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番言语试探潇潇是其一,最重要的将冯雨歇的病情提前告知潇潇。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夫妻一体,又如何能够相瞒一辈子。
但万老又不能告知潇潇实情,毕竟两个孩子间的纠葛太深。她内心不乏担忧,若是真相揭穿,即使两人不会落到鱼死网破,怕也要落的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
对于两个相爱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最深且最残酷的伤害。
万老不得不承认她是自私的,雨歇是她从小看大的孩子,她一生的爱都倾注在雨歇身上,对于雨歇唯二的念想,她是无论如何都必须成全的。
所以,这也是她这番话最重要的缘由,她要在这场停滞不前的姻缘里添上一把火。
心思放下一半,不理会冯雨歇对她挤眉弄眼,万老嘴角半弯,假咳一声,道:“你可要想清楚了,雨歇注定是个短命鬼!”
“短命鬼”这三个字尤其刺耳,激的潇潇眉毛倒竖。
寿命不长又如何,既然认定这个人,他就无怨无悔。
他看向万老的目光异样坚定,'哪怕只有一年,我也会当成一辈子来过。'
万老嘴边弧度更深,“她的病发作起来及其严重,甚至恐怖,更有甚者,危及他人性命。”
潇潇眼里露出狐疑,一双眼上下扫视万老,'她果然不是你亲生的?'
捡来的都比她们亲,哪有相处多年的亲人如此见不得对方好的?
万老严肃的眉角抽搐几下,嘴边的弧度也消失了,“什么意思?”
这话里话外的嫌弃是几个意思?
'母不闲女丑!'
哎呀呀,好气人!虽说潇潇出于维护冯雨歇,但万老还是好生气,还没有人敢如此跟她对着来。
冯雨歇除外。
万老甚至怀念当初一见她便吓的晕过去的乖巧孩子。只一瞬间,万老便不再说话,脸色臭极了。
与之相反,冯雨歇脸上的笑容灿烂的晃瞎人眼。她将炸毛的潇潇往怀里搂搂,带着人往后退了两步,一副“你别再吓我夫郎”的模样。
万老翻了个白眼,懒得与恋爱中的傻缺计较,配好药便去了厨房。
不消一会儿,冯雨歇喝上了有生以来最苦的一碗药。
喝完药,那二人一个递水又递蜜饯,一个张嘴乖乖等投喂。
被塞了一碗狗粮的万老,二话不说背着药箱就走。
远离了冯雨歇家,万老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万老所说的话看似半真半假,实则并没有危言耸听。
冯雨歇身上的蛊毒没有压制成功,包括蛊毒正常的发作都只是暂时的。
这也说明内力对于吸血蛊的压制已然失效。
万老头疼的揉捏几把眉心。冯雨歇自由识人眼色,显然已从她的面色知晓结果,因此也不遗余力的逗着潇潇。
不过是表面的平静罢了。
为了寻求压制冯雨歇体内的蛊毒的良药,万老奔波多年。
可无论百年无毒巨蟒还是异珠莲都杳无音讯。
不到万不得已,万老实在不忍心拿出最后那种虎狼之药去压制。
这边万老满脑愁丝,冯雨歇家里却别样温馨。
冯雨歇正耐心的给潇潇昔日落伤的胳膊换药,那次滚下山坡,潇潇努力用胳膊维持平衡,因此两只胳膊上的伤口也最为严重。
潇潇红着脸拒绝,除了首次他不清醒时,是冯雨歇帮他换药,余下他都是找阮心心帮忙,可今日不知冯雨歇怎么了,死活要帮他换。
抓着他的胳膊微微用力,冯雨歇一脸心疼,“别动,疼!”
潇潇红着脸看她。
那眼里的温柔仿佛要将人溺毙,“我心疼!”
潇潇的心尖颤了颤。
李甲匆匆赶来寻东家,她与冯雨歇聊了几句,冯雨歇面目凝重,终于将潇潇放回了家。
冯雨歇才随着李甲离开。
潇潇受伤未愈,冯雨歇便禁止他再上山,平日里没事便将潇潇捉回家照顾,吃过晚饭再将人送回来。
如此早早将他送回还是第一次。
潇潇目光恋恋不舍,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大黄已经与潇潇和好,但潇潇却少了平日与它玩闹的心思。若是平日里忙碌不停,他也无暇想这些,但是现在...他好闲哪!
幽灵般乱晃了将近一个时辰,晃的大黄都开始跟他抗议,潇潇终于停下脚步,准备和大黄一起睡上一觉,这时大门被敲响了。
潇潇本就不多的睡意顿时跑到九霄云外,他翘着嘴角乐颠颠去开门,见到门外的刘芷,嘴角便压了下去。
'等等,我去取柴。'
刘芷目色沉痛,无论她来多少次,他都认为她是来取柴的。她不认为这是他单纯,相反,他是在忽视。
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刘芷目光落到潇潇家隔壁,可是那个人真的不是良配,而她自己又是做了多大的努力,鼓足多大的勇气才过来。
悠悠长叹,刘芷心里暗讽自己,那个人出门,她才敢来。
其实她也是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我不是来买柴的...”刘芷目光落到潇潇一只打着绷带的胳膊上,话语陡然转了弯,语气充满担忧,“你受伤了?可是她害的......”
潇潇歪歪脑袋,不明白她到底要说什么,颇为不解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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