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玉、云长安、萧津、萧源、萧澈……
“来的可真齐啊!”萧潜咬牙切齿。
云长安摇着扇子,贱兮兮地笑了起来:“干嘛干嘛?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你就作出这副恨不得吃了我们的表情,若是看到了什么,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们一个个都煮了啊?”
“剁碎了再煮。”萧潜板着面孔,冷冰冰地道。
“别忘了加点蒜末葱花。”柳清竹认真地在一旁补充。
云长安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那个……今天的天气还是挺冷的哈。”
萧津嫌弃地退开几步,表示与他不熟:“瞧你这没出息的劲儿!刚才是谁自告奋勇地拉着我们来看热闹的?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原来就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呱嗒板儿!”
被出卖的云长安怯怯地看了看萧潜的脸色,退后,再退后。
沈君玉忽然在旁问道:“你就这么原谅他了?”
柳清竹避开他的目光,神情尴尬。
云长安唯恐天下不乱地过来凑趣:“就是就是,萧潜这个人信不得的!你别看他假装比较老实的样子,其实他这种人是最花心的!你离开萧家这大半年,他那天不是倚红偎翠温香软玉?就你糊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呢!相比之下还是沈兄这样的人更可靠些,话说你不是已经跟沈兄……那什么,怎么一转眼又绕回到萧家来了呢?”
柳清竹发誓,如果她今天不是穿着一件啰里啰嗦连抬抬手臂都困难的喜服,她一定现在就冲上去把这个坏嘴巴的家伙撕碎!
偏偏书呆子萧澈还眨巴着他无辜的大眼睛,疑惑地问:“云大哥怎么没说完?大嫂跟沈大哥怎么了?”
萧潜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里面敲了几下,“温柔”地问:“澈儿,昨儿师傅教你的武艺,你还没有练熟,是不是?”
萧澈正要诚实地点头,幸亏萧源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住了他,避免了一场兄弟相残的悲剧。
沈君玉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停留在柳清竹的身上,柳清竹感觉到了,心中说不出的尴尬,只恨不能遁地而逃。
以云长安为首的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很快发现了这个巧宗,互相打了个眼色,齐齐止住了玩笑,将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片刻,沈君玉向柳清竹微笑道:“可以跟我走走吗?”
柳清竹下意识地点头,云长安立刻适时地打了一声唿哨。
萧津跟着大笑道:“大哥,你可要当心了哦!”
没等萧潜开口,沈君玉忽然伸出手来,将柳清竹重重地揽进自己怀里:“既然如此,咱们走吧!”
柳清竹可以对天发誓,她的内心是拒绝的。
但是沈君玉把她揽得很紧,没有给她丝毫挣脱的机会,除非彻底翻脸大喊救命。
这一点,心虚的她显然是做不到的。
迷迷糊糊地被拖着走出了老远,柳清竹才得到一个机会回头看了一眼。
萧潜正被那一堆无良的兄弟们围着打趣,看见柳清竹回头,百忙之中朝她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柳清竹放下了心,悄悄地呼出一口气。
“你就这么在意他?”沈君玉放开她的肩,平静地问。
柳清竹忽然觉得羞愧无地。
沈君玉在路边的石栏上坐下,柳清竹略一迟疑,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身旁。
她以为他会质问她为什么不去找他,为什么连一个解释都没有留给他。
但他没有。
他问的是:“有没有怪我?”
“怪你什么?”柳清竹有些糊涂。
沈君玉轻叹道:“很多事。比如我故意留你在我家住下让人误会,再比如我无理取闹地纠缠你这么久,还比如我说过会买下你最后却没有出现……”
“你没有错,都是我不好。”柳清竹双手抱膝,盯着阶下的杂草,轻声叹息。
沈君玉也没有看她。他的身子坐得笔直,眼睛似乎在盯着远处的楼宇或者花木:“我的初衷,并不是要给你添麻烦。我只是一直相信,只有我能给你想要的平静安宁……我以为你也是愿意和我在一起的。”
这些柳清竹都知道,但她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听着。
沈君玉继续道:“我不在意你的心里有没有我,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我以为萧潜并不懂你想要的是什么,直到你不顾一切地闯进刑部大堂,揽下萧家的罪名……”
柳清竹急道:“对不起,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
“我知道,”沈君玉微笑着打断了她,“你不是不相信我能救萧家,你只是受不住无能为力的等待,更怕自己接受不了以后可能会出现不好的结果,所以你宁可牺牲了自己,求一个安心。”
柳清竹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重新俯下身去。
他果然是懂得她的。萧潜这种人一直循规蹈矩地生活在所谓的礼仪和规矩之中,很难了解女人的心思,但沈君玉却是玲珑剔透,几乎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能把她看透了。
沈君玉自嘲地笑了一下,接着道:“得知你被下了大狱,我才知道我终究还是小看了你,或者说高估了我自己。你或许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你所有的勇气都已经用尽了,如今的你只想过平静无波的日子,只想日复一日无波无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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