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乱,越说越糟,赵铖的手直接掐在了明珞的后脖之上,让她的话戛然而止,吃痛的叫出声。
他斥道:“什么他人之妻?你那么乐意做他人之妻?但是,我是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段时间相处的太好,明珞竟然忘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伸手去拽他的手,然后低声求饶道:“王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她狠狠心,软软道,“王爷,我只是觉得一事惊讶,王爷,难道您真的是对妾身一见钟情吗?虽然我也觉得我生得很美,但却又觉得王爷并非是以色取人之人 - 王爷,我是因为这个才那般说的。我的意思是,王爷,您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她抬头有些紧张的看他,前面是为了哄他,但问到最后一句,她却是真的有点想知道这个答案了。
他看出了她眼中的期待,这期待总算让他的不满和心中的焦躁平息了些。
可是他却给不出她答案。
所以他低下头去吻她,他吻得很重,咬的她的肌肤发红,明珞又疼又燎,心里有点怕起来 - 他这样咬她,通常都是那事的前兆,好端端的,她干嘛惹他他们成婚已经有一段时间,虽然相较前世,现如今两人床笫之间已算是天堂,但每次到后面她也只有哭着求饶的份,所以她从来不敢太过惹他,以免他恼怒起来太过失控。
只是她此时却是真的有些想知道那问题的答案,错过这次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意思提出这个问题了。
所以在他抱了她上床,趁他放她上床那片刻闲暇之际,她伸手攀了他不依不饶地问他,道:“王爷,妾身真的想知道,王爷是什么时候喜欢妾身的?”
因为先前的情动,大大的眼睛满满都是媚色,声音像是能滴出水来。
赵铖看得只觉得要涨裂开,低头吻住她的唇瓣,沉下身去,哪里还顾得上回答她。
明珞很快便如同溺水般,也再无心神能旁顾了。
只是沉浮间,她恍惚听得他道:“上辈子,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中秋节宴后,北鹘大王子私下又求见了赵铖。
他提出以祁山以南的三州换取大魏的支持,不只是口头上的支持,也不仅仅是两国永不再战的协议,而是希望大魏能提供一百万石的粮草,这个差不多就是相当于十万大军大约三个月的口粮。
赵铖冷笑,道:“一百万石的粮草,好大的口气。大王子,祁山以南的三州,十五年前,本来就是我们大魏的土地,你当明白,只要你们大军北上,和古羿对战,本王想要这三州,可费不着多少力气。大王子以为本王从燕京特地到这北地,是为了什么?”
术赤脸上的怒气一闪而过,他道:“肃王殿下,你们中原有一句话道,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我们大军现在被逼困祁山山脉,粮草不足,到了冬天,更是严寒难过。肃王殿下可能觉得这是我们的弱势,觉得我们被逼无奈之下只能放弃三州,以换取大魏的暂不交战。”
“可是肃王殿下当知道,我们北鹘人和你们大魏人不同,我们的将士从来不喜欢在屈辱中求全,只会不计后果的搏命。若是他们看不到希望,他们也绝不会像我父王那般,一心只想着攻回乌州,而是会选择最简单直接的保命方式,就是直接进攻燕北。”
他冷冷地瞪着赵铖,道,“我们十几万大军,虽攻不进大魏的腹地,但占领燕北三州,拿到我们想要的粮草,也并非难事。”
赵铖淡淡看着术赤,道:“好,那我们大魏的大军等着你们的搏命。”
“你!”术赤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日他是毫无所获地离去,心里只把赵铖恨得牙痒痒的。
九月初,术赤收到其父北鹘王的密信,让他尽快和赵铖谈拢,签下停战的协议,至于粮草,可以退让一步,但也至少要拿到三十万石的粮草 - 这是足够他们夺回北鹘中部要塞,休养生息的基本粮草需求了。
至于割让祁山以南的三州,那本来也不是他们北鹘的土地,而且他们北鹘人是游牧之族,将士们对那三州并谈不上多执着,那三十万石粮草,一是为解和古羿战事僵持,粮草不足的问题,二也是用来安抚将士,告诉他们暂时放弃祁州,是为了换取他们的口粮,如此,既不用背上骂名,又可以激励士气。
术赤手捏着那信,青筋暴露。
他召来自己的暗探,问道:“这些时日,可有查到赵铖和大魏那边有什么动静?”
暗探道:“殿下,属下刚刚接报,大魏那边近日从青州的北军都督府和西宁分别调了部分大军过来燕北,具体人数尚不得知。还有二殿下也曾私下接触过肃王。”
术赤面色陡变。
得知赵铖从青州和西宁调军过来燕北之后,心中惊怒和不安的不仅仅是术赤,还有燕北都司的都指挥使庞文佑。
他咬牙切齿道:“他做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是为了对付北鹘,自己是燕北都司都指挥使,赵铖可未曾和自己商量过任何计划。
军师魏如珣道:“大人,无论如何我们不可不防,明尚书虽有私心,是想借我们之手除掉肃王,可是他的话却应该并无虚言 - 大人,无论如何,就算此次肃王针对的不是我们,但他日他若是真的登上那个位置,那些旧事迟早都会被他翻出来,届时,大人怕是同样要死无葬身之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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