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利站了起来。旁边立刻有穿着紫袍地宫人迎上来。他在那宫人地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便挥了挥衣袖。转身走了。
“国王忽感劳累。众大人们就自己乐呵着罢。”宫人扬着声说道。而后招招手。唤来那起舞地舞姬。俯耳轻声地低语着。直说地那舞姬连连点头。跟随着他向后殿走去。
主角不在,众臣自然也都兴致大减,那些嫔妃,眼见邀宠无望,自然也是悻悻的离去。
只有深深的大殿长廊里。烛影摇曳。拉长了舞姬与宫人的影子,一前一后。
“若是你能伺候国王满意了。自然也就大富大贵了。莫说是你,就连你的家人。兴许也会跟着你飞huáng腾达,从此衣食无忧的。”
宫人不紧不慢的说着,抬着脑袋,用鼻孔看着脚下的路。
身后的舞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跟着宫人。这是头一回,没有人接他地茬、捧他地场,也没有人奉承他。
他感觉到很诧异,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舞姬。
长长的走廊,烛火因为人地行走而忽明忽暗,映着身后穿着火红舞衣的女子,身影窟窿。然而,她地眼睛……这是一双闪烁着金色流光的眼眸,在暗夜里,竟然有如琥珀一般璀璨无比,无端的令人感觉到害怕。
这样的眼睛,为什么在她起舞的时候,自己没有注意到呢?
宫人眯起了眼睛,他停下脚步,慢慢的走近这个舞姬,细细的打量着她。不对,虽然看不到她的全貌,但是,这双眼睛,很明显不是下等舞姬可以拥有的眼眸!
“你是!”宫人被吓了一跳,然后转身就跑,还没迈出两步,便觉身后一凉,连惊呼都来不及,软软的倒下了。
立刻便有两条黑影从长廊里窜出,手脚麻利的将这宫人抬下去了。
舞姬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继续向前走去。
她自然知道自己该走向哪里。这里,比起那个老迈的索利,她可要熟悉得多。她知道每一扇门后面藏着的是什么,知道在这里面有多少条暗道多少个机关,她甚至知道这里面在哪儿有小小的鼠dòng。
她慢慢的走着,直到那扇大门之前,然后扬手敲了一敲,听到里面有人闷声的应着,方才进了去。
索利,正趴在他的大chuáng上,肥硕的身子倒在那儿,像是一瘫ròu被衣服勒得紧紧的。听到有人进了来,他轻哼了一声,倒像是梦魇一般。
走进来的女人,没有说话,他只是能听得到她的呼吸,轻盈而均匀。
“嗯,你还算是个懂事的,”索利再次轻哼着说着,伸展了四肢,懒洋洋的闭着眼睛抱着枕头,“本王今儿还真是累了。唉,终究是老喽,老喽。”
门口的女人既没有像别个宫妃那样接着他的话题对他大肆的恭维一番,也没有急切的打断他的话,更没有急急火火的扑到他的身上来。
这样的安静气氛倒是令他感觉到十分的惬意。
其实有太多的女人不明白,很多时候,他不过是想要一个可以陪着他的人,可以听听他说话,安静的坐在他身边的人。而不是整日里只想着要榨gān自己,使出浑身解数的勾引自己个没完的女人。
他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用药物来寻求快感与满足了。他自然知道,若不是凭着那些药物,他怕是想要挺立起来,都实属难事了。然而为了满足自己永远不会衰老的幻想和那些急切的年轻的女人们的渴望,他只能借助药物,一天天的使自己的体力全部透支了出去。
要寻一个,可以不用戴着伪装的面具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很难。
即使是吉娜,也是做不到的,那个女人,若是他不满足她,她许是就会跟什么侍卫什么大臣什么阿猫阿狗的混在一处了。
那么萨伊琳呢?她会不会嫌弃自己呢?
“你过来。”索利唤着门口的舞姬。
舞姬便慢慢的走了过来,站在chuáng边。
“很有趣,你是第一个,认真听我说话的人。”索利呵呵的笑了一声,“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很多东西,在我没有得到之前,我都觉得离我很远很远,很高很高,而我是那么的卑微,任人唾骂与嘲笑。但是我硬下心肠,拨出剑来,却争去夺了,这些事qíng对我来说又突然间容易了起了,无论什么都是可以手到擒来的。你甚至不用伸手,只用动动嘴,愿望自然就达成了。多么有意思的事qíng,是不是?”
索利顿了顿,那人女人依旧没有说话,索利突然觉得这样安静的可以听听自己说话的女人很是难得。
于是他由衷的叹息:“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本王愿意奖赏你。你想要什么?”
女人还是没有说话,索利好奇的睁开了眼睛,微抬起头,看向站在chuáng边的女人。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心死之哀(一更)
更新时间:2009-8-16 15:33:41 本章字数:2417索利王在位十载,政绩平庸,为了向中原进贡而不断的搜刮民脂民膏,并且大肆qiáng抢民间女子以供中原人yín乐,深遭百姓厌恶。
这会子,这个昏庸的、轼兄篡位的国王正躺在chuáng上,看着一个舞姬呆。
这双眼睛,这双眼眼像是淬取了朝露的晶莹反she着阳光的璀璨一般,烁烁生辉。它们是那样的纯净,那样的美丽,那样的澄清,美得让人目眩神迷。
这双眼睛,似乎……异常的熟悉,熟悉到好像从生下来就刻在自己心里一样,令他的心底颤动。
“你?”那一刹那间,他竟然恍惚间错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多年前那个美丽迷人的她。
可是索利到底是喝得多些了,他的脑袋有些晕,眼皮也有些沉,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一定是他的错觉,是呵,已经过了多少个年头了,即便是她真的到了自己的面前,也终究不会是多年前的那般模样了!
