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金铮站在原地又看着沈何启哄小孩似的哄骗爱琴海陪她打完这局。他退出去,倚上墙壁,所有跃跃欲试的躁动都偃旗息鼓,一股脑化作疲惫。
等里面那局游戏结束,他所有的情绪也都差不多收拾妥当,于是站直身子重新走进去,步伐刻意加重了些,好让里面的人听到。
沈何启听见声响,回头来看,却被他衣衫不整还挂彩的样子惊到:“你这是干嘛去了?”
“不跟着我姐姐走,”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到她身边俯下身来,“你是打算陪我过夜么?”
这样的金铮有点陌生,话语间带了点邪性,下巴帖的那个创口贴凭空多了一丝颓废的美感,离得这样近,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便无处遁形,明明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却给这美色当前的盛宴又加了一层催化剂似的。沈何启不搭金锦的车回家纯粹就是因为不想和金铮的姐姐继续共处一室,别的还真没多想,但是现在——她从金铮下垂的领口望进去,因为他俯着身所以风光一览无余,她不自觉舔舔嘴唇,理智尚存:“夜就不过了……”
但是可以干点别的再回家。
金铮没让她说完,直起身,语气平淡:“那等我换身衣服。”
留下目瞪口呆怀疑人生的沈何启。
这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差错。
金铮极快地冲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就出来了,头发赶时间也没怎么擦,滴水滴得欢快,黑衬衫后领那一块被水浸成更深的颜色。他有段时间没去理发了,头发长了有点戳眼睛,便全部往头顶拨了上去。
这个发型帅得有点不厚道了,衬得那巴掌脸越发精致,沈何启看了一眼,更郁结了。
他洗完澡心情轻松了不少,两人走到餐客厅那,金铮看到上头的东西想起自己还没得到她的评价,所以微低下头问她:“我做的菜还合你胃口么?”
沈何启在记仇,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懒洋洋的“嗯”。
“明天我这里会有家政阿姨过来做饭,一起吗?”
她拒绝:“约了李姝杰和老鳖。”
既然沈何启约了朋友,金铮也不是一个要把人时时拴在身边的人,没再坚持,点点头带着她出门下楼。
车开到半道,金铮又问:“我的开机密码你能猜到啊?”
沈何启的眼皮掀了掀:“很难猜吗?0601啊。”
六月一号,金铮的生日恰好就在儿童节,这是一个要过一辈子儿童节的男人,哪怕八十岁一百岁了照样还能名正言顺。
她会记得他的生日,他一点也不意外,不过,还是觉得很高兴。
“明天记得早点出门。”
沈何启还深陷在对自我魅力的怀疑中,因而很不耐烦:“明天我自己开车,不是说了晚上我约了那俩了?”
“傍晚我会送你过去。”见沈何启要反驳,他不用听也能知道沈何启要拿亲爹威胁他,干脆先发制人,“我不怕,我等着你爸来打断我的腿。”
“……”
车到目的地,在沈何启开门之前金铮落了锁。
沈何启回过头来看他。
他回望,有些气闷,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本打算大快朵颐一顿硬生生给她弄得兴致全无,不过临近分别却又舍不得她走了。对望半响,他叹气,一边说着“给我抱一下”一边把她摁进了怀里。
“既然说到0601了,那也该知道日子快到了吧。”
又是从喉咙里发出懒洋洋的一声“嗯”。
“当天没有别的安排吧?”他捏捏她的脸,沉声威胁道,“有也得留给我。”
*
沈何启回到家,家里灯亮着,何令珍显然也才下班,正在下速冻饺子煮宵夜,看到她回来,随口问了一句:“你要不要?”
“不要。”
倒是房间里的沈耀荣听到声响走出来了:“在烧什么?给我也烧一点。”
“胖成什么样了还吃。”何令珍一边埋怨着,不过还是往锅里多下了几个饺子。
全家没人是胖的,沈耀荣还算苗条,但是还是逃不过中年发福的厄运,最近肚子越来越往外凸了,不过无论什么年纪,直男对自身都有着迷之自信,听到何令珍这话沈耀荣就不高兴了:“我胖这个世界上还有瘦的人吗?”
何令珍不搭理他,想到自己下班回来看到沈何启的车停在车库,原以为女儿已经回家睡下了,没想到这个点才从外面回来,她已经连续两天在沈何启不在家的情况下看到她的车停在车库了,疑惑道:“最近你是不是没开车上班?”
沈何启撒谎不打草稿信手拈来:“最近公司楼下车位紧张,每天找不着地方停车,我打车上班。”
这个说辞仍是没让何令珍罢休,扭过头来有些怀疑:“这么晚回来,你去哪了?”
“和老鳖李姝杰在一块。”
何令珍盯着她不放:“何启,你别又是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搅和在一块了。我告诉你,绝对不可以。”
“想太多。”沈何启轻轻一笑,显得心不在焉,“我回房间了。”
何令珍却又走出厨房,冲着她的房间喊道:“何启,我同事有个侄子,刚留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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