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铮笑言:“沈何启一直以为您给她的成年礼物就是送她去学车。”
沈耀荣洋洋得意,用最近学的网络用语来回答:“我不告诉她,我怕她飘。”
沈家一直在避攀龙附凤的嫌。
金铮怀疑,如果没有沈何启这么多年的喜欢,夫妻俩可能根本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散会之后沈耀荣留了金铮单独说话的时候证实了这一点:“原本以我们家的条件和沈何启的长相,我说句实话啊,也不是说我看自己女儿有多好,但客观来说确实是够让男方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了,从前我们的底气是很足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哪一天我会担心沈何启配不上谁的儿子,但是没想到最后会是你们这样的人家……如果不是何启告诉我们她读高中的时候就看中了你,我和你阿姨真的不会同意,你说鸡头当得好好的,何苦要去当凤尾呢是吧。”
“何启没有配不上我,她是我的灵魂伴侣。”金铮认真看着沈耀荣,如果说前面半句话还让沈耀荣觉金铮是在说场面话,那么后半句话则让沈耀荣是真情实感地安下心,“贫穷和富裕之间或许确实有鸿沟,但是富裕和更富裕之间并没有那么大的差距,她嫁给我也还是只能吃一碗饭睡一张床。您别把我们家想的太夸张,她这么百搭的性格到哪里都不会拘谨胆怯,第一次陪我参加晚宴就跟个老手一样游刃有余。”
“脾气要你多担待些。从小没少打也没少骂,不明白这丫头怎么就纠正不过来。”
“您放心。”金铮听出弦外之音,“我会好好对她的。”
沈耀荣点点头,有些伤感:“现在想想,最后悔的事就是她小时候我不该老是揍她,也就是淘气了一点,还有不太爱吃饭,真没干什么过分的事情,怪我年纪轻那会脾气太火爆,一点也克制不住。别人家小孩跟父母顶嘴啊偷钱啊,她从来不会,傻乎乎的,到了二年级连钱都还不会用,四块大还是44角大都整不明白,数学课听不懂了老师来告状,我才逼着她去学。还好她心大,从来不怪我,打完骂完,哄一哄,也不怕我,又爸爸爸爸地撒娇。那么个傻小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那么大了都要嫁人了……”
沈耀荣说不下去了,侧过头忍泪。
金铮没忍心告诉他,其实沈何启怕极了他。他只要皱一皱眉头,就能摧毁沈何启的心理防线。
聊完天,翁婿俩回病房。
还是金铮陪夜,等病房里的人走到只剩他们俩,他把房子的事告诉了沈何启。
沈何启果然如同沈耀荣所说,飘了:“兰景湾?180平?给我的?”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她立刻翻出手机淘宝,“我了个大槽,太富有了我,我要去清空购物车。”
“……”金铮看着她满脸的兴奋,又说,“你爸爸说,最后悔的事是你小时候他老是打你。”
沈何启在屏幕上划来划去的手指骤停动作,她低头眨眨眼,没了清空购物车的兴奋,良久她收起手机,说:“我希望他最后悔的事情是背叛我妈妈。”
金铮摸摸她的头。
*
日复一日,时间如同流水一般,残寒销尽,春满大地,很快,夏初的脚步光临。
吴勉的婚礼时间在6月7号。
用他的话来说,要压金铮一头。
“有毒吧你们?”江文韬觉得这群人不可理喻,“李书记9号,到时候阿铮8号,你们玩连号呢?”
“那你可以挑6号或者10号,保持队型。”金铮说,“是吧伟业?”
“不了不了,别咒我。”江文韬很惊恐,“婚姻的坟墓容不下我这颗爱慕放荡不羁的自由心。”
陈伟业笑:“这是六月生命中不能承受的重。”
吴勉的伴郎阵营是按照习俗的成的单,除了他的表弟,剩余全部来自X市五爸爸。
接亲队伍到达新娘家,其中一名伴郎吸引了所有新娘亲朋好友的目光,引发一片窃窃私语。
尽管这个反应在吴勉的预料之内,但他还是扶额,哭笑不得:“妈的,穷尽我毕生的想象力我都想不到有一天我前女友会给我当伴郎。”
除了吴勉的表弟,再除去X市吴爸爸的男同胞们,剩下的一名伴郎,将军沈何启是也。
她混在一群人高马大的大老爷们中间异常显眼,一头半长不短的短发打理成了大背头,一身西装英姿飒爽,出门前她在镜中左照右照,自我陶醉:“我居然喜欢男人,这绝对是拉拉届的一大损失。”当然嘴贱是要付出代价的,她立刻遭到了金铮的打击报复。
听吴勉如是说,她附和:“妈的,难道我就能想到有一天我会给我前男友当伴郎吗?”
金铮:“我也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的女朋友会和我一起给她的前男友当伴郎。”
江文韬和陈伟业还在犹豫需不需要保持队型,沈何启没给他们机会,横批总结:“世事难料。”
“世事难料。”得到大家一致的认同。
准备敲新娘子房门,外头新郎团队跃跃欲试,一门之隔,里面传来新娘团队的嬉笑声,摆明了不好好刁难一番绝不可能放人进门。
金铮拉着沈何启往往旁边带了点:“你站远点,待会乱,别被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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