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尽是灰败的望着那个占了她位置的女人,她身上的华服一丝不苟,头上的璞玉钗饰称得她婉约宁静如同一幅水墨,那人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的喜怒哀乐……
王紫陌知道此刻自己的狼狈。
眼底的怒意濒临爆发…她不甘!哪怕死,哪怕再死一次,她都不甘!
她不能坐以待毙。
王紫陌瞳孔皱缩,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发疯般控诉道:“姨妈!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几时曾说我怀了子嗣?”
她又转首,对世子哭到:“我又没有怀嗣,示意最清楚不过了,那榻上的血是什么印记,世子都要假装不知晓吗?”
“既然我身份卑微,配不上世子,那我也只有以死辞去此身罪孽!”王紫陌眼底迸射出一丝恨意,她起身,狠狠的撞向那扇门。若是此身成了,纵是没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也要跟那人斗一斗。
若是不成,那就希冀来世再斗。
她想起侯爷起身时说的那句冰冷无情的话,他让刑玉将她送到世子榻上,原本不觉的痛,可是看此身满是狼藉,此刻再想却是万箭穿心。
他,竟亲手葬送了她…
王紫陌闭眸,狠狠撞去。
“拦住她!”欣太妃殷红的唇一开,苏康立即动身长臂一捞,将她带回怀中。
“呜呜……”
王紫陌缩在苏康的怀中,呜咽的哭着。她竟不知,到头来竟是他救下她。
苏康搂着怀中的人,垂首立在那,没人看见他冰冷的眸光。这个蠢货,她若死了,他这世子位也算是坐到尽头了。
眼下沛王府虽然穷的啷当响,但是一切有欣太妃,只要有欣太妃在,那他沛王府便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宗室。
他若丢了这世子位,便是丢了未来的皇位。
欣太妃蹙眉:“那你就跟了康儿吧…康儿,你说呢?”
“孙儿理应如此。”苏康道。
王袭烟听到这里,眼前阵阵发黑。
王紫陌知道自己成功了,哭声越来越小,索性也不装了,干脆的停下抽泣。
身后的小厮已经捧来了家法。
欣太妃道:“你们做出这等荒唐事,若是不加惩戒,外人必道沛王府世风日下德行败坏,这便是灾害。记着,三姑六婆,实淫道之媒;婢美妾娇,非闺房之福。童仆勿用俊美,妻妾切记艳装。瀛儿——”
苏瀛一躬身:“儿子在。”
“居身务期简朴,教子要有义方,你来行杖吧。各执杖五十…若是乖乖说出谁下了药侯爷去了哪,各减十杖。”
“儿子遵命。”
苏瀛从下人手里接过了那杀威棒般的‘家法’,又有人取来两根长凳,令世子和表小姐一人一凳趴下。
王袭烟一脸惊恐,脸上霎时惨白无色,当年…当年她也挨过的,她知道那棍子多么厉害。王紫陌疯了般将苏康拦在自己身后,拼命摇头:“五十杖太多了,会要了咱们儿子的命…老爷、老爷替咱们康儿求求情!”
她死死的护着苏康,仿佛有人要了她的命般,所以她要拼死抵抗。苏瀛迟疑了一瞬。
此棍若是全力挥一下,即便是强壮之人,每个十天半月难得痊愈。
欣太妃哼了一声:“听妇人言,乖骨肉,岂是丈夫?”
苏瀛汗颜:“母亲息怒,较乱拨正,儿子不敢不从。”
王袭烟想拦,却被欣太妃的人给拉开了,再想求情时,就被欣太妃脸上泛起的杀意震慑住了。
陆钏此刻才看清楚,那所谓的家法竟是一根高五尺有余,厚一寸,阔约三寸的棍棒,有点类似于衙门中‘杀威棒’。
第220章 ,不醒人事
苏瀛喝道:“逆子,还不快快召出实话!”
苏康看到那根沉重的红绸木,身子也猛然瑟缩了一下。再看看苏瀛那张大公无私的黑脸,心下厌恶不已。不知为何,他已经不再跟自己同阵营了,而是成了祖母的一条狗。
苏康不看他,径自膝行到祖母面前,眼下他是祖母唯一的嫡长子,他不信祖母就真的狠心用这根棒子棒杀他。
苏康表情一皱,平日里沉静得毫无波澜的眸子,好像平静的湖泊骤然起了罡风,他伸手扯住祖母的裙锯道:“祖母、祖母救我!孙儿说实话,孙儿也是被人下药了!”
他这一哭诉,到让苏瀛也蓦地睁大了眼睛,将棍子递给身边的人,他.上前仔细查看苏康,见他面色到现在还如染了色豆蔻般红艳无比,欣太妃也低头看向他梨花带泪的‘俊容’,果见他脸上带了不正常的红晕。
欣太妃蹙眉片刻,伸手抚了抚苏康光洁的脸颊:“告诉祖母,到底是谁做的?”
苏康睁着一双哭的水汽氤氲的眸子,丝毫不掩饰眼底闪过的一丝恨意,却又意识到祖母正注视自己,心下故作掩饰,怯怯的哭诉道:“孩儿也不知道,只知……跟弟弟吃罢酒,就觉的浑身燥热起来…”
苏康的神情在欣太妃面前展露无疑,他跪在欣太妃面前,此时哭的昏天暗地,让人看起来也不禁暗叹,这个世子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郎,也有知道怕的一天。
“你是说,你弟弟也吃了酒?那他可有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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