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推开了身前的蒋汉,不躲不蔽的站起了记者面前,表情沉稳的问,“我刚从日本回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凌初?”蒋汉不赞同的想拦她,可凌初是谁?她眼里哪里容得下沙子,“没事,我来应付。”
机场的保安已经闻讯赶来,将记者鱼贯挡住。
凌初稳稳的站在那里,双手却越攥越紧,她向来好脾气,几乎没生过气,但听这些记者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明明只有两三句话,在她听来,却有如咒语般繁冗。
不知怒气从哪里来,她只听自己吼了一句,“一派胡言。”
这一吼,所有的记者都安静下来,也许他们的职业生崖里,从没有见过这样情况,本来事不关已,她可以迅速闪人,或是敷衍应付,但她却站在这里。
从来审势度时的人,却执意将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
“这部电影整个的选角都是我和房导选的,顾少彦是到最后临拍摄前才知道的演员名单,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问房导,又何来的潜规则一说?”她凛冽的眸光扫过每个记者,咄咄的将问题又抛给了记者。
“但是网上的确有他们的艳照,这有如何解释?”
“是不是顾少彦和姜美仪在暗中交往?”
记者的猜测凌初无法回答,但此时,她更加不能承认。就算在交往,那也是后话。她正在想着要如何回答时,有记者不知死活的又问了句,
“他们是不是一夜情?”
凌初气的全身都在轻颤,而莫名的是她却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饶是如此,她还是冷静的拿出了手机,按下了快拍键——
记者的话筒上都有报社、杂志社的名字,本来只是便于采访时在镜头里露个脸,但此时却被凌初拿来当了证据。
“你们今天问的每句话,以及网上每一个不实的报导,我都会让律师追究到底。”
说完,脚下生风般疾步而去。
坐到了车里,她劈头就问,“到底怎么回事?”
蒋汉看她着急那样子,不知是好笑还是好气,刚才他一直在拦她,大小姐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估计明天的头条就会写道,“大编剧凌初为人傲慢,不可一视,与记者互骂。”
到那时,他才真的头疼了。
“是真的,他那天喝多了,是他亲口承认的。”
凌初的身体一下子缩到了椅背上,像只泄了气的气球。
一路上,她一直眼睛瞟向窗外,蒋汉琢磨不出她什么心思,也不敢问,直到她家楼下,她拿着行礼上楼,走了几步,才想起来回头跟他道谢。
蒋汉看着她消失的身影,才给顾少彦打了电话,“人已经接回来了,不过好像并不顺利……”
凌初回到家,第一件事先是上网,手忙脚乱间打翻了茶杯——真是刺伤了她的眼睛,无处不在的标题几乎淹没了电脑。
她不傻,这件事如果单纯的是酒后乱性,一夜情之类的,姜美仪又怎么会拍照?分明中了人家的圈套,早知道,管她演技多好,多么逼近,她都不会选她当女主角,只是,早知道有用吗?
想着上次酒席,顾少彦怕自己喝多,还特意叮嘱她安全把他送回家。当时她只觉可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安全的?原来禽兽不只是公的,也有母的。
眼中酸涩起来,这些日子,他究竟是如何过来的,面对着别人异样的目光,他要如何做到从容不迫?
凌初吁了口气,看来走法律路径是不行的,她刚才也只是气急了给那些人一个威慑,照片清清楚楚的摆在这里,电脑技术一分析就知道是不是合成的,到时难堪的也只有他。
静坐了几分钟,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拿起了电话,
“外公,我是小初,真是麻烦您了,有件事我想请您帮忙……”
艳照事件在漫城风雨的叫喊声中,却如一场突来的暴风雨,第二天清晨,便被阳光洗涮的一干二净,连一滴露水都没有留下。
蒋汉在分析,“我觉得这件事应该跟凌初有关,那天她的情绪就很不稳定,而且这么大的操作,后台一定不简单……”
当然是她,除了她,谁还会这么霸气的解决这件事?只是这样一来,以后他要如何面对她?
“说实话,我觉得凌初真的对你有意思,那天在机场你是没看到,她气得不行,我从见过她生这么大的气。”蒋汉还在不解余力的怂恿。
这件事到此结束了,凌初回来后,还照常的工作,只是看见他时,有些许的不自在,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笑得像蜜糖一样甜,总是在门口扒着脑袋“彦少彦少”的唤他……目光都带着躲闪。
顾少彦也不会刻意提起此事,更多的时间,都不在公司。
从前他躲过她一阵,不过她大大咧咧的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成天还给他打电话,问剧本的事,仿佛没事人一样。
但如今,她也沉默下来,有时两人在车库碰到了,只是点下头,就飞快的逃离,再没有了曾经的热络,好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于顾少彦而言,是有些绝望了,再找不到面对她的勇气。可于凌初而言,却是陷入了一场胶着,二十二年里,第一次遇到这种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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