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玦转头看着宋清漪,见她正一脸柔意的看着他,只是方才他却没错过她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
而此时宋君颜那边,他正躺床上,在一个偏院的厢房中,宋君颜睁眼,看着头顶上的紫色帷幔,鼻尖萦绕着令人的沉醉的香味,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是有人推门进来了,宋君颜闭着眼,像是睡得香甜的模样。
将婚宴安排在宋府中,不过是想让宋府众人忙于婚宴之中,他好趁机派人去宋渊房中的密室寻前世他找到的信物,那个他生母留给他的信物。
今日宋渊不在府中,除却在婚宴帮忙的奴才,宋渊的院中也不剩几人,那东西拿得倒也顺利。
他回席后就打算以酒醉为由回了他的院子,只是却被一小厮扶到了这偏院,他哪能不觉路错了,却是想着将计就计,他倒是要看看是何人将他引到偏院。
何况,宋君颜思及不久前他送与楚浔枂的那个香囊,她倒是不会出事,也就安心的装晕过去了。
那人缓缓向床边走去,瞧着床上那绝色之人,许久,她伸出手,向宋君颜的脸颊边略去,只是没想,她的手还未碰及宋君颜,那双紧闭着的眸子却是睁开了,眼中弥漫着冷意。
宋君颜瞧着眼前的李姝婉,快速起身,打过她的手,目光略过她的脸颊,冷声道:“李家小姐这是作何?”
李姝婉却是没想到宋君颜会这般快醒来,她面色微微僵硬,很快又是温婉的模样,柔声道:“方才有一小厮言君颜公子醉昏在这厢房,姝婉便来看君颜公子有无大碍。”
宋君颜却是不理李姝婉,穿着鞋,下床,掀开枕头,现出一鹅黄刺花香囊,宋君颜的目光从那香囊中移向李姝婉,冷声道:“李家小姐还是将这鸳鸯醉收好。”
语罢,也不等李姝婉回答,便是转身作势要离开。
听到宋君颜这么说,李姝婉面色一白,只是却依旧伸手拉住宋君颜的衣袖,委屈道:“君颜公子在说何,何为鸳鸯醉?”
“本就是李家小姐的东西,会不知么?”宋君颜回头,冷淡道。
李姝婉面色更白了,之后却是笑了,她面上依旧温婉,但眼中却散布着不可忽视的疯狂与阴冷,“不愧是云锦阁阁主,倒是个识货的人。”
身份被戳穿,宋君颜面色依旧淡漠,也未出言,又转头要离开。
“君颜公子不怕姝婉将你的身份泄露与他人么?”李姝婉又是道,语气间难掩威胁与得意。
“你会么?”宋君颜也不回头,打开门,“若是他人知道又何妨?”
语罢,也不理身后的李姝婉,迈步离开厢房,独留李姝婉一人在房中,她脸色阴沉,双手握拳,他竟是不怕她······
宋君颜加快了脚步,早在半月前李家开赏花宴,宋夫人带回那盆曲悠花,他便是察觉了。
曲悠花生长于幽谷,其色艳,其味浓,奇香无比,只是却是难寻的,就连官家也以家中有一株曲悠花为傲。
但世人却是不知,有一香名为鸳鸯醉,此香能引人情/欲,令人沉沦,类似俗世媚香,其效却比媚香浓,可乱人心智,彻底坠于欲海。
而鸳鸯醉此香便是曲悠花与南檀香汇合而制,换言之曲悠花香与南檀香融合便会引成鸳鸯醉,而南檀香只有皇家可用······
这鸳鸯醉虽是浓,却易受干扰,若是脂粉味过重盖过了鸳鸯醉的味,鸳鸯醉便可解,如不然,中了鸳鸯醉的人便会如发情的兽一般,无论对象是何人,只要能解了体内的燥热便可。
想到这,宋君颜面色更是冷了,前世婚宴上宋夫人便是用鸳鸯醉来害楚浔枂,不过当时是在公主府中,脂粉味重,他回到房中,楚浔枂与楚辰玦虽是中了鸳鸯醉,但情况却是不重,不过是脸红些罢了。
而今在宋府中,他不用胭脂,房中脂粉味却是不浓,虽说他半月前送与楚浔枂那能解百毒的净魂花香囊,现下却隐隐担心。
他要快些回到院中才是,现下他是彻底肯定了鸳鸯醉的由来,却是没想耽搁这么久。
待宋君颜听到院中女眷的嬉笑声时,他才放了心,也不犹豫便是进入房中,众人见来人是新郎官,皆是说着祝贺话,面上喜气洋洋。
过了一会儿,宋夫人便不动声色的找了由头领了众人出去,房中也不过剩下楚浔枂、宋君颜与宋清漪、楚辰玦。
楚辰玦扫了眼宋君颜,便是起身,开口道:“浔儿,贺礼既送到,三哥先回了。”
“三哥不多喝几杯酒么?”楚浔枂打趣道。
“不了。”楚辰玦淡声应着,就出了门。
“浔儿,三嫂也与你三哥一同回了。”宋清漪温和道,又是转身看着宋君颜,“君颜,可要好生待浔儿。”
“君颜晓得。”宋君颜略微点头。
宋清漪一脸欣慰的模样,便是转头离开了。
宋君颜看着渐行渐远的宋清漪,面色淡了下来,待宋清漪走出院后他才转过身,慢慢向床边走去,轻轻拉起楚浔枂那略微紧张拉着裙边的双手,面色又柔和了。
今日是他与浔儿的婚宴,那些事且是先缓住,等浔儿回门了,再去收拾那些东西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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