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衍嗯了一声压住心中的异样,跟着她的脚步走。知道她到底想问什么,却没有戳破,妹妹向自己撒娇的时候可不多。“就是多些经验,江湖险恶,哪能碰到那么多好玩的。”
秘书丞毕竟不是什么油水多的官位,谢光济又一向清廉直性子,让朝中其他人说就是故作清高。府中摆设便不如其他大人家的,幸得谢夫人持家有道,院落虽称不上富贵,可是却修整的干干净净,每处都种着花花草草。反倒是比其他大人家中,多了几分清雅。
两人在走廊上走着,眼看就要走到头,看着哥哥一脸平静的模样。谢旭倩终究是忍不住,手也不挽着了,面对他笑着道:“哥,妹妹问你一件事啊。”
看着妹妹满脸希翼的模样,谢博衍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低声道:“师弟他未同我一起回来,所以...关于他现在人在哪,兄长也不知道。”说完就往自己的院落走去,想着妹妹以后可能会嫁给那个混小子,心中就忍不住给他记上了一笔。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查!”也不跟着上前去了,原地跺了两脚泄愤,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谢博衍在进房门前,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妹妹没跟来,才推开门进去。小心翼翼的模样,若是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个入室的贼人。不怪他如此小心,推开房门,床榻上一个身上缠着纱布的人看过来。眼睛阴鸷,像是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对来人也是满满的不信任感。若是去了这副阴鸷的模样,硬朗的样貌倒是让人感觉一身正派。
“你是谁?”不客气的语气中倒是让人觉得他身份金贵的很,一点也没对恩人的感激之情,仿佛救了他是别人的幸事。
不过谢博衍倒是一点都没有觉得这人无礼,同已经起身的人微微见了礼,礼数周全的让床榻上的人有些羞愧。“谢某在京郊救起了公子,因着见伤势不似寻常,就私自将您带到了府上,还勿见怪。”见对面的人卸下了些防备,自顾自的坐在凳子上,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
坐在床榻上的人,就看到这个将他救起来的人,喝完茶水后转了转手中的茶杯,眼睛笑的像一只扬着大尾巴的狐狸,张着血盆大口道:“我救起了你,现在该你先自我介绍一下了吧。”他一向不愿同此等人结交,此处不宜久待,拿起了外衫,不顾身上的伤势低声道:“来日会有人将谢酬送到贵府,再会。”
谢博衍看着这人也不顾伤势直接站起来推门外出,诶了一声,便也起身跟在了他身后。看着那人往西边走去,轻轻笑了一声,索性倚在门扇上拿着手中的折扇,虚虚的指着东边道:“后门在那边,公子从那边离开吧。”
那人似乎略有了些尴尬,强拿起气势,转了身往东向走去。到人没了人影,一直跟随着谢博衍的周飞从阴影处现身道:“公子救下他就这样让他离开,会不会有什么后患?”
身着蓝衫的公子,长身玉立,似乎将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一下一下用折扇敲着自己的手心,淡淡道:“救人一命胜造七世浮屠,看着公子衣着样貌不像是坏人。”
“......”果然一切都看脸吗?
子安殿。
赵菀青正躺在床上数着床帐上的碎花,实在是无聊透顶。因着落水被‘强行’窝在床上去寒气,以防突然有了发热的症状。肚子中一直被夏華和秋珠她们,不停的灌进去汤汤水水。她站起来松松筋骨喝杯水,过一会儿就有人来摸摸她的额头有没有发热。
“好无聊啊,好无聊啊。”谁来找她一起出去玩耍啊,骨头上都要生锈了。想到那些小姐们要到下月初六才进宫,突然有些后悔,难道她就要在殿内憋这么长时间,想想就好可怕。
正感叹着,夏華进来禀告道:“殿下,周贵妃来了。”真是刚口渴,有人送了水来。道了声快准备好,赵菀青就盖上了薄被,让夏華往自己脸上铺了些妆粉,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苍白些。急匆匆的做好这一切,人已经到了殿内。
她适时咳嗽了两声,看到薄被上落了些点点白色。“......”夏華是往自己脸上扑了多少,连忙用手扫了一下,看向已经进了内室的周贵妃,捂着脸又咳嗽了几声,轻声道:“安乐这次落了水,身上有些乏力,竟是没能起身。”
周贵妃看到安乐果然虚弱的很,便上前心疼的握着她的手道:“那宋美人也真是胆大,什么事情都敢做,你父皇已经将那个贱人送去了冷宫,也算是便宜了她。”
赵菀青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湿热的手,一时有些不舒服。若是再凉些,肯定跟那阴冷的蛇类相同,思及此心中一激灵将手抽了回来。看到周贵妃脸上闪过惊讶,装作想起来落水有了恐惧:“安乐也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大胆,想想就害怕。”说完还拍了拍胸口。
她知道周贵妃每次的付出,都有所求,她来看自己还带了些不算是珍贵的物件,肯定是有事要说。可赵菀青想了想,她应该没什么能帮到她的。两人聊了一会儿,赵菀青就听到周贵妃无意提起了一个人。
“安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静珊?”
赵菀青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沉。这个名字若是在未重生的这时候肯定不记得,但是在这时怎么会不记得。可口中还是问道:“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然后就听到周贵妃笑着道:“你小时候,每逢她进宫陪我,都是最喜欢和她一同玩。只是后来慢慢年岁大了些,她也要学习规矩一应事。就不常入宫了,你们这才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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