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影,你是来拿这个的吧?”陶小蜜摇了摇手中的发簪。
“溪儿,你怎么会知道?”逝影惊愕地问。
“因为我聪明嘛!”陶小蜜一边说一边扭了扭发簪将两头的装饰全都扯掉,只剩下一块碧绿无暇的冰玉。
“是太子告诉你的?”逝影猜测道,可是觉得可能xing不太大,这件事只有他和太子知道,就连溪儿自己也没有告诉的。
“不是,因为邶láng国的人到处找冰魄都找不到,我自然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早上紫嫣给我梳发髻的时候我无意中注意到这个发簪上的玉佩就联想到了冰魄,哪知道就猜中了。”陶小蜜随意地回答道。虚静道长把假冰魄做的可真是活灵活现啊,比真的还要小心眼华贵。剥掉表面的蜡层和遮掩之后冰魄立即散发出冰白晕绿的美丽光芒。
“好了,别耽误了,赶快拿去吧!”陶小蜜把冰魄递给逝影。
逝影临走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溪儿不愧是岚妃娘娘的女儿。”
“哇,公主,紫嫣越来越佩服你了,你真的好聪明啊!比当年的岚妃娘娘还要聪明!这是不是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紫嫣地脸兴奋。
陶小蜜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随便他们怎么想,只要不起疑就行了,还好北阳溪殇的母亲够聪明,正好为她做了遮掩。说起来她对这个北阳絮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这样一个舍生取义,谋略过人的女子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相信以后她们会有机会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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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宣——北阳国公主觐见——”
“宣——北阳国公主觐见——”
“宣——北阳国公主觐见——”
……
尖洪冗长的声音自大殿内皇帝身边的太监口中说出,一路经过几人的传唤,一直传到在殿外等候的陶小蜜耳中。
陶小蜜拖着长长的裙摆,按照紫嫣教了一遍又一遍的礼节,双手jiāo叠在小腹以上,微微颔首,敛着眸子,施施然自殿外开始缓步向里面前行。金砖墁地平整如镜,光滑细腻,像是洒了一层水,发着幽暗的光。乖乖,她居然踩在金子上走路,真是罪过。哪天要是缺钱花了就过来敲两块。
一眼望去风国皇宫殿堂富丽堂皇,雍容华贵檐庑殿式,huáng色琉璃瓦,耸立在三层汉白玉须弥座台基之上。
她走至大殿门外的时候脚下已经变成了大红色的织锦地毯,地毯上撒着一片片娇艳的玫瑰花瓣,真是够奢华的。
陶小蜜一边继续前行,一边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殿内有皇帝的宝座,宝座台上有象征吉祥的仙鹤、瑞shòu等陈设,宝座四周6根蟠龙金柱直抵殿顶,宝座的止方是蟠龙吊珠藻井。
龙椅上,老皇上正襟危坐,不怒自威,眉宇之间尽是王者风范,霸气丝毫不减当年。而两排的满朝方形在陶小蜜步入大殿的那一刻起便陡然由垂首肃穆变成呆滞惊愕。在她踩上洒满玫瑰花瓣的红毯之上时便夺去了所有人的呼吸和视线。
只见少女微施粉泽,螓首蛾眉,冰肌莹彻,红袖添香。行至殿前时微微欠身,绣幕芙蓉一笑开,芳容泛起红晕;而少女眉宇间的哀愁又平添了黛玉式的柔弱,让人莫名的心疼。但那双清澈如溪的眸子居然让人觉得晃似表面的平静婉转,酝酿着巨大的力量光热,仿若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起惊涛骇làng。
少女周身仿若弥漫着仙气,淡然自若,清逸脱俗,犹如不食烟火,天界下凡的美丽仙女。让人哪怕看上一眼,都会有一种消魂蚀骨的感觉。所有的笔墨在此都难以形容她的盛颜仙姿;真可谓:此女本应天上有,不知为谁落人间。
这便是北邶国的苒罗公主吗?
老皇上的眼睛陡然迸出惊艳的光芒,但是很快便恢复常态,看来他真该斩了那个为苒罗画画像的画师,连她真人的万分之一神韵都没有画出来。
自古红颜多祸水,不知道他的哪个皇儿消受得起这等美色。老四一直不让他省心,这次不知道又为哪个女人一蹶不振了,老四的退出得益最大的莫过于老大,看样子风旸这次对苒罗公主是势在必行了。虽然他一直偏爱与他xing格最像的老四,可是老四同样也遗传了他多qíng的xing格,当年若不是自己心爱的女子死在皇兄风绝尘的箭下他也不会振作起来与皇兄夺了这江山。
风旸自小就有野心也有计谋,的确是皇位的最佳继承人,只是他的城府太深,有时候就连他这个皇上也看不明白,把江山jiāo给一个他无法掌握和看透的人毕竟还是太冒险了一点。所以他还是需要多观察一段时间,这些日子老五风昳也很上进,至于老六风时他早就不报什么希望了。老三风曦和老二风煦,只要他们能平平安安的他就已经很安慰了,虽然他是皇上,但是他也是个父亲。
哎!早先就一个个去通知了今天苒罗公主会来,让他们今天都要准时上朝,可是那帮小兔崽子居然……居然一个都没有来。风旸要去处理邶láng国的事;风煦说腿不方便;风曦睡着呢,一时半会儿估计也醒不来;风暝那个没出息的小子就不要提了,整天为了女人搞得半死不活的,老皇上忘了,当初他自己比风暝还要夸张,风暝只遗传到了他的十分之一;风昳被拍了一掌在家躺着;风时估摸着还没喝够……一个个的,瞧瞧理由多正当,多充分,老皇上气得差点当着满朝文武以及公主的面chuī胡子瞪眼。
“苒罗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陶小蜜盈盈一拜,裙带轻盈飘动,婉若游龙,翩若惊鸿,发丝自肩膀起如墨色的溪流般缓缓流淌至胸前。
“咳咳!”老皇上先是轻咳了两声换回那些成雕像状大臣们的神智,然后亲切开口道,“免礼,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
“谢皇上挂念。”陶小蜜礼貌地回应,哎,实在是不喜欢这些客气的寒暄。
“听旸儿说昨日半路上遇到邶láng国的人半路劫杀,公主受惊了!”
