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绥叹口气,没好气的抬手揉了揉李海生眉心,“你倒是鬼精得很,怪不得这段时间都在问我最快最防不胜防的害人邪术,我还以为你真是对这两次的案子感兴趣。”
当时贺绥想着让李海生知道那些害人的邪术,以后遇见了也好第一时间联想到。
就像他自己,很多邪门歪道的手段他并没学过,却因为听说过看到过又在道观藏经阁里翻看过各代先祖的手札,知道得多了见识广了,遇见一些事自然就更容易看出一二门道。
幸好如今家里又是人又是鬼的,很多材料李海生也弄不来,最后选了这么个白娃咒术。
所谓白娃,自然就是那白布做的娃娃,里面塞的是丧服布料,最好是死人穿过的,再将要害的人生辰八字写了塞到进面,而后用自己阳气生气重的血点在白娃眉心。
这邪术取的就是阴阳二气相撞,被咒之人就会饱受冷热交替之苦,熬个一段时间查不出病因,不明不白的就会病死,对方亲朋好友若是没有擅长此道的,都会以为这人就是单纯得了严重伤寒病死的。
李海生被说得羞愧低头,心里还有点失落,贺大哥没有回答,想来就是委婉拒绝了。
等到贺绥说完就转身出了房间,李海生颓然退坐到椅子上,低着头悄没声息,地上却有眼泪珠子断断续续砸到地上很快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儿,老李头上来了,看见李海生低着头不吭声,奇怪的问孙子,“你这是咋了?看书看累了?没事,你贺大哥说等你开始正式入道,能引气之后身体头脑都能更胜一筹,到时候你要读书学习保管事半功倍。嘿嘿,这话你贺大哥说的,他回房间烧香拜祖师爷问拜师的黄道吉日去了,一会儿我再去问问定在哪一天,需要的东西可要提前准备好。”
老李头也没多想,噼里啪啦说完就去了衣柜前拿衣服准备去洗澡。
搬到这边以后二楼虽然没有没个房间都自带浴室,却也有两个洗手间,还有天然气热水器,如今洗澡用热水方便得很。
一边拿衣服老李头还在絮絮叨叨的唠些家常,“还好这边有冰箱,我听说道长们正式收徒弟的时候讲究可不少,小海,等日子选定了你也抽点看书的时间去你贺大哥那边问问,先把那些礼仪给学学。哎瞧我这话说得,叫习惯了一时没想到,你以后可不能再叫阿绥大哥了,该叫师父……这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小海,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你师父……”
老李头念叨完了就出门洗澡去了,李海生听得愣住,抬头看着爷爷厉害的背影发呆,等回过神来知道刚才贺大哥出去是跟爷爷说这个事儿,顿时高兴起来。
脸上泪水痕迹都还没干呢就笑了起来,一蹦而起,扯着衣摆胡乱擦了两下脸,这就高兴的跑出去找贺绥去了。
贺绥确实是回房间烧香拜祖师爷,请算收徒的吉日。
因着没有祖师爷的画像,贺绥只能暂时用一碗清水一张师门祖师符简单问一问。
烧了符扔进清水中,燃烧的黄符并不熄灭,便是沉入水底也同样在慢慢悠悠燃烧着,直到彻底成了灰烬,而后灰烬缓慢飘动,最后形成一个卦象。
贺绥虽然不擅长勘风水算八卦,可解开这么简单的时间卦象也不难,便是不懂的人对照这罗盘慢慢摸索,也能找出卦象的意思。
李海生过来的时候贺绥笑着指了指碗里的清水跟符灰,“呐,祖师爷已经承认你了,还很是爽快的给了个黄道吉日,还有五天才到,叫你爷爷别太着急,要准备的东西慢慢准备也来得及。”
李海生得知祖师爷都晓得他了,连忙收了脸上太傻的笑,抿着嘴笑着走过去,对着已经快要烧到底的香炉中三支香十分虔诚的拜了几拜。
那香炉中的香烟雾一扭,直接变成了三道直线直往天上飘。
贺绥在一旁看得忍不住脸上也露出笑来,只是心里也有些担忧,不知小海入了道门,会应五弊三缺中的哪一样。
杨队长第二天才过来的,夏冬也已经忙完了社协会跟局里信息的对接工作,又回来悠闲的喝茶蹭饭,再顺便跟老李头一起整理局里送过来的档案。
贺绥跟杨队长说了李家夫妇的事,杨队长倒是很爽快,表示会跟齐晖季谭提一提,如今外面的人不说,可知道社协办这边性质的机关单位内部人士对贺绥可是好感不低,要是贺绥请人帮忙,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那项家在咱们海市有点特殊,可能需要点时间。”
这个自然能够理解,贺绥回头跟老李头和李海生私底下说了,两爷孙高兴不已。
那老妇人真实姓名叫做苗金花,今年已经是八十有六了,二十年前就开始干这种事,杨队长他们把案子交给了二梯队,那边会负责核实情况,之后汇总完毕就会根据法律法规,给苗金花判罪。
不过这种情况,外加苗金花的特殊身份,判个死刑是已经确定了的,为此夏冬还感慨过幸好咱们国家还没有废除死刑,要不然就苗金花这种行为,只是想想跟对方呼吸着同一个地球的空气就难受得很。
至于金珠珠,直接判了二十几年,金家人为了保住当家男人,也就是金珠珠的父亲,推了金珠珠的母亲出来顶罪,表示金家其他人并不知情,提供经济帮助的事全是金珠珠母亲瞒着家里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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