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玉皱眉想了一下,大叫冤枉。
赵念儿不由分说地拉着柳清竹走远了,丢下沈君玉一个人在邀月斋的门口大呼小叫。
花厅之中果然已经没有外人,就连萧家长辈和两位小姐也都已经陆续离席,只有云长安和萧家的几位兄弟还在按着萧潜灌酒。
赵念儿忍不住抱怨道:“湄姐姐她们太过分了!我好容易替她们去把表姐拉了回来,她们又走了!”
云长安抬起头来,嘻嘻地笑道:“你找那两个闷葫芦做什么?那姐儿俩滴酒不沾,又不会联句、又不会玩牌,在这儿也只是扫兴!赵小姐,我敬你是条汉子,赶紧带你表姐过来跟我们一起拼酒!”
赵念儿果真拉着柳清竹走了过去。从云长安手中接过一杯酒来一饮而尽。
柳清竹伏在桌上笑得喘不过气来,小枫鄙视地白了她一眼。
等沈君玉进来,云长安立刻放过了柳清竹,提着一把酒壶冲了过去:“老实交代,你把人家新媳妇拐去这么久,都聊了些什么?你的眼睛怎么红得跟兔子似的?该不会是觉得委屈,哭了这么半天吧?”
沈君玉作高冷状从他面前走过去,云长安只觉得手中一空,酒壶已经到了对方的手中。
首战不利,云长安不禁有些气恼:“喂,你倒是说话啊?我们几个可是在这儿等了半天了!本以为待会儿会听到新娘被人拐跑了的消息,没想到你这个没出息的,竟然就这么乖乖地给人送回来了!你沈大公子放诞不羁的名声,只怕是有些名不副实了吧?”
沈君玉一口气喝下半壶酒,然后才抬起头来笑道:“等着看我热闹?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今儿委屈的人可不是我。”
云长安鄙视地白了他一眼,萧家兄弟也纷纷摇头,露出怜悯的神色。
唉,月儿弯弯照九州……
因为沈君玉的到来,萧潜终于从自家兄弟们的荼毒之下逃了出来,摇摇晃晃地坐到了柳清竹的身旁。
柳清竹嫌弃地捂住了鼻子:“你到底喝了多少?”
“清儿,我今天高兴。”萧潜答非所问,凑过来靠在柳清竹的肩上,抓住她的手便不肯放。
云长安第一时间把贼兮兮的目光投了过来。
柳清竹有些羞恼,偏又甩不开萧潜的手,只好用力地掐他的手心:“你高兴,我可不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觉得委屈了?你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萧潜把她的两只手叠在一起攥住,手上越发用力。
柳清竹又急又气,别过头去不肯理他。
云长安大笑道:“你这么抓着人家逼问是不行的,要跪下磕头才成!”
“是吗?”萧潜看看柳清竹,再看看地面,似乎在思考这样做的必要性。
“当然是的,你读了那么多书,难道不知道‘男儿训妻三十八式’,第一式就是跪地求饶吗?”云长安又倒了杯酒递过来,煞有介事地道。
萧潜毫无戒心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仍看着柳清竹认真地问:“是真的?有这么一本书吗?我竟然没有看过……”
柳清竹咬牙切齿地道:“是有这么一本书,但是第一招对我没用,你该用第二式!”
“第二式是什么?”萧潜从善如流地问。
柳清竹阴森森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云长安的心中大叫不妙。
“第二式是,剁掉信口开河的损友。”柳清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萧潜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云长安,笑得十分无害。
云长安却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那什么……这真的不是我的主意,都是你兄弟萧津叫我灌醉你的,我我我……我一直对你掏心掏肺的,我不是‘损友’啊!你的损友只有一个,他差一点抢走了你的媳妇,你知道他是谁,反正绝对不是我,对不对?”
萧潜毫不迟疑地把目光投向了正在一旁跟赵念儿斗酒的沈君玉。
云长安唯恐天下不乱地继续道:“如果我是你,我就过去揍他一顿!你仔细想想,你最近一年遭遇的所有怪事、坏事、憋屈事,是不是全部与那个家伙有关?如果没有那个家伙,你的亲亲娘子根本不会被人无辜构陷、不会惹来那么多的是非,更不会含冤被休弃出门,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怪他,你不揍他揍谁?”
“他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萧潜靠在椅背上歪着头沉思。
“歪理邪说,不要信他!”柳清竹咬牙道。
云长安贱兮兮地笑了起来:“我说萧兄啊,这个苗头可不妙哇!你注意到没有?你的媳妇想方设法撺掇你揍我,可我劝你揍那个姓沈的,她又死命地拦在前面,这亲疏远近已经分得很清楚了,人家心里还是向着姓沈的啊!我看你大张旗鼓地把人娶回来也没有用,人回来了,心可还没回来呢!”
“云长安,你要是再挑拨离间,看我不拿酒坛子敲你!”赵念儿忽然冲到云长安面前,叉着腰大呼小叫起来。
沈君玉在桌旁好整以暇地坐着,笑得十分得意。
柳清竹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她就知道这些人没一个是好惹的。
云长安这个人绝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在他的面前待得越久,事情只怕就会越加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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