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夫人看看老夫人的腿脚,又看看老夫人脸上的笑,心中恍然,闹了半天,老人家只是想见林福儿?腿脚受伤只是装的呀!
……这个老不死的!
侯爷夫人虽然知道了侯爷的计划,但对林福儿生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竟然生的与自家贵为县主的女儿容貌有些相似,心中总有些不喜。
好像她的女儿与林福儿容貌相似,是种耻辱一般。
“老夫人,太医在外头候着呢!还是让太医给您看看腿脚吧!”坐在老夫人身边的绣墩上,陪着老夫人说了几句话,林福儿才缓声劝道。
心中对老夫人的忍性可是十分佩服啊!
脚踝脱位,耽误了这么久,竟还笑的出来。
老夫人一听这话,顿时板起了脸,看向林福儿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和她们是一伙的,就挑老人家不喜欢的说,不乖!
“老夫人,园子里的梅花好不好看?”林福儿突然凑近些,眨了下眼睛笑着问道,她如此调皮模样,把板着脸的老夫人看的、面皮有些绷不住。
林福儿紧着说道:“春有海棠夏有荷,秋天遍地黄金菊,风景真是美不胜收啊!老夫人,冬日天寒、雪后路滑,可天暖赏花时节,却不用担心,到时候,你还想去园子里赏花采花吗?”
林福儿缓缓说来,短短几句话,便将春夏秋冬的风景尽数裹含,听的老夫人眸光闪烁,老人家当然喜欢赏心悦目的景致了,如今想来,她这把老骨头,还能往前奔,还能赏四季花木风景,可不能因为一时怄气,将自己日后的光景堵在卧榻之上。
那才是随了某些人的意,哼,一般不肖子孙,可不能让她们太松缓了。
这平安侯府,有她老婆子在的一日,她就得时不时闹上几场,让晚辈们担些该尽的责。
如此一想,老夫人噗嗤一声笑了,伸手点着林福儿的额头,笑斥道:“真是个鬼精的丫头。”
在场侯府众人,尤其是平安侯和侯爷夫人,以及承安县主瞧见这一幕,心里那个滋味,简直翻到了五味瓶,怪味横生。
老夫人到底知道轻重,虽看重林福儿,但这境况若执意让林福儿给她诊治,会造成什么结果,她心里知道,想了想,看向边上候着的太医,轻轻点点头道:“劳烦徐太医。”
徐太医垂着一把花白的胡须,在太医院算是极有资历的人物了,若不是往前与平安侯是旧识,且相交甚密,与侯夫人也是旧识,怕是不会上赶着惹人嫌弃。
许是知道老夫人的心境,这徐太医也是有趣,并不会仗着是老相识便扭着老夫人,从头至尾,都显的极为淡定,坐看侯府母子自个儿闹腾。
此时老夫人点了头,他面上露出了笑意,心中也着实大松了一口气。
同辈的人,一个个走了,老嫂子能如此健朗欢脱,他本心里是乐见的,可是到底替老侯爷担心老嫂子的身体,老嫂子点了头,他自然高兴。
一番查看后,徐太医拧起了眉头。
瞧之前老夫人的面色,他心中猜测,老夫人多半是扭伤了脚,可看过才知道,哪里是扭伤,根本就是脚踝脱位,这要治,需得先将脱位的踝骨板正过来。
他老了,力气欠佳。
可随便换个人,把握不好分寸,闹不好会加剧老夫人的伤情。
“徐太医,可是不能治?”老夫人自个儿的伤势如何,心里最是清楚,带着伤闹腾了那么许久,腿脚伤之前揪心般的痛感,已经变的麻木,这会儿连说话都有些恍惚。
“老夫人且放宽心,我去开个方子。”徐太医起身,回头时看了平安侯一眼,平安侯见此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母亲受了重伤?
徐太医出门,平安侯和侯爷夫人都跟了出去,林福儿心知徐太医出去怕是会跟平安侯等人提及老夫人的伤情,也不知徐太医诊治的如何,想来能为太医,定是有能耐的。
前世华夏历史上,华佗扁鹊,那都是传世神医,在情况不明之前,林福儿可不敢班门弄斧,她之所以来这一趟,纯粹是对老夫人伤势的挂心。
“丫头,你去听,回来告诉我。”老夫人的声音突然闯入耳中,林福儿回头来看,只见老夫人明明眉头微凝,却还在冲她挤眉弄眼,那样子明显在说,她对儿子的举动了如指掌。
林福儿挺想知道老夫人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但人家平安侯府的人聚在一起讨论,她一个外人掺和过去,貌似不大妥当啊!
“快些去,不怕,有、有老身给你撑、撑腰……”许是一番闹腾过后,又放松下来,便有些疲了乏了,加上伤痛的时时折磨,老人家有些体力不支、意识飘忽。
见老人家如此,林福儿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看向被抬放在床榻上,上面盖着一块布的受伤脚踝,将其掀开,入眼,老夫人的脚踝已经发紫、发青,肿了起来。
“老夫人,您的脚……”林福儿凝着眉头要问,转过头时,老夫人已经凝着眉头闭起了双眼。
“老夫人,您怎么了?……”边上时刻注意着老夫人的那位丰满的老婆子,见到老夫人闭了双眼,惊呼一声,带着哭强的一声,把外间的讨论生生截断。
徐太医与平安侯对视一眼,均是变了脸色,赶紧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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