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兴龙道:“赵青,咱们两家跟朝廷走得近,说不定以后还得相互扶持,交个朋友多好,何必动手呢?”
赵青笑道:“不打不相识,你跟我比这一场,我才认你作朋友。”
毛兴龙逃不过,只好答应。他紧了紧腰带,卷起袖口,向手下吩咐道:“待会儿我要和赵公子比武,你们站远点,都不准出声,听见没?”众人唱个喏,退至远处。
赵青回头看了一眼可语,见她满眼期待地望着自己,登时浑身充满力气。他这几天早起晚睡,一直在准备这一场比试,连做梦都在练习,到了这会儿,自是激动不已。赵青侧跨半步,叫道:“来吧!”
毛兴龙抿着嘴,神情有些拘谨,气势远不如上回。他摆了个起手式,道一声“小心了”,跨步上前,一拳砸向赵青胸口。赵青从容不迫地伸手一拨,顺势抓他手腕。毛兴龙急忙缩手,伸腿往赵青膝盖内侧一卡。赵青拔腿,反用脚尖勾毛兴龙脚踝。他依着赵元温的教导,见招拆招。五合之后,见毛兴龙用的仍是那一套拳法,未曾有丝毫改变,心里忽然有些失落。毛兴龙手下们在一旁静静观战,也不吭声。
赵青寻着破绽,抬手一掌拍在毛兴龙胳膊上,将他震开。毛兴龙连退三步,伸手往墙上一抓,好不容易才站稳。赵青再要欺上,毛兴龙连忙抱拳道:“赵公子进步神速,这一场是我输了!”
赵青也知道自己胜了,只是毛兴龙这么轻易就投降,实在令他感到意外。
“赵公子,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毛兴龙微微笑道。
赵青、可语就在一行人的注视下走出小巷。回到府上,天正好黑下来。可语见他这一路都不曾笑,说道:“赢了怎么还不高兴呢?”赵青道:“我感觉那毛兴龙有意让我。”可语道:“我看他招式与上次无异,不是他让你,是你超过了他。”赵青摇头道:“你看他神色拘谨,跟上次截然不同。”可语道:“他知道了你的身份,心有顾忌。”
二人吃了晚饭,提了灯笼,出屋散步。走了一会儿,赵青道:“我原想好好打一场,谁知他就这么应付我,真扫兴!认识我的人,都让着我,不尽全力,你说,我学这武功还有什么意思?”可语道:“你到了其他地方,别人可不一定认得你。我听说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你现在不好好学,将来遇到人家一准吃亏。”赵青笑道:“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不练好武功,将来怎么保护你?”他说得很轻,只让可语一人听见。可语低了头,悄悄往他身旁靠了靠。微风拂过,道旁树杈微微晃动,好像在向他俩招手示意。二人默默走了一段,依依告别,各自回屋。
第二天,二人依旧去学武练功。赵青听了可语一番话后,练功比以往更加刻苦。赵元温见他年纪轻轻,不避劳苦,从不抱怨,心中十分赞许。他平时教人武艺,不过是教些基础内功、擒拿手法,偶尔教得深了,顶多只点一下,并不详解。赵青乃是自家孩子,又肯吃苦,赵元温自然倾囊相授,毫不藏私。赵青一心练功,进步神速,短短两年便将赵元温教他的各路技法练得纯熟,内功、轻功亦有所成,一身功夫放到江湖上怎么说也能排到中上。
一日将晚,赵元温对赵青道:“我赵家有一门绝技,世代单传。我那几个孩子既不在身边,又不是练武的料,学不了这么高深的武功。我思来想去,这一辈只有你合适。你愿意学么?”
赵青连忙点头:“愿意,愿意!”
可语听到二人说话,好奇地凑了过来。
赵元温道:“明天我和你伯母要出趟远门,你俩照常过来,练功的事我已安排好了。可语,你看着他,别让他偷懒!”
可语道:“那绝技你回来教么?”
赵元温抚须微笑,并不回答。二人又问他那绝技叫什么名字。赵元温依旧笑而不语,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可语撇嘴道:“尽卖关子,说不定是骗人的!”
次日,二人来到赵元温府上,管事的将二人领到一间宽敞的屋子里,说道:“老爷吩咐,请二人在这里喝茶。”
可语奇道:“说好的练功,怎么改喝茶了?”
管事的陪笑道:“老爷就是这么交代的。”说罢,拍了拍手,立即有人进来奉茶。管事的伺候了一阵,走到屋外,顺手把门一带。赵青和可语一脸茫然地坐在屋里,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不知那赵元温搞什么名堂。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外面传来窸窣脚步声。门呀的一声开了,只见十来个舞女排成一队走了进来。这些人尽着米色束腰长袍,脚穿舞履,长袖、后裾都曳到地上。进了屋,齐声向赵青、可语行礼问安。
可语噗嗤一笑,捂了嘴转头看赵青。赵青窘得脸都红了,问道:“你们……你们这是作什么?快出去!”
众舞女咯咯笑起来。
这时管事的走进来道:“公子,这都是老爷安排的,您且安心静坐……”说罢,手一挥,又有两个女子走了进来,一个怀抱琵琶,一个手拿长箫。管事的退到屋外,把门一关。抱琵琶那人坐了下来,把弦轻轻一拨,弹出个音。众舞女听到清脆的琵琶声,纷纷挥动长袖,跳起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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