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不到······”
信纸不见了,楚浔枂看向那被打开的木盒,分明是被捕快搜查过了的,无论那些捕快是晋元帝还是房临冶的人,只要搜到了信纸,那么她藏私的罪名就是逃不掉了,于晋元帝还是房临冶都是喜见的。
如此一来,那捕快搜不到信纸,便是不可能作假,然而信纸却没被茗清拿出别庄,但它却不见了,是何人拿了去?
也罢,信纸虽是不见了,但却排除了张懐与晋元帝所得,总是能寻得来的,而且,如今那信纸就如烫手山芋一般,还是留在外边较好些······
“也罢,丢了就是丢了。”楚浔枂淡声道,“命人在暗处封住姑苏城,务必于三日内寻得信纸。”
“是。”茗清应着,起身,掠上屋檐而去。
许老为何要认罪?这是楚浔枂探不清的一点,虽说房临冶为人迂腐,但对于犯人他却极少用刑,更别谈许老这种上过战场的前辈。
而在房临冶眼皮子地下弄手脚就是更难了,如此一来就排除了张懐收买狱卒逼迫许老认罪的嫌疑,且许老孤身一人,没有家人可成为软肋,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许老自愿认的罪。
但许老却是绝不会背叛她的人······至于藏于许老家中与裴家军通信的信件,若无熟识人也是仿照不来的,而且直到现在依然查不出是何人举报的许老······
楚浔枂沉着脸,张元定是不能放过,而许老却是案件的关键,今晚定是要设法买通了狱卒让人进去探探情况。
晌午她已派人送了急信去大焉,愿她外祖父不要受牵连才好。
才到晚膳时分,还未来得及用膳,就有探子来报,许老在狱中招供将灾粮运回大焉的路线。
“他可交代运到何处?”楚浔枂问道。
“据探子报,许老自称劫下灾粮后为避风头没将灾粮及时运出,直至昨日才用马车将灾粮运出姑苏,估摸已行到玄阴山下。”茗清拱手作答。
“玄阴山?”楚浔枂面色又淡了几分,玄阴山在姑苏城以北,而张家密库在姑苏城以南,灾粮分明是在张家密库,又怎会跑到北边?
顿了顿,楚浔枂又问,“房临冶可有派人去寻?”
“估摸这个时辰也派人去了。”
“我们的人寻了没?”
“一收到风声就去寻了。”茗清皱眉,又道,“还没确切结果,但有探子来报沿途有北方谷黍遗落的痕迹。”
“再派四十人去,抄小路,找到那批谷黍,在官兵到达之前运走,无论如何不可让官兵寻到那批谷黍,就算在途中与官兵发生冲突也无妨,凡事有本公主担着。”楚浔枂冷声道。
“是。”语罢,茗清又退下了。
楚浔枂快步往外走着,她不知她在哪里中计了,但黍只有北方才种,那批谷黍极可能就是灾粮,若是灾粮以这种形式被房临冶的人寻到,那裴家军私扣灾粮做粮草的罪名是无论如何都洗不清了。
所以,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那批谷黍绝不能被刑部的人寻到。
“茗香,你亲自去将张元擒来,不必客气,只要人还能说话即可。”楚浔枂瞥了眼茗香淡漠道,又接着往外走。
来了厅中,宋君颜正饮着茶,楚浔枂在桌前坐下,直言道:“想必许老一事君颜早已知晓,我要借你玄机阁一用。”
“浔儿要用就用。”语罢,宋君颜看向琉玹。
琉玹自觉向前,对着楚浔枂拱手作揖,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玄机楼定有姑苏牢狱中狱卒的轮休表,无论用何法,在戌时留出一刻钟与我。”楚浔枂开口。
“浔儿是要入狱中询问许老?”宋君颜淡声道。
“正是,许老会这般说定是有隐情在,事因他而起,我定要亲自问他,也好弄个明白。”
“隐情?”宋君颜将茶盏放下,目光直视楚浔枂,“浔儿不考虑他种情形?”
楚浔枂回视,与宋君颜四目相对,也没应,她知道宋君颜的言外之意,但她却不觉许老会如此······而且还未审问过张元。
“也罢,就按浔儿说的做。”宋君颜对着琉玹摆摆手,琉玹就退下了。
“如今距戌时还久,先用晚膳才是。”宋君颜起身,将楚浔枂拉起来。
楚浔枂看着被宋君颜执着的手,正想推脱,如今事情到了这般境地,她还有何心思用晚膳,只是宋君颜却像是懂她的心思那般,又道:“如今探子还未回来,干等着又有何用?”
语罢,就执意将楚浔枂拉起,紧紧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出厅中。
楚浔枂在后边跟着,也不说话,待在饭桌前坐下时,她看着坐在对面的宋君颜,才问道:“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夫君也不怕我连累了你?”
“这等小事浔儿自会解决得了。”宋君颜笑得温柔。
“我已是焦头烂额,也不确定能否解决,你如何说这般笃定话?”楚浔枂略微自嘲道。
“估摸是因我信浔儿吧。”宋君颜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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