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赏音乐喷泉不收取门票更没有座位,想有好位置除了提前去占位并没有别的法子。
沈何启这样的俗人当然是没有心情赶着人潮去凑这波热闹的,但是金锦有,和吴勤过了一天二人世界,夫妻两人占到正对音乐喷泉第一排的位置,终于记起自己还有个儿子叫吴森煜。
遂呼叫金铮送儿子。
金铮想到A江边的交通,有点头疼:“晚点直接给你送家里,我和沈何启还没吃饭呢。A江公园那堵死人的。”
金锦此刻母爱爆棚,坚决不肯少了吴森煜:“你停思南路上,走过来很快的。”
这完全是睁眼说瞎话,思南路走到A江公园要十几分钟。
金铮朝后视镜瞄一眼,沈何启还是单方面对吴森煜发起冷战宣布绝交,不情不愿地把人抱在膝上,吴森煜“启启”“启启”的叫唤软化不了她刚硬的心,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从吴森煜手里骗回她的狗,金铮丝毫不怀疑,沈何启不下手直接抢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一路上,她唯一对吴森煜说的话就只剩下了“别咬”,“别拔它毛”,“不许挖它眼睛”,诸如此类。
看来沈何启是暂时无法和吴森煜和平相处了,昔日如胶似漆的忘年交恩断义绝,所以即便麻烦,金铮还是果断答应了金锦给她送儿子。
车到思南路,金铮让沈何启先去一旁的餐厅点餐等候,沈何启最后一次哄骗吴森煜还她狗无果,陷入纠结,一面是不愿意走来回半小时的路程,另一面却又不放心她的玩偶,一脸的欲言又止。
她在想什么,金铮心里跟明镜似的,凉凉的视线扫过她:“说了帮你拿回来就帮你拿回来,我什么时候对你食言过。”
“很多次。”
金铮绝不接受这种毫无根据的污蔑:“比如?”
“比如你说再做一次的时候。”
“……”简直是不可理喻,金铮抱起吴森煜就走。
其实小孩忘性大,过不了多久就会转移注意力,但是沈何启太急于求成了,她不是威逼利诱企图把狗骗(抢)回来,就是管着吴森煜不让他对狗动手动脚,等于一直在提醒吴森煜这个玩偶的存在,弄的人孩子想忘都忘不掉。
吴森煜依依不舍眼含泪花的道别只惹来沈何启幽怨的一瞥,没有搭腔。反正一个是男朋友一个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她用不着伪装,放心大胆释放天性。
金铮抱着吴森煜,老生常谈教育吴森煜:“阿煜,她是舅妈,你不可以叫她启启,没礼貌。”
吴森煜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他,似懂非懂。
“舅——妈——”金铮教他。
换来一声含糊不清的学样。
“嗯。”金铮点头,“舅妈,下次看到她就这么叫她,知道吗?”
越临近A江公园就越是热闹,络绎不绝的市民从四面八方赶来,正值初夏,大家都是清凉又随意的装扮,这座繁忙的城市在夜幕下似乎温柔不少,给了人们喘息的空间。路边汽车红色的尾灯密密麻麻,连成线,朝远处无止尽地延伸开去。举目眺望可以看到音乐喷泉的场地亮着预热的彩灯,多道光束直冲云霄,缓缓移动,时不时变换着绚丽的色彩,而观众台上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
吴森煜难得看到这么多人,兴奋地挥舞着莲藕般的手臂,蹬着两腿坚持要下地自己走。
拗不过他,金铮将他放下来,不过实在人多,金铮不敢掉以轻心,视线始终不离左右,拉着他的手阻止他乱跑撒野。
前头有个人在自行车后座摆了个小摊,卖一些会发亮的小玩意,发箍、气球、橡胶球,小贩手里甩着一个一截细长的小棍,同样是会发亮的。
吴森煜眼睛都直了,试图拉着金铮走快点:“舅舅,舅舅。”
“好好好,给你买。”孩子天性的模样令金铮笑起来,迁就外甥对新鲜玩意急切的心,将步子迈大了些,也正好,买了新玩具可以把沈何启的玩偶更顺利地从吴森煜手里骗出来。
迎面走来一只体型庞大的狗,身旁女主人却兀自摁着手机,并未给狗栓绳子。
是一只阿拉斯加,膘肥体壮,一看就是营养太好,迈步间隐隐约约给人一种大地震颤的错觉,天太热的缘故,它吐着舌头四处张望。
金铮不自觉就想到了沈何启和她前男友的那只元宝。
糟了,是心塞的感觉。
心塞归心塞,金铮没忘记把吴森煜往里面带了带,对于狗主人这种在公共场合遛狗不拴绳子的行为很是不满。
阿拉斯加的目光也在此刻牢牢锁定了他。
金铮就这样与这只蠢狗对望着,隔了一米的距离擦肩而过。
而后自己都觉得这叫个什么事,他摇着头笑了笑,笑意还在脸上未淡下去,却感觉身后有一道颇有冲击的力量袭来,带着周边空气都起了风,擦着他的腿侧而过,一团黑影从闪过,将他撞得一个趔趄,也撞散了他和吴森煜拉在一起的手。
这道黑影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在他前头兴冲冲朝玩具摊走的吴森煜。
是方才那只阿拉斯加。
随着一个女声的尖叫,吴森煜被扒翻在地,他手里抱着的玩偶也随之摔出去老远。
52书库推荐浏览: 丧丧又浪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