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了蹙眉,轻踹了季本瑞一脚,“行了干爸,这已经没你什么戏份了,现在就去领盒饭吧。”
季本瑞不满地啧一声,哀怨地瞅了冯照纬一眼,“干什么干什么?这就想赶我走了?你以为我是想给自己加戏呢?还不是为了给你闹闹洞房?”
“闹什么洞房,人都走光了。”
“这有什么难的?你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电话立马给你叫一群人过来。”
冯照纬:“……”
他信,所以他现在特仇视季本瑞,这会儿带着点威胁意味地拍了拍季本瑞的肩,“兄弟你知道的,我这人最擅长的就是以牙还牙。你今晚上怎么对我的,你结婚那天我就怎么对你。你想怎么闹洞房都没关系,等到你要洞房的那天,我舍命陪君子,陪你闹到天亮。”
季本瑞:“……”
“还闹不闹了?”
“我操。”
“对,你好好想想自己那天晚上操不操的问题,然后再回答我今天闹不闹的问题。”
季本瑞又啧一声,本来手上还夹着烟慢悠悠地嘬着,脸上写满了兴致,现在呢,顿时没了兴趣,烟也不嘬了,直接一下子给摁灭了,“行行行,我不闹了不闹了还不成吗?”
冯照纬扬唇一笑,又拍了拍季本瑞的肩,这下拍得带着哄小屁孩的意味,“你放心兄弟,你大婚那天我绝对不多留一分一秒,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要互相体谅。”
说完,他也没等季本瑞再作什么反应,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三五步远就是电梯,冯照纬坐着电梯直达他和何苗的那间新婚套房,他掏了房卡,滴地一声把门刷开,房间里很安静,空间很大但只开着几盏壁灯,光线很暗但却给人一种很安心很舒适的感觉。
冯照纬轻轻把门合上,轻轻地走进最里间的大床房,他以为何苗应该已经睡了,但没想到自己一推开房门,就看见女人背着身静静地坐在床沿,她的整副背影都显得很乖顺,似乎是专程在等他,一身酒红旗袍勾勒着她,远远看去好像红色嫁衣,这样的画面看得冯照纬心中一动,脚下步子轻微一顿。
就这一顿之间,何苗转过头来。她脸上的妆已经卸干净了,此时素白的一张脸使得她看起来又干净又清纯。眉眼之间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今晚确实太折腾了,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个孕妇。
冯照纬大步流星地缩短距离,站到了何苗面前,低着头俯视她的脸。
“累不累?”
他的手搭在她的脸颊上,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
何苗眨着眼睛点点头,但却是笑着的,冯照纬的心被这抹笑揉得软了化了,整个人温柔得不成样子,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又低了,好像是怕太吵闹吓坏她似的。
“那怎么不先睡?”
“我想等你一起。”
何苗仰着脸,声音轻轻柔柔又理所应当。今晚是如此特殊的一天,她确实累了困了很想倒头就睡,但她还是坐在这儿等了很久,好像在等一个什么重要的仪式,要和她的心上人一起完成。
而这个重要仪式对她来说就是两夫妻在那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归于平静,现在安宁的每时每刻都是专属于他们的,他们应该像这世上所有平凡的小夫妻一样,互相看着笑着一起相拥入眠。
冯照纬何尝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思?当即,他就伸手一捞,把何苗捞到了自己的臂弯里,然后再慢慢地像是放下一件珍宝似的把她放在床的正中央,她平躺下来,脑袋枕在高高的大红喜枕上,两眼一瞬不眨地望着冯照纬。
冯照纬单腿跪上了床,微微向下弓身,把自己置于女人的正上方,视线带着浓浓的爱意,从女人翘起的头发丝开始,一点点往下挪,到女人的脸,女人的脖子,女人的胸,女人目前还算平坦的小腹。
他的目光在何苗的小腹上略作停留,左手撑在何苗脸旁,右手则带着一丝虔诚和满满的感恩覆了上去,生命是个奇妙的轮回,他黑亮的眼睛眸光微闪,另一条腿也跪上去,彻底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下何苗的小腹。
在这过程里,何苗的眼神也同样充满爱意。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冯照纬的头顶,这个男人在亲吻了他们正在渐渐成型的小孩之后,又慢慢从小腹一寸寸地挪了上来。他跪趴着,整个人凌驾于何苗之上,两具身体之间毫无接触,他不敢往下压,怕压坏了那个小小的生命。
“今晚不行哦。”
何苗放心大胆地摇了摇手指,自从她怀孕以后,冯照纬就没有再碰过她,但两个爱人成天抱着睡在一起,作为一个年轻体壮又精力旺盛的正常男人,冯照纬难免时不时会有想要擦枪走火的意图,于是每每到了这时候,他下岗许久的五姑娘又重新持证上岗。
至于今晚,冯照纬垂着眸,心想五姑娘再怎么能解燃眉之急,也不如身下这女人带感。他像做俯卧撑一样曲着手肘压下手臂,攫住了她的耳垂,半含半磨了一阵,才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今晚我们换种方式。”
换种方式?换什么方式?
何苗怔了两秒,而后不知怎么就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男人曾和她兴致勃勃地提到过的那两个字。何苗为自己如此神速地解码了换种方式到底是何种方式而感到深深一窘,果然她确实是在冯照纬没脸没皮的引领之下,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变得很容易秒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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