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来到青阳城后靠什么营生,凌曦也写了信让大堂哥差人打探,最后问到旧城区边缘有一座酪农场,虽然小了点旧了点,但因为主人年事已高,不堪酪农场工作的辛苦操劳,有意愿顶让。第一天裴锦之就和家人去看过,觉得很满意,便开始谈买卖事宜。
虽然是寄人篱下,但和凌和恭也是老邻居了,这也是为何凌曦能够成功说服裴氏夫妇搬家的原因之一。裴锦之听见父亲喃喃念着,买下来的这座酪农场也可以兼做居所,就明白如果他们有能力,父亲并不希望欠凌家那么多恩情。但是考量到孩子都大了,再加上某些他们这些孩子不明白的原因,父亲终究没有这么做,而是接受了翡翠山庄的庇护。
中秋节前一日,凌曦也跟着祁枫与凌南烟从天京回来了,翡翠山庄一片喜庆。裴锦之原本对弟弟妹妹有许多愧疚,毕竟他们得离开自己生长的家乡,离开学堂的朋友,裴友之对镇长女儿的单恋也宣告无果……但山庄内和青阳城连续几曰的中秋庆典,却让三个弟妹几乎忘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的离愁。
“我觉得,青阳城肯定比白藏城更大也更热闹!”裴笃之道。
裴家孩子一年里最期待的就是年节前去一趟白藏城,长安区第一大城的繁华总是让他们满心向往,想不到青阳城在他们心里得到这么高的评价,裴锦之不禁莞尔。
凌曦的到来,同时也为裴锦之解开许多谜团。
这天,凌曦请人下山来问裴氏夫妇晚上能否上去吃顿饭,他有些事想请教。
裴氏夫妇当然答应了。
虽然说住在山庄里,不过一家人初来乍到,还是有点拘谨,除了下山的那条路之外,裴氏夫妇还不曾拜访山庄内其它地方一当然他们拜访了附近一起住在山庄内的邻居,尤其是胡奶奶,双胞胎现在天天想着要吃胡奶奶做的饴糖。
裴锦之的弟弟妹妹就不同了,中秋那天主厅外有许多节目,三个孩子跟胡小胖一起搭着凌霄的驴车上去玩了整个晚上,才让白蓉送下山来。
因此当凌曦提出邀请,裴氏夫妇可是慎而重之地换上自己最正式的衣裳,孩子们也都特地打点好,才乘上凌曦派来接他们的马车上山去。
凌和恭在五棱镇就是大财主,然而直到今天他们才明白,大财主背后的大财主,才真正是富可敌国啊。
因为不想裴家人觉得拘谨而没有明说,但凌南烟就是打算正式和亲家见面吃饭,裴氏夫妇坐主桌,主人座上除了祁枫夫妇,还有凌和静夫妇、凌和恭夫妇,以及凌隆、裴锦之;不能喝酒的小鬼则自己在外头坐一桌,甜点特别丰富,因此就见一桌萝卜头中混进了来抢甜食吃的白蓉。
虽然凌曦特别向二伯提醒过,他今晚有要事要和裴氏夫妇商议,可凌和恭作为准公公,对像又是老邻居,仍是一个劲地灌裴老爹酒。
“你们今晚就睡在山上吧,现在下山太晚了。”凌南烟道。
凌曦这便顺理成章地邀请裴氏夫妇今晚下榻他的东风园。
凌曦让人在花厅里奉茶,遣开了闲杂人等,厅内只有裴氏夫妇,凌隆和裴锦之。
因为猜到凌曦可能有裴悯之的消息,裴氏夫妇与裴锦之有些坐立不安。
谁知凌曦一坐下,拿出了一盒黄金,“这是我跟陛下讨来的。”裴悯之的抚恤金。
裴氏夫妇面面相亲,“这是?”
凌曦手执合起的白扇搔了搔太阳穴,“在我解释之前,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为了悯之,我希望两位长辈能毫无保留地对我说实话。”
尾声二
这话似乎让裴老爹心里有了谱,“您问吧。”
“两位在五棱镇长居以前,在哪些地方待过?又是为了什么原因离开那个地方?”
裴母一脸为难,裴老爹却毫无犹豫地道:“说起来惭愧,其实我家祖上三代都是海贼,当年我们藏龙岛,原本叫白京岛,既不属于邻近的穹桑或新罗,也不属于南方的扶桑或金陵,我们专抢这几个国家的商船。至于拙荆家里,原本在白京岛蓄养牛和羊,毕竟海盗也要吃饭,可整个白京岛的人仍是靠掠劫邻近海域国家的商船为主要营生。”
“但是在我和拙荆新婚,一群我从未见识过的可怕敌人袭击了白京岛。”裴老爹说到这里顿了顿,握紧的拳头与僵硬的脸色,显见当年那群入侵者带给他的恐惧已经深深烙印在心里。
“这些年金陵有不少吸血僵尸伤人的凶案,我猜想也是那群人吧?”他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思绪,继续道,“我的祖父,原本是扶桑女海盗羽月的手下,他告诉我,当年羽月为了替失去藏浪山庄的义子出气,带了实力正值巅峰的墨月海盗,狠狠地教训了窃据藏浪山庄的恶人,藏龙岛自那以后与藏浪山庄保持了五十年敌对却不相往来的关系。”
“然而,羽月的敌人不老不死,羽月、她的后人和她的义子却不然,或许知道当年能够对付他的所有人都已离世,就在二十三年前,藏浪山庄下令肃清藏龙岛,许多人面对实力悬殊的敌人都投降了,我与妻子却受到了恩人的托付……”
裴老爹看向裴锦之,脸上有一丝愧疚,“对我们夫妻来说,五个孩子都是心头肉,所以我和你娘绝口不提过去,一来希望我们只要记得彼此是家人就好,二来……实在不愿意想起过去。恩人是羽月之后,自知能力不如来袭的敌人,而他的一双儿女极可能沦为藏浪山庄报复的对象,他请我们夫妇带着当时只有三岁的儿子和一岁的女儿逃离藏龙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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