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和陆泽曾经那么要好,为了在一起彼此付出了那么多,她虽然有诸多不满,可既然决定帮忙,就是希望能够和好。
因此,车开的也快。
九点十分从单位离开,到家的时候,不过九点半。
从楼下的车位往楼上看,温晓分明看到,属于他们家的窗户是亮着的,这让她有了种回到了过去的感觉。
她还记得,他们刚刚结婚的时候,自己也是天天这个点下班,陆泽每次都在厨房里给她准备夜宵。她一进屋,陆泽就会从厨房冒出头来,笑眯眯地跟她说,“回来了,吃饭了吗?我做了好吃的,一起吃点吧。”
结婚的第一个冬天,她足足胖了七斤。
想到这里,温晓利落的停了车,上了楼。结果她笑着打开了大门,客厅的灯亮着,屋子里却空空荡荡的,温晓不信邪,又往厨房看了看,没人。
唯有书房的门紧紧地关着,跟昨天一样。
温晓又站在了门前,她想了想,这次终究没转身离开,而是砰砰砰,轻轻地敲了门。
陆泽显然没睡呢,听见声音就开了门。不过却守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问温晓,“回来了,有事啊。”
温晓往书房里扫了一眼,乱糟糟的,不大的地方被拉开了简易床,挤得更是没处下脚,电脑开着,网页和文档都最小化了,微信和QQ都闪着头像,应该是在工作。
而书桌上,放着四五本韩百韬的书。
温晓想了想问他,“这么晚还工作啊。”
陆泽却没有半点分享的意思,点点头说,“哦,很忙,你先睡吧,我等会儿睡书房就好了,省得打扰你。”
说完,他就看着温晓,在等她离开了。温晓那些雀跃,那些回忆,在这一刹那,在这样冷静的目光中,完全消失了。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下,让她猛然回到了现实中。
婚姻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从头到尾都是陆泽在挑剔她,那她的努力,有什么用呢?
于是,在短暂的沉默后,温晓又变成了那个果断的温晓了,她上下打量了陆泽一眼,淡淡说了句好,扭头离开。
她不知道,陆泽久久地盯着她的背影,可却没喊住她,等着她关了门,才脸色轻松下来,关上了房门。
倒是温晓,进屋后手机就响了,她妈的声音震得耳朵疼,“晓晓,你不知道你爸这个人,太差劲了。明明是他不管磊磊的,今天磊磊跌倒了,他却怪我,把我数落一顿。感情什么好都是他的,什么错都是我的?我……”
“妈!”温晓实在头疼,猛然打断了她妈,离婚两个字就要脱口而出。可是要说的时候,却又不想让家长担心了,她都二十六岁了。
所以,被打断了,觉得有点事发生,却又不知道是什么的张慧珍,在等了一会儿发现温晓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后,终于小心地问了一句,“晓晓,你有烦心事啊。”
温晓抓抓头发,终究说,“妈,我爸就那性子,你别急,我替你说他。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心疼人。”
张慧珍这才松口气,只当女儿又头疼他们老夫妻的事儿,连忙说,“不用,我就是抱怨抱怨,我还不知道他呀。妈不跟你说跟谁说,你别放心里。”
温晓点点头,“我知道。”
随后,张慧珍又说了点什么,不过温晓却没听进去了,她脑海里只有几个字:我要离婚。
☆、倒数第一根稻草
一连忙了几天,就到了周末。
温晓睡了个懒觉,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深秋的阳光落在落地窗上,洒进了屋子里,显得特别的温暖。
她和王蕊约好了中午吃饭,这会儿时间还早,陆泽早不知哪里去了,她就放了音乐,在落地窗前做了会儿瑜伽。然后杜杉的电话就进来了。
这会儿已近年底,每年这时候出版社都忙着下一年度选题汇报,用杜杉的话说,恨不得去死一死,所以她几天不见人影,温晓也没在意。
接了电话,温晓就问她,“闭关结束了?”
杜杉深深地吐了口气,连连点头,“结束了,可要了我半条小命。”
温晓就说她,“你也不提前准备,刚靠这几天可不累啊。”她张口就想说陆泽向来都是提前备好的,可随后就闭了嘴没提。
杜杉却不知道温晓的小心思。那头大大咧咧的说,“我又不是你家陆泽,未雨绸缪,恨不得什么事都提前做好。早知道,我就跟你去报社了,后悔死了。”
温晓没接前一个话题,顺着后面说,“你现在来也不晚,又不是不招人。”
“少来吧。当初我妈那么要求我来,我都不肯,这会儿我才不向她低头呢。”
杜杉的妈就是晚报的总编辑赵文音,当年杜杉毕业,赵文音强势要求杜杉到报社上班,结果杜杉绝食三天,愣是把她妈吓退了。
温晓就说她,“一家人,她跟你计较啊。”
“反正我跟她聊不到一起去。”杜杉一句话为她们母女关系下了定义,随后就转了话题,“陆泽好点没?韩百韬的书稿可都过来了,社长高兴的不得了,放下了话,年底考核完毕,就升职。他可得偿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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