臣心悦君颜公子······”
“噢?”晋元帝故作惊讶的瞥了眼楚浔枂,又是瞥了眼宋君颜,随即展眉一笑,脸上尽是慈爱,像极了宠溺儿女的父亲,“此事关乎浔儿终身,可不许胡闹。”
“儿臣何时胡闹?”楚浔枂瞪了眼晋元帝,瞥了瞥嘴。
“朕知道。”晋元帝脸上依旧是慈爱,“只是此事朕还要与你母后商议才可。”
闻言,楚浔枂面色一黑,跨步宋君颜身边,执着宋君颜之手,如赌气一般看着晋元帝道:“儿臣不管,父皇曾说儿臣可在选婿宴上选儿臣心悦的夫婿,而今儿臣喜悦君颜公子,儿臣便是非他不嫁。”
“浔儿,你身为女子怎可说出这般轻狂的话,即便你喜悦君颜公子,但自古女子出嫁不是父母之命便是媒妁之言,你看看整个东玄,有哪个女子如你这般轻浮?”晋元帝眼含怒意,语气甚是威严。
帝王发威,楚浔枂竟也不怕,同样是眼含怒意,一副不怕天不怕地的模样,骄纵十足,此时亭外已集了不少人,楚浔枂与晋元帝的对话早已入了众人之耳,只见那些公子都暗暗摇头,面色带些鄙夷,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也不过一纨绔而已。
就在楚浔枂与晋元帝剑拔弩张之时,只见一衣着明黄长裙,头带凤凰发饰的美貌妇人走近亭中。
楚浔枂便是凑了上去,拉着妇人的人撒着娇,“母后,儿臣心悦君颜公子,想嫁与他。”
“女子怎能随意将这些话挂在嘴边。”裴皇后亲昵的捏了捏楚浔枂的鼻子,脸上甚是慈爱,随即看向晋元帝,便是开口,“皇上,既然浔儿心悦君颜公子,那皇上便是赐婚吧。”
“皇后不需再思量思量?”晋元帝看看裴皇后,又看看楚浔枂,一副为女儿担忧的模样。
“不需了,浔儿喜欢便是。”语罢,裴皇后便慈爱的摸了摸楚浔枂的头发。
晋元帝有些为难的看着宋君颜,开口,“浔儿自幼受朕与皇后宠爱,骄纵了些,蛮横了些,如今浔儿心悦与你,你可愿娶浔儿?”
宋君颜行礼,勾唇一笑,温和开口:“能得浔公主赏识乃君颜之福气,君颜但凭皇上做主。”
得到宋君颜的回答,晋元帝便是展眉大笑,甚是满意道:“如此,朕便是允了你俩的婚事,将浔儿嫁与你,你可要好生待她。”
“这是自然。”宋君颜作了个揖,温和回答。
婚约说定了,晋元帝便是离开了,楚浔枂看着站在对面的宋君颜,依旧是温润无双,随即,楚浔枂也不再多说,便是随着裴皇后离开了。
赐婚的圣旨便是在晚间送到宋府,楚浔枂回想起宋君颜那温润如玉的倾城模样,随即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不过是选个合适的人罢了,她又何必在乎。
何况,宋君颜乃丞相宋渊庶子,自幼体弱寄养于姑苏城,也不过年初才回的大焉城,加之宋濂与其夫人感情甚笃,宋夫人向来不喜庶子庶女早已不是秘闻,如此一来宋君颜被送往姑苏的原因也是可深究。
宋君颜被送走时不过三岁,而今宋君颜已十七岁,虽有才子之名,又是东玄第一美男,只不过在东玄这个尚武的国家,宋君颜这般体弱多病,喜爱文墨之人也不过是空有其名,并不受朝廷人推崇。
何况,宋君颜是庶子,又无任何官职,这才是晋元帝最在意的地方罢了。
裴皇后进来后,便是忍不住呵斥,“浔儿,你一个女子怎可终日与酒为伴?”
“我若是不终日与酒为伴,该担心的人便是他了。”楚浔枂把酒盏放下,嘴角微勾。
“浔儿······”听到楚浔枂这么说,裴皇后心里有些难受。
楚浔枂凑过去,轻声安抚着皇后,“母后可别乱想,他要我当纨绔便是当纨绔,当纨绔我还恣意,我就是张扬跋扈又如何,至少没人敢欺负到我楚浔枂的头上,母后我可不想与那些闺阁小姐整日绣花吟诗一般。”
52书库推荐浏览: 北萘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