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沈何启气不打一处来,还没听完就直接锁了屏,把手机一扔丢到了床上。
*
第二天一大早,金铮敲开了金锦家的门。
是保姆来开的门,饶是在富贵人家当差早已见惯资本主义的穷奢极欲,但是门外只能用壮观来形容的礼品还是深深地震撼了她的心灵,有给孩子的吃食衣物和玩具,也有给大人的补品包包和珠宝。
“铮少爷,您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来?”
金铮提起几个袋子进门,不答反问:“我姐醒了么?”
保姆帮着搬东西:“好像还没有呢。”
话这么说着,金锦却是穿着睡裙从楼梯缓缓走下来,走到拐角处停了脚步,拧起眉头看着弟弟,语气硬邦邦的:“来干嘛?”
金铮放下手中东西,朝她走近:“来看姐姐和外甥。”
“狗都不如的姐姐和外甥,有什么好看的?”
金铮知道她心里有气,任由她冷嘲热讽,走上楼梯揽过她的肩带着她往楼上吴森煜的房间走:“别生气了姐姐,是我的错,以后我带阿煜出门绝对不让他下地,抱他抱到八十岁。”
金锦没憋住,被他的话逗得嘴角露出点笑意,虽拿乔又很快压制下去,但终究舍不得再对弟弟说什么重话。
“阿煜醒了么?”金铮问道。
金锦晾了他几秒钟,才冷声说:“还没。”
吴森煜的房间在二楼的东间,推开门属于孩子的那股淡淡的奶香扑面而来。他睡在一张小小的摇床里,嘴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模仿喝奶的动作吮吸着,如果不是身上包裹着好几处纱布,这该是一副让人有些忍俊不禁的画面。
金铮在金锦家逗留了好一会,吴森煜醒来看到他很是开心:“舅舅!”
“诶。”金铮应着,小心翼翼避开他的伤口把他抱起来,问,“阿煜还疼不疼?”
“疼。”他一边说,一边点纱布的地方给金铮看。
“对不起啊阿煜。”金铮摸摸他的小脑袋,歉疚在心里风起云涌,“是舅舅没有看好你。”
金铮喂吴森煜大快朵颐吃早饭的时候,门铃再一次被摁响。
保姆还在安置金铮带来的东西,金锦去开的门。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还要分两批来的啊?”金锦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还都带这么多东西,我们家都要放不下了。”
金铮霍然抬头,门外的人几乎全然被金锦遮挡住,从他的方向只看得到一片衣角和一只鞋尖,而后熟悉的声音响起:“姐姐。”
她提着大包小包从逆光中跨入房子,朝他弯了弯嘴角:“你也在。”
吴森煜兴奋起来,挥舞着胳膊,手腕上的银手镯敲在红木桌上发出钝响,却没叫那声往常一直叫着的没大没小的称呼,而是破天荒地喊出了大家纠正过无数遍但他屡教不改的称谓:“舅妈。”
沈何启愣了愣,脚步也有了短暂的顿足。这不是吴森煜第一次喊她舅妈,但是却是第一次主动喊她舅妈,往常他只会在大人们纠正他的时候学着念一遍,等到下一次,他会继续跟着大人们喊她“启启”。吴森煜似乎只把她当大不了他几岁的姐姐,那一声又一声的启启,总能轻而易举让她忘记自己要比这个孩子大二十多岁,忘记自己是他的长辈,所以两人的相处模式总是像孩童打闹,甚至一言不合就发生争吵。
这声“舅妈”让她心里泛起一阵异样的感受来,她有些许的手足无措和茫然,虽陌生,但也有似曾相识的熟悉。
“你喊我什么?”她笑道,“谁教你的呀。”
“启启。”吴森煜恢复常态,又喊起了她的名字,人小鬼大地招呼她,“你来啦。”
沈何启将手中东西放到一旁的地上,走到他面前朝他拍了拍手,而后两手分开,吴森煜会意,立刻张开双臂扑了过来。
“启启。”
“诶。”
沈何启会主动来看望吴森煜是金铮万万没想到的,在经历前一晚的事情之后,他甚至都不想勉强她跟着他一块来。他看着这一大一小的抱在一块嘻嘻哈哈好一会,问她道:“今天怎么不上班?”
“端午放假你忘了。”沈何启抬头,淡淡回道,在看到他的一瞬间,脑海里电光火石地明白了她为何觉得吴森煜那声“舅妈”似曾相识,这与她问结婚有什么好处的时候金铮回复的那句“可以叫你老婆”有异曲同工之妙。
“噢。”他记起来,“差点忘了。”
最后两人离开时,吴森煜再次哭得肝肠寸断。
金铮和金锦开玩笑:“他哭死了,要不我抱走吧?”
“滚滚滚。”金锦对前一晚的事惊魂未定,只有吴森煜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她才能放下心来,“休想。”
尽宾主之仪,金锦出门送二人到车旁,因为各自都开了车的缘故,金铮没法在归程和沈何启在车上交流,金锦又打算目送二人离开,站在一旁不动,金铮扭头看姐姐,赶人:“我想和她说会话,你能不能别跟着?”
被金锦骂上一句,转身蹭蹭迈上台阶进门,然后把门重重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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