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扬连道不敢。梁庄主已经站起身,手掌指向门外的位置对苏青扬道:“那我便不多留苏姑娘了,明日仙侠大会之时再见。”
这客送的有点太突然了,苏青扬没反应过来,讷讷地站起来用眼神询问梁宸。梁宸也站起来,对梁庄主道:“父亲。”
梁庄主就像没听见这句话一样,依然不为所动,只是将手掌摊向门外等待着。
苏青扬张了张口,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但半天都没说出来,只道了句:“晚辈先告辞了。”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我去送送你,”梁宸说着也跟在苏青扬后面。
苏青扬回头看了一眼梁宸,此时她已经从刚才突如其来的送客中回过神。她正好瞥见了梁宗主举起的手,那只手也是灰色的,而且干枯异常。
龙凤山庄修的也是剑道,常年用剑之人的手看起来通常不会很好看,因为总是要握剑所以关节看起来比平常不用剑的人都突出一些并且手掌看起来更有力量。梁庄主的手虽然关节也突出,但手掌看起来就像是常年缺乏锻炼,和平常人的手看起来并无两样。
这是一件十分不符合常理的事情。梁庄主也是少年时期便开始修炼剑道,他的手虽然不一定比苏铭更加有力量但是也应该差的不远,总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苏青扬只瞧了一眼便立刻收回目光,对梁宸道:“不必了,你胳膊上的伤还没好,还是好好休息吧。”说罢,苏青扬自己推门离开了。
梁宸虽也不是啰嗦的人,但还是将苏青扬送到了门口,见她已经离去才又回到屋中。
梁庄主依旧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站在原地,梁宸走到了他的眼前,对他道:“坐下来吧。”
梁庄主僵硬地坐了下来,梁宸将手放在他的头上默念了一句什么,梁庄主便闭上了眼。
苏青扬跑到苏铭的屋子前,想去找自己的父亲询问梁庄主,刚到门口正要举起手敲门,就听屋内的苏铭道:“青扬如今也正当婚配的年龄,我看她与梁家的那小子也是情投意合,想借此仙侠大会这个良机,让他二人定下婚约。”
苏青扬听到这话心中万分激动,她深吸了一口气,刚要敲门进去,就听苏铭继续道:“可是我刚去找梁庄主说起此事,那老东西居然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苏青扬心里的那把火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灭了个干净,她举起来的手不尴不尬的停留在半空,一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瑾煜道:“或许是梁庄主觉得太过匆忙还要仔细考虑吧。父亲切勿动气。”
“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梁哲近几年行事作风是越来越奇怪了。我女儿还轮得到他来挑三拣四吗!”苏铭冷哼了一声,“罢了,此事先不要和青扬说。”
只可惜苏青扬站在门外已经将刚才的话听了个全,一个字都没落下。
苏青扬心里不失落是不可能的,她感觉自己的胸口就像是卡了一块石头,既上不去也下不来,偏偏还压着她让她喘不上来气。她在门外犹豫了一下,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决定进去。
苏青扬的努力扯出一个与平常别无二致的微笑,但她觉得这样强硬的表情看起来或许会有些诡异,所以还是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苏青扬在门上咚咚敲了两声道:“父亲。”
苏铭道:“进来吧。”
苏青扬推门走进屋中。苏铭早就恢复了原来的神色,和苏瑾煜谈论起了其他事情。苏铭此时看见苏青扬又想起刚才梁哲的事情,苏宗主爱女心切,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微微皱了下眉。
苏青扬当然看不出苏铭在想什么,更没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事。苏青扬简单交代了几句道:“我刚送梁宸回去了,也拜见过梁庄主了。”
苏铭嗯了一声。苏青扬继续道:“总听闻这梁庄主是个神秘人物,今日看起来果然不同凡人。”
苏瑾煜问道:“此话怎讲?”
苏青扬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三杯茶道:“我刚送梁宸到了梁庄主处,梁庄主就伸手送客了,我看他的手竟然没半分练剑人的样子。”
苏铭不是很有兴趣听梁庄主到底怎么异于常人,到底是旧相识了,哪怕是不和,但苏铭对于梁庄主的这些事他不必听就能想的出来。
但到底是爱女心切,苏铭听不得苏青扬在任何地方受半点委屈,尤其是在梁庄主处受了委屈,因此苏铭立刻火冒三丈道:“梁哲他把你怎么样了!”
苏青扬被自己父亲的这么大反应搞得一时有点懵,讷讷道:“没怎么样啊。”
苏瑾煜也被吓了一跳道:“父亲,青扬是说梁庄主的手看起来有些奇怪,和平常练剑的人手不相同。并不是受了委屈。”
苏铭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清清嗓子坐了下来道:“没有就最好,不然我饶不了他。”
苏青扬听了这话觉得有些感动,一时有些语塞。
苏瑾煜道:“青扬,为何你说梁庄主的手不像是经常练剑的人的手呢?”
“梁庄主的手干枯就像是树枝一样,尽管有关节突出但是看起来没半点力量可言,”苏青扬顿顿继续道,“梁庄主也是年少时开始练剑,手看起来也该和父亲的差不多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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