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头,完全是任君采撷的姿势,吴勉心神一动,随心之所想亲了下去。
她反应很快,在即将亲上的时候捂住了自己的嘴:“干嘛呢干嘛呢?光天化日的。”
吴勉也笑,嘴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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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铮来上厕所,走过拐角入眼的便是这浓情蜜意的一幕,他轻咳一声,打断纠缠在一起的情侣。
两人都大方地很,被他撞到也不见丝毫尴尬。吴勉搂过沈何启的脖子和他打招呼:“上厕所?”
他嗤笑:“不然呢,我又没有女人可以来厕所亲热。”
金铮的身影消失在男厕所的门背后,沈何启看着门缓慢地合上,把视线转向吴勉,莫名地笑了起来:“老吴,我怀疑你爱上我了。”
他这个吻太过突然,更是破天荒的头一次温柔到近乎虔诚,已经超过原本定下的三八线了。
吴勉却说:“爱女朋友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难分是真情还是假意。
沈何启端详了他好半天才接话,语气还是一如既往懒洋洋又带点不正经:“警告你啊,别爱我,不然……”
“不然怎样?”
“我吃人心不吐骨头。”
吴勉大笑起来:“人心有骨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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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铮从厕所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没有了那俩人的声影,他洗着手,方才的画面又跑进他的脑海,赶也赶不跑。
接吻可以是性/欲使然,无关情爱。可是一个男人如果有耐心去亲一个女人的额头,他一定有点喜欢她。
伴着各个房间传来的歌声回到他们的包厢,他的手在握住门把手将将推入之前停了下来,因为里头响着的赫然是沈何启的歌声,还是当年他听过的那一首,恰好就唱到那一句“说你也一样爱着我”。
还是那么折磨听力。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把一首好好的歌造成这样的?
第14章
沈何启看着他进来,眼神都不飘一下,专心致志紧盯着歌词,嘴里唱出来的却全是不成调的语句。
里头的众人显然也不堪其扰,受刑一样熬着,看到他简直像在沙漠看到了绿洲。
金铮笑了笑,挑了个离她远远的位置坐了下来,眯起眼看着她。沈何启的背崩得直直地,透着一股子倔强固执,她像一个笨拙的小学生,学习很努力了,可是还是考了不及格。
一曲终于完毕,劫后余生的大家伙纷纷鼓掌,庆祝噩梦的结束。
李姝杰是唯一一个可以说真话的:“听完被上帝亲吻过的嗓音,来个伏地魔亲过的。”
沈何启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个几斤几两,所以去ktv基本不开嗓,不想丢人也不想折磨别人。可她有个毛病,一旦心情不好就想破坏点什么。
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所以她今天还就点了还唱完了。
说你也一样爱着我。
当年这就是她的每天所想,唱这句词恰好被他听到,冥冥之中倒像是一场大胆又亲昵的告白。
可她现在早就不是那个傻乎乎的高中女生了。
吴勉想夸她,想了半天强夸一波:“整首一字不落唱完了,很有恒心和毅力。”
众人倒,这他妈也行?
接下来的时间里唱的最好的和唱的最差的两个人都闭麦了,留一群不上不下,水平参差不齐的人在抢麦克风。
三个人开了车的缘故,酒也没喝起来,而成年人的局一旦缺了酒,总显得有点乏味,为时尚早,几个人轮流唱了几首之后都有点意兴阑珊了,KTV里嘈杂的环境又不允许叙旧聊天,于是姿势各异地玩起了手机。
金铮首先站起来,宣布到此为止:“散了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两天的荒诞,也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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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尴尬的年纪,夜不归宿是一个很敏感的行为,沈何启知道她爸妈免不了要多想,于是把送她回家的李姝杰弄上了楼,何令珍和沈耀荣满腹的疑虑,见到她俩嘻嘻哈哈一起进门后也打消了大半。
“叔叔阿姨,我找何启拿面膜。”李姝杰打招呼后顺便眼都不眨就给上楼进门找了个好借口。
沈何启回房间拿了东西给她,手笔很大方,两盒前男友。
李姝杰贼笑着拿过,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温良无害地跟沈何启的父母告了别。
沈耀荣已经彻底放下心来,又把注意力放回了客厅电视的球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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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解除,沈何启笑笑,回了房间。
洗漱完又好好保养了一把,与两个死党的三人群里已经是几百条未读消息,她们二人在给吴勉疯狂打call。
三人这些年来的男朋友从来没有哪一个有着这么一致的高度评价,“哈士奇”的那一步棋走得实在是拍案叫绝,一招就定了胜负,更别提他剩下的表现也非常优秀,几乎找不出扣分点。
沈何启没有心思看。
这些年来她的生活很平静,几乎到了无聊的地步。家人偶尔催着找对象;谈过几个无关痛痒的男朋友;朋友不多,友情坚固;工作稳定,待遇还算优渥,虽然有时烦得很,不过很多时候她甚至挺享受的,因为这几乎是她百无聊赖的生活里最大的波动了。
人生太无趣,麻烦都能当做调味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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