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个晚上,明明再等一个晚上,他就能够将杭慧的母亲给救出来,两个人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逍遥自在地去过自己的好日子,可就是这一个晚上的功夫,两个人所有的希望,就被一个傻子给活生生扼杀了!
这些前因后果,倪杰自然没有告诉杭慧,他只拣了后边的故事说,他告诉杭慧,当天晚上,杭名峰就带着另外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带着两把菜刀,冲进了村长家里,一刀砍在正坐在门口抽烟的村长的脖子上,一刀毙命,村长死前连吭都没吭一声,第二刀砍在听见声音跑出来看情况的村长老婆的左胳膊山,村长老婆吃痛,才大喊了一声,又被另一个年轻人在肚子上补了一刀,这一刀下去,也就死了。
然后两人就直冲进屋里,只见那傻子正捧着碗大口吃肉,见走进来的两个人,连眼皮子都没给抬一下,杭名峰手里拿着刀,刀上还沾着血,杀红了眼,冲上去就对着那傻子当头一刀,菜刀卡在一半的位置,傻子的头被砍了一半,血迹顺着刀刃留到了傻子的脸上,有几滴落在了傻子面前的饭碗里,白色的米饭里和着鲜红的血液,成了诡异而鲜明的对比。
手起刀落之间,三条人命就没了。
这是杭名峰第一次尝到杀人的滋味,因为凝重恨意的覆盖,他并且觉得恐惧与害怕,只觉得痛快、恣意!
当时杭名峰并不叫杭名峰,而是叫周国,那个年轻人叫周华,是杭名峰在外打工时认下的小弟。
两个人杀完了人以后,将村长家所有值钱的东西给洗劫一空,并且抱走了还不满周岁的杭慧,当天晚上就乘坐火车离开了那个破落村子,并且改名叫做杭名峰与杭名涛,而村子里的那起人命案件,最终被认定为入室抢劫杀人案,经过几年以后,因为迟迟抓不到凶手,又被归类为了悬案。
常启台第一次听见这段往事的时候,还曾揶揄过倪杰,称他是不是才是当年和杭名峰一起杀人的那个青年,否则,这种陈年辛秘,他怎么能够只晓得这么清楚,就像是亲眼目睹过似的。
倪杰闻言,笑而不语,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从来不知道这么多。
常启台递了一支烟给倪杰,说道:“我发现,你也挺缺德的。”
倪杰斜睨了常启台一眼,不置一词。
常启台见倪杰不来接烟,也不觉得尴尬,索性就拿回来,自己点上了火,抽了起来:
“你告诉杭慧,杭名峰是杀她亲爸、亲爷爷、亲奶奶的凶手,却偏偏隐瞒了他爸是杀她亲妈的凶手,她亲爷爷、亲奶奶是人口贩子,杭名峰做的事情虽然不地道,但是死的人也不是全然无辜,你避重就轻地这么一顿挑唆,小心杭名峰报复你。”
倪杰:“杭名峰报复我还少?”
常启台闻言,笑了一声,道:“也是,你这种的,叫那什么,死猪不怕开水烫,杭名峰再横,却偏偏对你束手无策,还赔了夫人又折兵,仔细一计较,还是挺不划算的。”
倪杰不去理会常启台插科打诨的本事,只是问道:“你那边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话音落,原本还兴致高昂的常启台,却陡然沉默了下来,倪杰看了常启台一眼,问道:
“怎么了?”
常启台道:“我找到了当年肇事司机冯鸣的弟弟,冯威。”
倪杰:“冯威?我当年也找过这个人,可是这个人不是死了?”
常启台:“没死,他在煤矿工地干黑工,用不了身份证,所以这么多年才一直都找不到这个人,要不是今年他突然回去老家给他哥哥上坟,我也还找不到他。”
当年何秋事故案件的肇事司机冯鸣,因为意外交通事故被判刑七年,却在入狱之后的第三个月就自杀了,而他的双胞胎弟弟冯威,在冯鸣自杀的第二天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一年以后有村民在一个水库里面发现一具无名男尸,最后根据男尸身上穿着的衣服,警方认定那具男尸就是失踪的冯威。
死了十几年的人其实并没有死,而是将自己藏在一个煤矿工地里面,那么这个人为什么要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倪杰:“你已经见过这个冯威了吗?”
常启台摇头道:“我还没来得及见他,这个冯威警觉性非常高,好像是听见了什么消息,已经跑了。”
倪杰:“跑了?”
冯威的逃跑,使得这件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他为什么要跑?因为有人要杀他?而那人为什么要杀他?GQ组织接受任务、出使任务都是由专人安排专人去做,因为买卖的性质特殊,只会让组织里信赖得过的人去做,而当年那场事故当中,冯鸣自杀,冯威假死逃跑,是不是又藏着一些鲜为人知的辛秘?
杭名峰还在急救室的门口等候杭慧手术消息的时候,宋一鸣就亲自带人来到医院抓人。
宋一鸣例行公事地拿出拘捕令,对杭名峰说道:“杭先生,有人举报你与董宛夏一案有关,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杭名峰只穿着一件衬衫,上面还沾了一大片的水渍与血渍,头发也因为沾了水而乱七八糟地顶在头上,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宋一鸣,眼睛里面满是血丝。
“能让我等到慧慧的手术结束吗?”
宋一鸣抬头看了一眼杭名峰身后的手术室大门以及那三个“手术中”的大字,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听闻了一些杭慧从市局离开以后又去了海滨浴场,以及在海滨浴场受了伤,还是摇了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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