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胸口,悲痛的哽咽,“我苦命的儿啊!你怎么就这般折磨爹爹。”
骆铮被洪氏的样子吓的不轻,自从潇潇离家,洪氏天天以泪洗面,一双眼睛哭的红肿不堪,隐隐流些血丝。
家里请了不少大夫才将他的病情稳住,但仍然会有时而视物模糊的毛病。
骆铮本想让夫郎开心,哪想引的他泪水更多。
“你可别哭了,潇潇要知道了,非要自责不可。”
这话果然好使,洪氏与骆铮成婚六年,才生了一个孩子,那就是潇潇。自小洪氏就当眼珠子一般的疼他,但凡会让孩子难过一下,他都心疼的恨不能自残。一听潇潇会自责,立马止了泪,眼泪吧擦的看向骆铮,“你何1时才能把我的潇潇接回来?”
骆铮把洪氏放在床头的绣品往篓子里收了收,“辰辰出嫁后,送信那人才来,我问清潇潇的去处便动身。你眼睛不好,这些东西少做些,让辰辰自己费点心。”
“哎,是了,要打听清楚。”骆铮后面的话,洪氏显然没上心,他抓着骆铮的手,骨节分明,露出几道青筋,显然用了力,“你说,潇潇现在好不好?潇潇那么单纯,会不会被人欺负?哎,他要有辰辰一半的心眼,我也就不担心了。”
提到辰辰心眼多,骆铮的心里一沉,虽然与夫郎说话,但她一直分心想着信的问题与送信人的态度。
那人多次重复信字,骆铮看向手里那泛黄的纸张。
会不会,潇潇托人带的信,并不仅仅是这一封?
骆铮顺着思路想下去。
那么其他的信呢?
被谁截下了?
骆铮突然闭上眼,怕自己眼中的泪汹涌而出。
屡次寄信却都没有回复,她那可怜的儿子会有多伤心?
他会不会认为,他的爹娘都不要他了?
骆铮睁开眼看向手中泛黄的纸。
而这封信那又是如何艰难的拾起勇气,托人稍回的?
“你怎么了,可是潇潇过得不好,你快与我说说啊?”洪氏久等不到回答,愈加慌乱。
骆铮只得停下思路,耐心回复夫郎,“放心,潇潇与人为善,不会有人为难他的。”
屋内咚咚咚的跑进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大大咧咧,一头扑进洪氏的怀里。
“爹爹,我回来了。”
洪氏摸着她头,一脸慈爱,替她擦了一脑门的汗,“你个皮猴子,功课可做完了?”
“早做完了。娘,这是谁的信?”骆阳的目光落到娘亲手里的信上。
洪氏满脸欢喜,快速的替她做了回答,“这是你大哥哥的信!”
哪料骆阳立马落了脸,满目阴寒,满脸痛恨。
“那个扫把精还想祸害我们多久?”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到骆阳的脸上,骆铮的脸上阴气沉沉,“这些污言碎语,你从哪里学来的?”
第45章 相思念
骆铮宠溺儿子,却从来不娇惯女儿,她对骆阳的教导可谓是严格。
她早年因家贫,不得不中断学业。成家后,骆铮便凭着自己的手艺努力拼搏。
她不愿自己的遗憾同样出现在女儿身上。
骆铮在骆阳的身上下了很大的功夫。
可期望有多大,失望也便有多大。
难道这么多年的培养,只教会骆阳如何诋毁自己的亲人?
骆阳已是泪水横流,满脸不可置信。毕竟只是十岁的孩子,对于母亲突发的责难,整个人都崩溃了。
可她看向爹爹,再看向娘亲,二人看她的目光没有任何安慰,全部是谴责。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懂。
她善良温柔的爹爹去了哪里?
她坚韧和蔼的娘亲又去了哪里?
骆阳含泪的目光转了转,有了了悟。嘴边露出淡淡的嘲讽,说出更让骆铮与洪氏更加痛惜的话语。
“为了那个扫把星,您打我?”
“他是你亲哥哥!”骆铮咬牙一字一句的崩出,她怕自己脾气上来,再甩上去一个巴掌。
“我只有一个哥哥!”骆阳骨子倔强,岂肯让步。
竟是如此的结果?骆铮脑袋一阵发空,又强迫自己去回想,对于孩子的教育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潇潇离家时,骆阳不过五岁,彼时黏潇潇黏的厉害,恨不得睡觉都要与大哥哥一起睡。
潇潇不见了,哭的不依不饶的也是骆阳。
五年过去了,是谁在这段空隙里填充了满满的仇恨?
洪氏打击过大,这几年多半在养病,骆铮担心洪氏负担重,便将女儿的教管接到自己手里。
但找骆铮做工的人实在太多,骆铮分心在骆阳身上的时间少之又少,其余的时间里,骆阳能纠缠的人也只有自己另一个儿子了。
骆铮顿感心思乏累,她忍不住合目片刻。
辰辰啊,又是你么?
也许是她关注不够,也许是她偏心了!
骆辰辰作为一个中间的存在,是她与洪氏关注最少的。又因与潇潇年龄相近,受潇潇连累,体会人情冷暖,他人讥毁最深刻的,埋怨与痛恨怕是那时便有了苗头。
可潇潇也是受害者啊!
为什么不去痛恨外人,反而痛恨自己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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