可是,再看过去,那双眼睛,却依旧在眼前,而拥有着这双眼眸的女子,竟然……毫无畏惧的看着自己,眼睛里含着嘲讽与不屑的笑意。
“索利,你一向可好?”
清冷冷的语调,带着高高在上的鄙夷,令索利的背上忽的袭上一缕寒意,吓得他顿时醉意全无。
“你!是你!”他一咕碌爬起来,抓起枕边的匕。横在身前,惊恐地看向眼前的女子。而后方才反应过来,张嘴便要呼唤出声。
可是,他地嘴巴刚刚张开,便有一柄利刃横在了他的颈前。
索利空张着嘴。瞪圆了眼睛。慢慢地看向那柄利刃。那赫然是一柄软剑。却闪烁着凛凛地寒光。令人肝胆俱摧!
“索利。你可想到有这一天?”清冷地声音笑着问他。
“乌……乌兰。你不要跟你地叔父开这样地玩笑……”
“叔父?呵呵呵呵。索利。你还当我是三岁地孩童么?”乌兰冷笑。
她原是想在大殿之上动手地。虽然她一直在起舞之时垂着眼帘。但是也已经做好了被索利觉地准备。在众臣之中。有很多人也与她一样做好了准备。准备一举力。将索利与他地一班走狗拿下地。然而。却没有想到。由始至终。索利都是一副昏昏yù睡地样子。只顾着喝酒和呆。只是偶尔会瞄两眼自己。然后又会陷入呆滞之中。
这索利。到底是在装傻。还是果真到了又老又痴地阶段了?
乌兰心下正在迟疑着,索利却站起了身子,走向后殿了。
一切都没有预料中地那般激烈。听到宫人呼唤自己,乌兰便无声地与御亲王递了一个眼色。
这么说,倒是有机会可以手刃索利了……一抹微笑出现在乌兰地唇角。
“你还只是一个孩子。”索利叹息一声。
“哦?是吗?”乌兰挑眉,“那么你呢?”
“我已经老了。”索利叹息一声,“我还能活多少天,也不过是一种维持了。乌兰,我没有子嗣,我的江山,其实也不过是短短一瞬。你们蛮可以等到我死,顺理成章地拿回皇位。不用这么急着bī我。”
“那为何当年你要谋害我的父皇?为何要bī他,bī我们给你让出这个皇位?”乌兰冷声喝着,软剑bī近了索利地脖子,在了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印。
“乌兰,你知道,皇权之争,本是我与你父皇之间地事qíng……我也不想,可是,我不争,很可能就会被你父皇处死……这里面的事qíng很多,你听我慢慢给你讲。”索利拉着长音,眼睛咕碌碌的转向乌兰的身后,在乌兰的身后,无声无息的探出一柄利刃,低住了乌兰的后乌兰的眼波流转,看到在黑暗里,出现了一个红袍男子,浓重的眉眼,紧紧纠结着眉头,带着似痛苦若矛盾的目光看着自己。
丘吉。
乌兰再一次笑了起来。
“索利,看来你还是没有老到糊涂的地步。”
“本王说了,你还是个孩子。”索利也笑了起来,“我早就知道你不会轻易错过这个机会的。外面早就派了重兵把守,若是宫内有任何的风chuī糙动,你们也是断然不能轻易走出这宫内的。”
乌兰不置可否的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索利,然后突然转身,将手中的软剑收回,闪电般袭向丘吉。丘吉亦迅速的后退,手中兵器快速的去抵挡乌兰的剑,四目相对,乌兰的眼中盛着颇为有趣的神色,而丘吉则是深深的痛苦。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丘吉,是选择回归苏依氏皇朝,还是跟在这索利的身后一步步走向深渊!”
“我便是回归苏依氏,你还会接纳我么?”
“我既问你,自然是会接纳你。所有走错了路的臣子,我与新王乌吉都会接纳。”
“我是问你,你会让我回到你的身边吗?”
虽然是刀光剑影,两条人影相互纠缠,招招凌厉,然而对话却似两个朋友在话着家常。
“你若能继续做我的侍卫,我自然欢迎。”乌兰含着笑的眼眸透过寒光凝望着丘吉。
丘吉的脸上,活现出一抹苦涩微笑。
“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那个侍卫的身份,”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苦涩与些许的无奈,又有着隐隐的自嘲,“乌兰,我现在终于明白,便是我拥有再高的荣誉,终究也不可能会与你站在高一个高度。我生来便拥有的卑微地位注定了我无法永远的拥有你。”
“你错了,丘吉。”乌兰趁丘吉走神之际,抬腿猛的踢向丘吉,这一下正中丘吉的膝盖,丘吉只感觉到腿上一阵麻痛之感,险些站个不稳,乌兰恰在此时挥剑刺向丘吉,丘吉立刻旋身,手中兵刃挡住了乌兰的软剑,惊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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