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不是我不理你,只是我怕再这样下去,以后会更痛苦。
“好啦,现在你不是我兄长了,我可以大大方方的喜欢你了。
“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你了。”
这些话一直回响在卫桁耳边,直到林迤离开许久后,也未曾停歇。两年前,她才十三啊,真是……
卫桁此刻的心情很微妙,本来对成家退亲虽然口中说着至少不会连累她了,却始终还是觉得难过。偏生这股情绪被林迤一搅和……如今他满脑子都想着林迤说的这些话,心绪难平。
反观林迤这边,情绪则悲伤得可以,卫桁不说话的态度,说不上是拒绝还是接受,这才令人纠结。实际上,临走时,林迤是想轻薄卫桁一把的,偏被他不明所以的表情给吓唬住,只好灰溜溜的跑了。
到得晚间,卫老爷子和卫慕回来了。林迤缩在卫老爷子的院子里,卫老爷子看着这个孙女,只好招手让她过来。
“子良的事卫家能轻而易举过去,那是因为当初一发现他娘有身孕,我便偷偷禀告陛下了。”卫老爷子嘿嘿一笑,“当初我不要这脸皮换来今日的有惊无险,你丫头学到了吗?”
林迤说不意外是假:“祖父高瞻远瞩,孙女佩服之极。那祖父,大哥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他啊……等着吧。”卫老爷子负手走了进去,再没理林迤。即便林迤在后面喊大哥不出来就不带你去老师那里卫老爷子也没回头。这杀手锏都不管用,林迤只能去卫慕那里试探试探。
岂知卫慕也只来了一句:“这是父亲早就安排好了,你放心吧。”
这安慰的话林迤会相信才有鬼了,偏生朝堂上的事,不管是卫老爷子还是卫慕都不肯真的跟林迤说。
好在林迤还有个外挂——文俊。最近几天女帝被此事搞得极为头大,文俊也不敢太往女帝跟前晃,借口书院开学在即,在有间酒楼饱餐而后到处晃悠。
林迤便在酒楼逮住了他。
文俊边毫无形象的啃着卤烤猪蹄,边翻白眼:“这种朝堂的事我哪懂,问赵茵去,连带着陛下姑姑怎么想都知道了。”
林迤一脸沮丧:“我哪找得到她的影子,她又不像你把我这酒楼当家。”
文俊狂吃海饮的样子看得林迤委实来气,林迤长叹一声:“你就说你帮不帮我吧。”
文俊随手扯出桌子上叠成赤贝鸟的手帕,细致的擦去手指上的油:“不是带你去见他了么,看你那天眼睛哭得通红的样,还是我认识的林迤么?”
林迤趴在桌子上,面对美味佳肴毫无胃口:“怎么不是我了……”
文俊站在林迤身前,俯下身来,一缕黑发落在林迤眼前,摇摇晃晃:“我还以为你和陛下姑姑一样,最差也和赵茵一样,岂知原也只是个普通女人。”
林迤终于明白了,女帝王霸之气四溢,赵茵御气十足,她失笑:“我本就只是个普通人,只是刚好陛下允许女子科举罢了。”
文俊站直了身子:“我再帮你最后一次。”
林迤亦正色,敛衽大礼:“让文公子失望了。”
一时半刻是见不到赵茵这个大忙人的,文俊将林迤扔在天牢门外便走了。林迤踟蹰许久,终于还是选择去见卫桁。害怕被拒绝、害怕会尴尬,却更想见他。
狱卒见了林迤,并没有为难,这让林迤松了口气,却也知道,按卫府如今的行情,是做不到的,终究还是文俊昨日那块金牌的缘故。
林迤默默跟在狱卒身后,直到狱卒离开后也不敢抬头看卫桁。
还是卫桁开口问了许多,可惜林迤知道的有限。不过好歹化解了尴尬,林迤终于问道:“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书院买地的齐老将军是……是他的旧部,你回去问问祖父和父亲,他那边若有动作,你自不必去。若是没有……罢了,你不要去了。”卫桁摇头、随意一笑,“生不由我,也无可奈何。”
这句话差点又惹得林迤眼泪掉下来,她定定看着卫桁,欺身靠近他,在卫桁感觉不舒服的时候,她忽然垫脚扶着卫桁的肩头,闭着眼吻了上去。他的唇柔软温热,她甚至能感觉到卫桁身子忽然的僵硬,可是好不容易流氓一回,岂能就此放过他。她轻轻动着红唇,研磨着他的薄唇。真想将他整个吃下去,这样他就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又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他的唇,感觉自己脸都红了,却还舍不得放开,正要撬开他的嘴,卫桁却似清醒了过来,后退了一步。林迤没了依靠,身子一晃,脑中电光火石,故意脚一软,往他身上跌去。
果然,卫桁伸手接住了她,双手揽在她的腰间。只听得他低低一叹:“不许再胡闹了。”
林迤笑得宛如偷了腥的猫,却不敢造次,自己乖乖站好。
“你啊,真是胆大妄为。”卫桁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摆出了兄长的架子,可是如今的林迤哪里怕他。林迤偷眼看他,只看见他垂着眼,瞧见她这副模样,不禁咳了一声,却不知是要掩饰什么。
林迤还想调戏一句,妹妹的胭脂甜吗?却怕卫桁真的不再理他,留待以后再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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