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低低的笑了起来,看这人有点东北老爷们的感觉,像夏天的知了,虽然吵人,但却热忱,“彦少,我们恭敬不如从命,还是去吧。”
“你看看人家,多痛快!”刘长鑫一拍桌子,抄起手机,走到一边去打电话,“老婆,我跟你说啊……”
待他打完电话回来,已经是五分钟后的事情了,说的口沫横飞,还抹了下嘴。
“这样吧,你家就不去了,我请客,咱们外面吃。”顾少彦折中道。
“就去我那,好久都没跟你喝酒了,”刘长鑫死活不依,拿着车钥匙就要往外走,“你要实在喝多了,就住我那,反正我不怕记者。”
他一向知道刘长鑫的脾气,跟他截然相反,说风就是雨,所以他说烤串啤酒,就是烤串啤酒。
而顾少彦惊讶的是,凌初居然跟他老婆薛梅有说有笑,除了不喝啤酒,烤串也吃了不少。
刘长鑫住的小区正好在一楼,后面有一个不小的园子,用来BBQ正好。趁着凌初和薛梅进屋拿啤酒的功夫,他在顾少彦耳边啧啧道,“这女孩真不错……”
“你眼睛也真不错。”他睨了他一眼,烧烤的炉子冒着浓烟,炊烟袅袅,总是思乡心切,到了这里,顾少彦会特别放松。
刘长鑫跟他一样,都是从大山里来的,上完高中便到了这里闯荡,虽然不及他富足,但至少生活和乐,哪里像他,吃顿饭还要东躲西藏,更遑论是避之不及的感情问题。
刘长鑫心领神会,不免摇了摇头。她们走出来时,拿了几罐啤酒,刘长鑫问凌初,“啤酒喝的惯吗?”
“她不喝酒,什么酒都不喝。”顾少彦挡了下来,倒是替他斟满,“我跟你喝。”
他脱下了外面的风衣,里面只一件薄薄的黑色紧身卫衣,晚上院子里有些凉,但炉火很旺,烧起来也让人脸上暖暖的。
凌初吁了口气,觉得冷风热火,是一个不错的意境,大有古时候围火取暖的感觉。
夜色当空,城里高楼林立,比不过野外空旷的夜景,但却是小家碧玉的写照。
吃的差不多了,刘长鑫酒也喝的高了,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凌初啊,我告诉你,顾少彦这个人从高中时,就有很多女孩子追,可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他就是个穷小子,什么都没有,有什么资格谈恋爱。他呀,其实很有责任感。这些年那些绯闻呀八卦呀,不管真的假的,他都没少吃苦头,我是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这个中的辛酸不是三言两语就说的清……唉,我知道,他心里苦啊……”
凌初只是静静的听着,觉得是他喝多了的醉话,却轻轻看了眼顾少彦,他也喝了不少,凉风一吹,脸上红红的,唇边有几分隐笑,确是苦涩的。
他转头对凌初一笑,“别理他,他喝多了。”
凌初点头,听刘长鑫又说,“谁喝多了,我是没拿凌初当外人,要不然我才不说这些……”
“行了,喝酒吧。”顾少彦端着酒杯无奈的放到他嘴边。
刘长鑫不乐意,还想接着说,一旁的薛梅用手肘碰了碰他,这才悻悻闭嘴,但又掀起了新一轮的话题,
“凌初,我这肉串烤的不错吧,是不是吃不习惯这东西?”原来他知道顾少彦心里所想。
“不会啊,刚到中国时,跟同学吃的可带劲了,不过都是在路边摊,虽然有些脏,但市井的味道很浓。”她从来喜欢自然的味道,清新的也好,浓郁的也罢,颇感舒心,总比食不知味的好。
“哎呀,真不愧是写小说的,说话都文皱皱的……我还以为你只喜欢吃牛排……”刘长鑫喝醉了,又对着顾少彦叮嘱了句,“这女孩真不错。”
凌初轻声笑了起来,后一句自动省略,只对前一句解释道,“其实每个人都会有一件自己认为是奢侈的东西,穷人的奢侈品是金钱,而富人的奢侈品就是为所欲为。”
被约束的为所欲为,像被某种咒语束缚的反抗。
“人生最满意的状态就是像你们一样,”她看着刘长鑫和薛梅,“生活温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顾少彦怔了怔,只一刹那的情绪——
凌初从不是奢侈的女孩,包括穿衣打扮,似乎很廉价,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因为凌初从不进奢侈品店,上次的晚礼服,是她找加娜借的。认识了她两年,她的衣服其实很单调,就那几件,她甚至没有戴一件饰品,有一次他问,她是这样解释,“算命的说我五行缺木,金克木,所以不能带饰品。”
他委实瞪了她一会儿,这等迷信的说辞不论真假,确实有说服力。她的口头语全拜每次吃饭时所赐,“浪费是人类的原罪。”
但那次赈灾,她却捐出了一笔可观的数字……
慢慢地收回了思绪,他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他喝了不少,本有些晕沉,可旁边是凌初,比醒酒药还要灵验。
作者有话要说:
刘叔叔出来打个酱油吧,拉近彦少和凌初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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