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熙心里一突,抬眼望去,正看见庆王盯着自己的眼神,便干笑一声,“原来府里还有一个与小僧同岁的姐妹,可惜一直未得相见,真是太可惜了。”
“不,只有你一个。”
“呵呵,可小僧不是女的啊。”
庆王笑道:“孤也是这样对国师使者说的。”
方熙松了口气,看了庆王一眼,但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眼神自然而然流露出一些感激之情。
庆王心里暗自点头,却并不说破。
“孤虽然是当今皇帝陛下的幼弟,但乃是同父异母,我母妃正是死于他母后之手,而我又被发配到这里替他们守国门。孤的王妃便是当今太后的侄女,孤的一言一行他们都了如指掌,动辄指点,甚至连纳个妾都不得自由。因此,孤才不管什么辅星不辅星,那是皇帝和大国师的事。孤只希望,你一路平安!”
说着,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锦袋递给了方熙,“这些反正也用不上了,就送给你做个纪念吧。”说完,便带着侍从们折返回去了。
方熙把锦袋往怀里一塞,看也不看,便催促着法信赶紧上路了。
方熙现在又变回成小秃驴的样子,但外表比之前气色好了很多,这全拜王府营养过剩的伙食所赐。
法信也是神清气爽,他从不收租,反倒与那些农户打得火热,每天都去蹭吃蹭喝,一天一家,到现在都还没蹭完一轮。
两人精神体力都处于巅峰时刻,又有庆王送的两匹马代步,于是一口气比之前好几天走得都远,直至天黑到了一间寺院借宿。
方熙终于找到机会,从怀里掏出那个锦袋掂了掂,打开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法信见状凑过来,也不禁低呼了一声:“这都是什么?”
“五行童子的配饰,都是纯金的。我还有自己的,你看。”她打开衣领,脖子上果然挂着一条金锁,和锦袋里的款式一样。
“这下富余多了。”法信咧嘴一笑,方熙也开心起来,两人想象着以后路途上的吃香喝辣,越说越兴奋,一直聊到很晚才睡下。
第二天,他们早早出发,继续向玄都国的方向赶去。就这样,他们一路前行,渐渐深入到了大岳国的腹地,离岳澜皇城越来越近。
岳澜皇城是大岳帝国的都城,岳澜皇室的所在地。
当今皇帝岳澜达天是个外表忠厚、内心猥琐,性格软弱且自私的窝囊废。
方熙虽没有见过他,但这一路上听多了百姓们的抱怨,久而久之,她的眼前就浮现出上一世单位领导的模样。就是因为一把手也是这种窝囊废,才被二把手架空,最终导致了好端端的一个朝阳企业陷入到毫无意义的内耗之中,最终辞职的辞职,混天黑的混天黑。
想到这里,方熙叹了口气,心道,怪不得大岳帝国如此之烂,原来已烂在了根儿上。
历来的规律都是主弱奴强,皇帝窝囊必然大权旁落。那么,大岳国的权力落在了谁家呢?是大国师吗?
想起大国师,方熙恨得牙根痒痒。都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导致全村屠灭、寺毁人亡、自己背井离乡,还险些当了药引,尤其是,竟然还追到了庆泽城!
这一切都拜大国师所赐!
不过,现在离皇城如此之近,眼看就要进城了,反倒至今不见自己和法信的通缉画像,这也是件值得思考的事。
他不是精通天象吗?应该不会不知道自己已经送货上门来了吧,但居然还是按兵不动,这个老不死的大国师在搞什么鬼?
望山跑死马。
岳澜皇城果然是天下第一雄城。
方熙他们老早就看到了城墙,仿佛相离不远,但是骑着马都足足走了两个时辰,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他们才真正到达了城门口。
城门守卫数量众多,层次鲜明、威风凛凛,刀剑寒光逼人,让人望而生畏。几个将军装束的骑着高头大马来回巡视,气息迫人、不怒而威。
两人相对看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满满的担忧,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方熙更是一边排队缴费安检,一边脑子飞快地转着,准备应对各种提问和变化。
结果,竟然一切顺利!两人又是诧异又是惊喜,但诧异居多。
这不合逻辑!
当他们远在定越国的时候,他派人去抢。当他们到达庆泽城的时候,他派人去抓。当他们自己来到都城的时候,他反而没动静了。
或者,他其实是想瓮中捉鳖?等方熙他们进了城,把城门一关,然后撒下天罗地网,让他们插翅难逃?
要不要这么费劲啊!
方熙想得一个头两个大,索性一咬牙不管了,爱谁谁!
两人进了城,找了间客栈住下,然后把“金一”的金锁当了,拿着丰厚的银子,开启了买买买模式。
他们正在购物街闲逛,方熙举着糖葫芦在前面一边吃一边东张西望,法信跟在后面提着一堆零食。
这时,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敲锣声,两人顿时心虚,拔腿就要跑,才发现周围已经全是人了,外围还有人在陆续加入,一时人头攒动、摩肩擦踵,簇拥着他们朝着锣声传来的方向涌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法信一边被人潮推着走,一边左顾右盼地问道。
旁边一人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道,“哦,原来是个和尚,怪不得不知道,朝廷这两天正在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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