“谢皇上关心,没有大碍,多亏大皇子殿下及时赶到解围。”
“不知公主对朕的旸儿印象如何?”老皇上似是随意又似认真地问道。
呃,老皇上这个问题问得也太明显了吧。
“大皇子殿下骁勇善战,仪表不凡,实乃人中龙凤,让苒罗联想到皇上您当年纵横沙场,英勇杀敌的风范。”不管怎样尽好话说总没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果然,老皇上一听立马慡朗地哈哈大笑,貌似很满意她的回答。
陶小蜜暗中嘀咕,笑什么笑,他再优秀我也不会选他,城府那么深,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要是嫁给了他,说不定哪天被他拿去送人也说不定,这种事他绝对做的出来,他会是一个好君王,但绝对不会是一个好丈夫。
其实呢,选老公还是要选意殇那样的,温柔体贴又不失qíng趣;选qíng人可以选风昳,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玩得起;选哥哥无疑是风风煦,让人如遇chūn风,有安全感;风时若是心理稍微明亮一点将是弟弟的最佳人选,可爱粘人又贴心;至于风暝,实在是纠结……
听了陶小蜜的回答,老皇上试探xing问道,“关于这次和亲想必朕派去的使者已经和你说明了qíng况了。”
“是的。”
“出了这种事朕也感到很心痛,是朕的暝儿没有福分,风国不会让公主受委屈,所以公主可……”
“皇上!”陶小蜜打断老皇上的话,“苒罗知道皇上的意思,也感谢皇上的好意,但是,苒罗非君不嫁!”
陶小蜜一句非君不嫁惹得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老皇上也同样惊愕,他以为她应该会感恩戴德,可是她居然执意要嫁给暝儿是何意,“公主可否说明缘由?”
“回皇上,当初两国商议时就已经定下我和四皇子的婚事,那么自那日起苒罗就等于已经许给了四殿下,现如今四殿下染上怪病,作为他未来的妻子,我怎可因为他生病就弃他于不顾,并且另择良人呢?望皇上收回成命。”陶小蜜坚定而深qíng的目光令他困惑了,难道这苒罗公主以前就和老四认识?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虽然她已经尽量在演示自己的qíng绪他还是能感觉到她和老四之间绝对不简单,这帮孩子们的事qíng他是越来越不懂了,哎!还是早日退隐享享清福比较好,在这个位子上心不甘qíng不愿地坐了那么多年早就乏了。
陶小蜜并不知道正因为她的一句“非君不嫁”以及这番话引起了本来对和亲毫不关注的几位皇子同时把注意力放到了她的身上。
不管怎样,他都已经给了她机会了怎么能轻易收回,可能是她yù擒故纵也说不定,总之北阳国的居心也不会那么简单的,“公主的话实在令朕感动,所以朕更不能亏待公主,公主且安心住下,婚事暂且不急,一个月后再做抉择不迟。”
老皇上居然四两拨千斤地给顶了回去,陶小蜜叹了口气,“听凭皇上吩咐。”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她还能怎样,先这么定着吧,一个月她仍旧不改变主意那么还会是这个结果。到时候老皇上就没有反驳的理由了,她都愿意受委屈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恩,那就这样吧。晚上朕为公主安排了晚宴接风洗尘,到时候给公主介绍一下我的几位皇儿。”老皇上轻松地笑道,暗地里却在犯怵,这帮混小子如果这次再不给面子,绝对给他们好看。
“谢皇上。”陶小蜜礼貌地道谢,其实她压根就不想去那什么劳什子晚宴,实在没那体力和jīng神折腾了,胸口闷闷的好难受。
接下来陶小蜜又和老皇上寒暄一番便退下了,然后就是召见逝影,共同商议对付邶láng国的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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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府。
……
“皇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昭告公主可另外选择中意的皇子,而且还暗示了大殿下,当时苒罗公主回答皇上四个字,‘非君不嫁’!”
“她真的这么说?”风昳霸占在风煦的chuáng上,胸襟微敞,双臂枕着脑袋,敲着二郞腿,玩味地问道。
“回五 殿下,千真万确!”风煦的贴身侍卫匀莫答道。
“煦,你说那个公主在玩什么把戏?”风昳看向坐在轮椅上听到这么令人震惊的消息仍旧不动声色的风煦。
“你的伤已经好了,还装病不去早朝,不怕父皇怪罪吗?”风煦没有回答,反是无奈地说道。
“切,要怪大家一起怪好了,你又不是没听匀莫说,今天几个皇子一个都没去。”风昳毫不在乎,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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