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对不起!”凉介看了一眼挂钟,决定当机立断,就要夺门而出。
“出去了你就别回来!”高桥爸爸激动得手臂颤抖,眼看病情就要加重!
“爸爸!”
“信美也要走吗?!”
“对不起,爸爸。这场比赛是我唯一的机会!”
“你们……好啊……都走……都走了就不要回来!”
事实证明,他们的确是会后悔的。半个月后,高桥爸爸过世了,死因不用说明也知道。信美和她的哥哥们永远跳不了干系!从葬礼之后,高桥夫人突然一改往日的性格,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成天守着丈夫的照片,不许她的三个儿女靠近。
没了障碍,凉介和启介顺理成章的玩儿起了赛车,而信美则专心于职业网球领域。
前面说过,信美很有天赋。从十九岁起参加女子美网,连续三年夺冠,几乎没有败绩,被誉为“完美的女舞者”。然而当她拿到第三个金牌的时候,凉介意外的找上了她。
“母亲……去世了……”如晴天霹雳一般,信美恍惚觉得天塌地陷!
“那个……信美……,我来是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凉介决定不绕弯子,直切主题。
“什么?”信美的第六感告诉她,后面的话最好还是别听,但耳朵还是不由自主地工作了。
“你能不能……放弃遗产的继承权……”
“……”
“我知道,这是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但我的车队刚刚成立不久,现在仅需一笔资金维持。而且,而且信美你不是也不大需要那笔钱吗?身为美网冠军的你,应该不会缺钱花的,对吧?”
“……”
“可不可以,信美?”
“高桥凉介,你不是人!”信美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最被她视为偶像的哥哥,竟然会在父母死后,尸骨未寒的情况下,与她谈论财产的继承权问题!
“我知道,信美,在妈妈还没有入土为安的情况下说这样的话是很不是东西的!但,也请你体谅一下我的难处。”
“难处?”信美怒瞪着他,半晌道,“是很难呐!”
“信美,你是答应了么?”
“正如你所说,我不是个缺钱的人,对于父母遗留下的东西,也自认没有那个脸拿!钱,你可以全部拿走,但是,我有个条件。”
“是要房子么?当然是给你了!不然你回国的时候住在哪里?”
信美摇头,冷笑着道:“我要你从此不可以承认你是爸妈的儿子,而且,永远不许你去墓地祭拜他们!”
“信美……这……”
“怎么?犹豫啦!那好啊,无论是钱或是房子,你一样都得不到!”
“好!我答应你!”一提到钱,凉介就变得爽快了,虽然知道这些只不过是说说,真正到做的时候,谁也无法干预,但也可以从他的脸色看出,他的内心也是极度痛苦的!
独自一人站在墓地的时候,狂野的风总是会毫不留情的鞭策着她的脸颊。信美此时没有哭,她自认自己是没有脸来哭的,悲痛之余,她伸出自己的双手,看那双被球拍摩擦得有些僵硬的手,那上面长得不是茧子,是罪恶!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弥补,无法忏悔的罪恶!
“爸妈,我向你们发誓,从今往后,我决不会再站在网球的赛场上!”
***
“所以,你就这样退出了职业生涯?”为信美倒的咖啡已经凉了,手冢又为她换了一杯新的。
“嗯,虽然我知道,对于整个事件,我才是始作俑者!如果当时的我不说溜嘴的话……”
“不,这并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追求你自己的生活而已。那你哥哥呢?真的就没再去祭拜过?”
“不过是说说而已,每年父母忌日的前一天,他和启介都会匿名去看望他们。这些,也是我后来听看墓的老伯说的。”
“我不明白,既然你当年发了誓,又为什么……”
“为什么做网球教练?”信美笑,“也许是我始终都觉得不甘心吧!尤其是当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原来自己对于网球的热情从来都没有因为父母的事情而泯灭过!所以,鬼使神差的,我向校长提出从外文组调到体育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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