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熙不置可否,带着小雪走了。南离无商注视着她,直至背影消失。
“国师,请恕奴婢多嘴。奴婢觉得这个张小囡怪怪的,会不会有鬼?”侍女一边收拾着被方熙搞乱了的桌椅板凳,一边柔声道。
南离点头道:“这个女孩儿不简单。福生说,他这次是从玄都国的一家大商行把她带来的,好像就叫做元西商行……元西?元西?不知跟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后面的话喃喃自语,几不可闻。
侍女轻哼一声,似有不服。
南离无商若有所思:“这个女孩子恐怕有些来头……过几日便是陛下寿诞,我会比较忙,无暇顾及到她。你多费费心,但不要让她不高兴。”
“是。奴婢会尽力的。”
南离无商点点头,立刻叫人传来了几位官员,开始商讨布置皇帝生日大趴的□□大计。
方熙走在返回的路上,沉默不语,与方才在书房里指手画脚的样子相比,判若二人。
小雪刚退出来的时候如释重负,好像重新透过气的鱼,立刻活蹦乱跳起来,叽喳个不停,直到方熙在嘴前竖起了食指,才吐吐舌头消停下来,捧着方熙从南离的书房里搜刮来的几本书,一路小碎步地跟着。
方熙边走边想,这几天的参观考察其实还是有收获的。收获就是一无所获。
但绝非浪费时间。至少看到了南离无商周围的那些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这刀指的便是事。因此,了解了人也自然清楚了事。
能在南离无商身边混的人果然都不简单,且不说察言观色的本事,光是那一不小心流露出的眼神都透着那么狡猾。方熙很庆幸自己的这幅小身躯,能够让人大大的松懈一把,否则真的很难看出来。别人不说,单是南离无商的贴身侍女,那个叫紫鸢的,就不是一个善茬。
她对南离无商毕恭毕敬、温柔顺从,但背过脸去面对方熙时,便是一副凶狠嫌弃的样子,川剧中的变脸也不过如此吧。
不过,这也恰恰激起了方熙的斗志。伟人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想领略犀利姐的风采,就来吧!
第二和第三天都无事,方熙老老实实地呆在屋里,把实地调查的结果和道听途说的消息都梳理整合了一番,设计了几个逃跑方案,正琢磨着如何才能不被察觉地做个细节筛选。
小雪是没指望了,这丫头年纪太小,所知太有限,并且库存已经被方熙榨得差不多了,现在从某种程度上说,恐怕还不如方熙知道的多。
真想着,突然院门口值班的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紫鸢姐姐来了!”
“她来做什么?”
方熙一边问,一边赶紧把桌上做好的方案和路线图合了起来。
“说是……”
丫鬟刚要说,便被一个声音打断:“府里丢了个重要的物件儿,我带人来这里找找。”
声音未落,一个俏生生的身影出现在方熙门前,正是那天在书房给南离无商斟茶的侍女,身边还带着几个丫鬟婆子,个个狗仗人势的面孔,正抬起脚要进来。
什么意思?怀疑我偷了你家东西?!
尼玛,这两天是姑奶奶这两辈子最乖的时候,一直呆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搞设计,你特么居然说我偷东西?!
“你在开玩笑吗?”
方熙笑靥如花地站起身,朝门口走去,途中顺手抄起了一只花瓶,兴致满满地边欣赏便说道:“这是我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哈哈!”
紫鸢脸色变了变,停下了脚步,但旁边的人犹然未觉,依然还是迈进了一条腿,紫鸢刚想拦住,但目光闪了闪,便没有说话。
“哐啷!”
花瓶扑面而来!虽说方熙个子小,花瓶只是打在了为首婆子的下巴上,但登时便是一条血口子,紧接着方熙的小短腿抬了起来,朝着婆子迈进屋的那条腿就踹了过去。
婆子一声惨叫,踉踉跄跄地倒退几步,接连又拉倒了几个小丫鬟当垫背,这才倒在地上成了一团,下巴脖子上全是血,指着方熙“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方熙拉过椅子,大喇喇地坐在上面,眉毛一挑,勾了勾手指,“来呀!不怕死的接着进!”
紫鸢沉着脸,带着怒意,脸色比看见方熙拿起南离的茶杯一饮而尽时还要难看:“张小囡,你过分了!”
“我是大国师的客人,这是我的住所。我之前已经明确表示过了,但她仍然未经允许闯进来,我有理由怀疑她对我的人身安全造成严重威胁!我为了自保而为之,是正当防卫,何来过分?再说,她死了吗?别说她没死,就是死了,也是自找的。哦,对了,你带人进我的院子,有国师的手谕吗?如果没有,我也可以怀疑你的用心!”
紫鸢怔了怔,随即冷笑道:“小小年纪便如此牙尖嘴利,不怕折了寿?”
方熙看她们应该不敢再闯进来了,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笑道:“不好意思,恐怕大国师不舍得我早死呢。不过,对你就无所谓了!可有可无的一个丫鬟嘛,谁不能伺候人呢?比如,你身边的就有不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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