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站定在花丛里,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主子”带着哭腔地喊着。
诗苑就这么站着,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姑娘,在下段佑麟,想与姑娘结交,不知是否有幸?”
“诗苑,叫我佑麟就好。”
“苑叫我麟。”
“苑,也有这么长时间了,,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心意?”
“苑,不要躲着好不好。”
“苑,别走好不好”.
“苑,我爱你,有些事只能晚点再告诉你,可你不能不信我啊!”
“哼,介意很多,介意我的苑竟在那儿备受冷落,介意我的苑在我之前被其他男人遇到,介意我的苑竟然还被人嫌弃,虽然知道苑没有伤心。”
…………
脑子如播放器似的不断重复着。
“啊,主子。”桂香惊恐地喊着。
诗苑努力地站稳,轻轻推开冲上来扶她的桂香,掏出一方帕子轻拭唇角,轻缓的说道:“桂香,我们回去吧。”
桂香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颤抖着双手扶住诗苑一步一步地离开花田,忍不住还是回头满眼焦急的望了一眼那方随风正飘摇着落下的锦帕,那方染满嫣红的纯白,好心疼。
坚持着走回花府的诗苑,终于在走到房门前不支倒下,却极力用最后一丝力气叮嘱:“不要让祖母知道。”
桂香终于忍不住开始抽泣,扶起主子到床榻上,轻柔的替那个脆弱得如同瓷娃娃的人盖好被子,立刻转身马不停蹄地去请大夫。
世间就是有如此巧的事,巧得足够让人悔恨终生。
桂香前脚刚走,本该在休息的老祖母拄着拐杖地走向诗苑的房间。
走进房间的老人便看到自己的宝贝命根子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开口轻笑道:“我的懒苑儿,怎么这么早就开始睡了呀?”
这孩子平时没这么爱睡呀?唉,这人老了呀,就想看着这孩子才最舒心。
笑呵呵地走近床铺,刚靠近,老人就猛地顿住了脚步,一把丢掉手中的拐杖,踉跄着扑向床榻,颤抖着双手摸过苍白的嘴唇旁那残留的未擦净的一抹艳丽的红渍,心疼的肝胆欲裂,“苑儿呀,你怎么了,不要吓祖母啊?”颤抖着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呼唤着,可躺着的人却无丝毫的直觉,只是静静地躺着,带着仿佛身旁的悲伤都与她无关的宁静。
拖着大夫飞奔进来的桂香一眼看见倚在床边的此刻已陷入昏迷的老人,惊呼出声。
急喘未定的苏大夫立马过去先为老人把脉,吩咐闻讯赶来的花府的人们,轻抬老人回房好好休息,重重叹了口气,又去医治那一看就让人不住心疼的人。
诗苑感觉自己正缩在一个角落,开眼一片的黑暗,但却让她好安心不想离开,讨厌耳边断断续续的哭声,是谁哭得这么伤心?
几个丫头围在诗苑的床边,一个个眼睛都是红肿的,不住地呼唤着她们的主子,可是3天了,老祖母也静静躺着没再醒来,大夫说老祖母心里记挂着主子,只有主子醒来老祖母才有可能醒过来,可是不管她们怎么哭喊主子就是没反应,花府陷入了一片悲伤与焦急中。
第四天
“主子,这几天,铺子里的生意很好呢。”
“主子,花田里新开了很多花呢,您起来看看呀。”
“主子,您的那株宝贝茶花最近恹恹的可能病了,您赶紧起来看看啊。”
“主子……”
“主子……”
是谁在耳边一直说着什么,醒来,醒来……不要,醒来的世界好苦。
第五天
“主子,大夫说了您再不醒来还可以坚持,可是祖母她老人家坚持不了了。”哭喊了几天的人都已沙哑了声音,心里渐渐地开始绝望,可是谁也不愿意放弃。
“主子您怎么忍心呀?”
“主子……”
不不不,祖母……我不能这么自私。
努力张开眼,桂香正一脸憔悴地哑着声音抽泣着,伸出手摸摸那张因她仿佛瞬间苍老了的脸颊,道了声“对不起”。
桂香猛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终于睁开了眼,扑上去死死抱住,“主子,您终于醒了。”
“快扶我去祖母那儿。”挣扎着要起来。
桂香也明白刻不容缓了,扶起主子,马不停蹄向老总祖母的房间走去。
看着静静躺着的老人,诗苑首次有了悔恨,“祖母,苑儿错了,您不要丢下苑儿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着,落到老人的脸颊上,接着老人的睫毛忽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诗苑惊喜地看着祖母,察觉那不断开合的嘴唇,连忙低下头仔细听着,断断续续的,“要……要……好好活着,为我们……一家……人。”
停不住的眼泪流淌着,诗苑急速的点着头,“会的,苑儿会的。”
听到后老人露出舒心的笑容又陷入了昏迷。
☆、咫尺已是天涯间
此后老人就一直昏昏醒醒,大夫也束手无策说是只能看天意了。
诗苑不顾虚弱的身体守着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默默祈祷:只要祖母能好起来,自己付出什么代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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