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季本瑞的脑门又渐渐不疼了,他这人就是这点好,疼痛来去自如,这是世界上傻子才有的待遇。
隔壁办公室关着门,季本瑞刚要大咧咧推门进去,却又忽然一顿,想了想,然后很难得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一道好听的女声说了一声“请进”,他这才笑咧着嘴进门。
斯嘉莉和罗永昼都在,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此时正齐齐抬头看过来。
一看是他,斯嘉莉脸上的五官好像瞬间抽了一下,这种抽抽转瞬即逝,季本瑞来不及捕捉,继而就看到她脸色恢复自如。
旁边站着的罗永昼说了一句:“季总,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我们斯总正有事在忙,您要是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可否先走预约?”
季本瑞挑眉斜了他一眼。
一个助理而已,说话这么不客气。
谁给的勇气啊到底?
季本瑞看到斯嘉莉坐在那儿扬了扬唇,薄唇抿着像一个红勾子似的,看着就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哦,是这位斯总给的勇气。
那好吧。
季本瑞很是能屈能伸地笑了下,走过去直接把手里的花递过去,“给你送花算不算要紧事?我反正觉得是挺要紧的,鲜花不等人,你赶紧吩咐你助理把花养水里,别渴坏了。”
斯嘉莉没说话,罗永昼就没动。那束花被季本瑞放在办公桌上,斯嘉莉从头到尾只施舍了它一眼,而后瞧着送花使者,语调平平,“还有什么事吗?”
季本瑞没答,反了椅子坐下来,看到斯嘉莉手边放着一杯咖啡,还是上次那个牌子,看样子还没打开喝,杯子旁还靠着几片糖包。
没等买咖啡的和喝咖啡的人说什么,季本瑞就伸手过去拿了那杯咖啡,在两个人的众目睽睽之下,掰开盖子上的小孔就着嘴喝了一大口。哎妈哎,这也太他妈苦了吧?
季本瑞皱眉皱眼皱鼻子,全副五官都在嫌弃。他一边看看咖啡一边看看斯嘉莉,后者自如的神色已经不见,现在她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而季本瑞就跟看不见她正处于要生气的边缘似的,咖啡不好喝,就又把咖啡放回原位,然后打开盖子拾起糖包撕开,往咖啡里窸窸窣窣地倒糖。
“人生苦短,你怎么还这么折磨自己喝这什么破玩意儿呢?加点甜的不好吗?来来来,你现在喝喝看,刚才跟中药似的,现在经过我的加工,这杯咖啡就是你生活里的甜蜜了。”
斯嘉莉没动,季本瑞就自顾自地又把那杯咖啡拿回来,小小地尝了一口,“嗯,还不够甜,还可以再加点糖。”
他拿下杯子,瞧了斯嘉莉一眼,又说:“不过我看你现在苦大仇深的样儿,这点糖也足够了。”
斯嘉莉还是没动,旁边罗永昼蹙着眉,他跑腿专门替斯嘉莉买的咖啡,居然就被眼前这么个二流子给糟蹋了。
他动了动,想说点什么,还没张嘴呢,忽见斯嘉莉做了个手势。她对着季本瑞勾了勾手指,示意人靠近一点,她自己也靠过去,两个脑袋瞬间凑到一起,季本瑞眨着眼睛,炯炯有神地瞧着斯嘉莉的脸,斯嘉莉没眨眼睛,也炯炯有神地瞧着季本瑞的脸。
这画面,就跟俩地下党接头似的。
季本瑞很符合接头标准地压了压声音,“什么什么?”
斯嘉莉也很符合接头标准地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季总,算我求你,你放过我成吗?”
季本瑞点点头表示收到,然后摸了摸下巴,一脸为难地说:“斯总,我也求你了,你试试我成吗?”
他指指自己的脸,又站起来让人看到他的全身,说:“你看看我这脸,再看看我这身材,斯总啊,你到底哪点不满意?我不跟你吹,我这人吧,真的特别器大活好,你就试试怎么了?试一次就知道,我保管你欲罢不能。”
聊不下去了。
斯嘉莉当着他的面,总算把那个本该在上海就翻的白眼现在翻给他看了。她抱着手臂,有点烦躁又有点无可奈何地靠回椅背上,说:“罗助理,我看季总也没什么要紧事了,你替我送客吧。”
等把人请出去后,罗永昼回来,斯嘉莉又吩咐他说:“还有这花和咖啡,你也帮我处理掉吧。”
“好的斯总。”
罗永昼一手拿花一手拿咖啡,走开之前问了一句:“斯总,要不要再替你新买一杯咖啡?”
“不用了。”
“好的。”
办公室门合上,斯嘉莉捏了捏眉心,上海回来以后没休息好,手头上还有一大堆活要收尾,老冯那边又等着要成果,时间催着人跑,看来这两天得加班加点了。
她这么想着,到了傍晚,先和罗永昼出门随便找了家饭店饱腹一顿,几分钟的快餐时间后,她又快马加鞭地回办公室加班。
天全黑了,公司里也熄灯了,斯嘉莉回自己的办公室,刚要开门,她又忽然停顿了一下,走到隔壁去,敲了敲门再推门一看,冯照纬还坐在办公桌后。
斯嘉莉走进去,叩了叩冯照纬的桌面,说:“晚饭吃过了吗?”
冯照纬头也不抬,“没,我这还有事。”
谁还没点事啊?
斯嘉莉又叩了叩他的桌面,“先吃饭吧,别饿出胃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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