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雨歇眼内流光溢彩,想起了庄严腰间的墨色玉佩,当时江南的那位老人与她看过的图版。
那位老人是真心帮她,告诉她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江湖的、朝廷的,数不胜数。
所以当哑姨告诉她,是两拨朝廷的人互相牵制的时候,她就决定碰碰运气。
果然,上天还是厚待她的。
哑姨哑然,小丫头长大了,竟然查到她都查不出的事了。
事情告一段落,哑姨带着人走了,她还要继续寻找解蛊的方法,为她,也为她们这群人。冯雨歇低下头,黑着脸看着怀里的小兔子。
小兔子眉眼弯弯,睡的脸蛋红扑扑的,就是不应景了些。
她拍了拍小兔子的脸,“小兔子,醒醒,天亮了,阿爹阿娘叫你起床了。”
见怀里人没有反应,又用力在他肉肉的脸颊上捏了一把,唔,手感真好。
潇潇黛眉紧蹙,被人骚扰的不胜其烦,迷蒙蒙的睁开眼睛,便对上了面前的黑面神,顿时一惊,下意识伸手去推拒。
冯雨歇闷哼一声,有如吃了一记铁砂掌,又想起兔子不信她的话,顿时心口更闷了。
触感柔软,潇潇反应过来摸到了什么,脸蛋红的要滴血,眼神开始飘忽。
冯雨歇戳了戳他,“记不记得我昨日与你说的。”
潇潇回神,揉了揉疼痛的脖颈,终于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正在砍柴,就被人敲晕了,醒来就看见了坏邻居。眼睛转了转,她昨天说啥来着?
果然没走心,冯雨歇脸色阴沉,语气蓦然严厉,“我告诉你今日不许进山,你没听见是不是?还是觉得我说的话没一句真话,啊?”
陡然拔高的音调吓的潇潇一抖,无辜的看向冯雨歇。
冯雨歇被阻的心肝肺都疼,还敢装无辜,“你知不知今日多危险,若不是遇见我,你这兔脑袋都不知道掉几个来回了。”
对方默不作声的耸拉下脑袋。
冯雨歇有些心软,却怕他以后故技重施,不去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道认个错,下次是不是有人警告,也要傻不愣登的冲出来?为了赚钱,命都不要了?别只顾着低头,说话!”
潇潇浑身一颤,被人戳中了痛处,他眼圈陡然红了。眼中星光退散,霎时变得雾蒙蒙的,他无力搓了搓脸,无奈的指了指自己的唇,又绝望的摇了摇头。
我不会说话!
心口突然传来窒息的痛,冯雨歇捂住自己的胸口,猛的闭上眼睛。
透过那抹绝望的眼光,她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那时的她,眼中噙泪,嘴中含血,绝望的冲着她娘嘶吼:“我控制不住自己!”
歇息底里!
第10章 一路行
母亲在世之时,冯雨歇与自己常说的话便是,“我为什么要活着?”母亲离世,这句话就变成,‘我必须要活着’。
所有的话都哽在冯雨歇的嗓子里,她突然感觉很无力,自己的人生都是凑活着活着,她有什么权利去干涉别人的人生?
自己的事情尚且处理不周,又凭何去插手别人之事?
“你走吧!”她收敛了脸上所有表情,淡淡道。
潇潇偷偷往上瞄了一眼,一瞬间觉得有些无措。
那人脸上没了昔日的笑容,看起来竟是那般碍眼,眼中深深的无力甚至让他感到窒息。潇潇不禁反思,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可有做了什么戳对方心窝子的事?
泛红的眼圈渐渐消失,但长久的寂静却让潇潇更为忐忑。
虽然不知错在何处,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扯了她的袖子,动了动唇,‘对不起!’
冯雨歇看了他一眼,“不用对不起,你没错!咱们本就不熟,你甚至不知我姓甚名谁,不信任我也属应当。”
这话说的潇潇更内疚了,自责在心里泛滥成灾。他嘴唇急速动个不停,‘我不是不信任你,那天我一直在发呆,没注意到你在说什么。’
话一出口,他就愣了。
“当真?”不知怎的,冯雨歇突然心情微妙起来。
潇潇却更傻了!
为什么要与她解释?
为什么她能听的懂?
冯雨歇将一切收在眼底,眉眼间有了痕迹,“回村子吧,估计事情差不多平息了。”
私藏兵器本就是重罪,官府恨不能藏着掖着,不可能大张旗鼓。若是露出半分风吹草动,九族之人就要在地下相见了。
是以,这件事的爆发,最好的解决办法只能是封锁消息,同时杀了所有知情人,囫囵个山崩的消息糊弄外人。
官府能做到何种程度,冯雨歇不知道,但她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青山是封不久的。因为封山越久,就代表这里更有猫腻。
一路同行,两人之间一直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潇潇走在前面,按捺不住心里的疑问,时不时偷偷瞄瞄后面,瞄完就回头,装作目不斜视,直视前方。
再一次偷偷回头之时,冯雨歇抬起眼,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好看么?”
被他逮个正着的潇潇,努力维持一本正经的表情,红着脸转过头去。
才不是要看你!
他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会……唇语?
冯雨歇放平嘴角,此时她还弄不清楚,自己为何屡次出手,去救这只兔子。积攒在脑中的事情太多,还没腾出时间去整理,所以,她姑且把自己不同寻常之处归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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