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蕊一通乱叫,也是吓了贺绥一跳,手上那团被拘住的黑雾更是左突右撞想要趁机逃跑。
好在贺绥性子沉稳惯了,被徐蕊吓了一跳也不过就是眉梢一抖,手指都没一点迟疑,嘴里念经的声音从头到尾都没有断掉,吐词念句时更加郑重,每一字都犹如砸出的惊雷。
明明声音不大,偏偏徐蕊听得却是清晰异常,此时此刻徐蕊莫名想到“如雷贯耳”这个词,她也知道成语意思并不适合,可单单从字面意思上去强行理解却无比贴切。
徐蕊被念经的声音一砸,却是感觉浑身一轻松快多了,借着窗外路灯的余光,徐蕊也看出了这个小偷不太对劲,又见自己大吵大闹都没把哥哥跟奶奶叫醒,心里一突,紧紧把自己抱住,安静的缩在角落双眼紧紧盯着床前这个怪人。
贺绥无暇顾及徐蕊,嘴上不空手上不闲,双手动作变幻不断掐五雷诀,双掌不断合拢,黑雾尖锐的叫声让人听得心头发慌头脑还闷痛。
直至最后双掌掌心合拢到一处,掌心中空,徐蕊只听得闷闷的一声雷鸣,而后就见怪人手掌中原本隐约存在的黑雾短促的吱了一声,再也没了声响。
贺绥喘了口气,将刻意留下的一缕黑雾又故技重施的拍进了裤兜里掏出来的身份证里,又接连拍了几个局邪诀,确保这个“禁闭室”能够牢固一些。
徐蕊好像也看出了点什么,浑身抖了抖,此时看这个“小偷”似乎忙活完了,徐蕊咬着唇角吓得又哆嗦了起来,就怕这个怪人收拾完怪东西,又要收拾她跟家里的人了。
贺绥却不知道这小姑娘被吓得发抖这件事里还有他自己的功劳,不想多耽搁时间。此番说来前后也不过十来分钟不到的事,可贺绥如今却是被掏空了身体,想要尽快回去休息。
贺绥见小姑娘抖得可怜,往前迈了一步,抬手先拉了上铺少年的手,掐了剑诀取了一滴指尖血,圆滚滚的血珠子被他食指中指一抹就稳稳的落入了贺绥食指指尖。
原本睡得死沉的少年睡梦中被取血,明明是失了血却浑身一轻,痛感正常传达至脑神经,少年眉头一皱,眼皮下的眼珠子滚动了几下,有即将醒来的征兆。
贺绥一边动作一边轻声安慰徐蕊,“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女子属阴,你被这找不到标记的东西当作夜宵啃了几口,不过别担心,暂时没事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刚才贺绥就发现那黑雾跟先前在老李头背后的是一体,怕是先前老李头被鬼物打了标记,晚上正好寻了过来,却没找到标记。
隔壁靠得近又开了窗户,徐蕊十二岁的小姑娘,元阴自然还在,这才被鬼物给盯上了。
徐蕊却是听得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什么叫被当作夜宵啃了几口?根本一点都没被安慰到!
徐蕊一边抹鼻涕眼泪一边瓮声瓮气可怜巴巴的说,“我、我哪里都不舒服,身上好痛脑袋好痛全身都痛,还、还......”
说着舔了舔嘴唇,尝到腥甜,终于张开嘴哇的哭了出来。
刚才她都被那个黑雾最后叫的那一声给震出血来了,可惜量没太多,要不然她也要学电视剧里那样喷出一口老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蕊:呜呜呜你才是夜宵!
道长:...我只是在努力的把我想要表达的意思用现代化的用语习惯表达出来,我错了吗?
第11章 太平间事件
徐蕊这么一哭,贺绥顿时停住了想要伸过去的手,迟疑了一下,张嘴想要继续“安抚”小姑娘,上铺刚被取了血的徐晓突然睁开了眼大吼一声“谁!”
话音还没落呢徐晓本人就翻身直接从上铺跳了下来,落地的时候沉闷的碰了一声,哪怕有习惯性的弯腿缓解冲击力,徐晓还是摔了个踉跄,却来不及感受那股子痛,伸手就推了贺绥一把蹿到妹妹床前想要保护妹妹。
可惜贺绥哪怕一身武术功底没能恢复,可单单靠着一身肥肉,也脚下不动一分的就将徐晓给弹了回去。
徐晓一推之下反而把自己弹得摔到妹妹的床上,七仰八叉十分狼狈,却还不忘喘着气连滚带爬的往妹妹缩着的角落挤,最后展开双臂护在徐蕊前面,一双眼睛警惕的盯着贺绥。
徐蕊看着哥哥这般狼狈,虽然感动,可也一时说不清为什么,就那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徐晓被笑得浑身一僵,原本想要回头瞪妹妹一眼,却又不敢错眼,就怕歹人趁机有所动作。
贺绥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柔和一点免得吓到小孩子,“你们好,我是住在隔壁李大爷家的,刚才你妹妹被东西缠住,我顺便进来帮了个忙处理掉了。”
这回好歹没说小姑娘被鬼物啃了两口这种话了。
徐蕊哭了一会儿也差不多缓解了恐惧感,抽了抽鼻子依赖的拽住哥哥的胳膊,小声符合,“哥,刚才我做噩梦,一睁眼就看见这个叔叔抓住了一团黑雾,你不知道那黑雾尖叫的声音都把我给震得吐血了,你看!”
说着话就伸着脖子把脸凑到哥哥那里,让哥哥看她嘴角的血迹。
徐晓原本一听贺绥说自己是住在隔壁李家的,心里还冷笑一声不肯相信,这会儿听妹妹一说,倒是将信将疑起来。
妹妹虽然有点不靠谱,可也不至于撒这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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