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穆不明白乔云的反应,问道:“你笑什么?”
乔云:“我觉得你说得对。”
得到了肯定,金子穆却并没多高兴,反倒是兴致缺缺地说道:“我这样的,会被判死刑吗?”
乔云:“你不会死。”
金子穆:“就算不死,肯定也要坐好多年牢了,我好想见见杨秘书。”
这是金子穆第二次在乔云面前提起杨娴,乔云看了一眼金子穆,问他:“子穆,你为什么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杨秘书才是爱你的人?”
金子穆:“杨秘书对我好。”
乔云:“对你好?”
对一个人好的方式有很多种,杨秘书究竟是对金子穆有多好,才会让金子穆这样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觉得杨秘书是这世上唯一爱自己的人?
听了乔云的话,金子穆仔仔细细地想了一下,说道:“我小时候出过一场事故,当时医生说我救不活了,我爸爸都已经放弃了,杨秘书跪在医生面前磕头,求着医生一定要救我,医院血库没有血,杨秘书就把自己的血给了我,我的命是杨秘书给的。”
乔云:“你都伤得要死了,你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金子穆:“反正我就是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杨秘书更爱我,我从小到大的家长会都是杨秘书给我开的,每年生日都是杨秘书给我过的,我要什么只要跟杨秘书说一下,爸爸不肯给我买的,杨秘书都会买给我。”
如此看来,这杨秘书果真是非常地爱金子穆了。
不只是爱,几乎是溺爱。
乔云:“杨秘书对你这么好,她自己的孩子不会吃醋吗?”
金子穆:“杨秘书没有结过婚。”
说到这里,金子穆揉了揉自己的眉眼,有些困倦地说道:“乔小姐,下次聊吧,我现在有点累了。”
一日夜没有睡觉,刚才又大哭了一场,娇生惯养的金子穆能够撑到现在才喊累,确实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乔云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宋一鸣看了监控,想着乔云临走前对自己说的话,紧锁眉头一路想着回到办公室,却不想办公室另有不速之客在等着他。
“妈?你怎么来了。”
老太太脸上阴云密布,强忍着上前打人的冲动,将保温盒子啪地扔在宋一鸣跟前:“我不来能怎么办,你不听医生的话非要出院,我拦不住,只能眼巴巴送好吃的过来给你养身体,免得哪一天还要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说我两个儿子偏心对待。”
宋一鸣自知理亏,赶忙上前扶人,拍马屁:“谁敢说,这要是有个评选最佳妈妈的比赛,老太太你拿第二,没人敢拿第一!千错万错都是这不识好歹的大儿子的错,妈你别站着,来这儿坐着,消消气,消消气啊。”
“行了行了,我也懒的理你,我药店里还有一堆的事儿忙不开呢,你吃完这些以后,不用洗,把空盒子带回家就行了。”
老太太挥了挥手,就要走,宋一鸣客气了两句,也就毕恭毕敬地就把老太太送了出去,等回到办公室,便见着一帮以郑东风为首看热闹的小人。
郑东风:“老太太知道儿媳妇跑了?啧啧啧,宋一鸣呐,你可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宋一鸣:“你放屁。”
安准表示抗议:“老大,到饭点儿了,咱们能文明一点吗?整天张口不离放屁,我平时吃饭都觉着有一股屎味儿了。”
宋一鸣:“安准,你年终报告写完了吗?”
安准吓得一哆嗦,撒丫子跑了。
郑东风怜香惜玉道:“一鸣,这就是你不对了,咱办公室唯一一朵警花儿,你不细心呵护也就算了,怎么整天挖空心思吓人家呀?”
宋一鸣:“郑副怜香惜玉?怎么使唤起人来,丝毫不嘴软?”
是的,怜香惜玉这种事,在市局大楼是不存在,在这里,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
根据杨娴的描述,她□□的这个杀手,来自境外的一个杀手组织。程序也非常简单,组织在一家地下钱庄的账户下有挂名,只要汇一笔钱过去,在备注栏里注明要杀的人的身份信息,组织就会派人来完成这笔交易。
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的大本营在哪里,除了地下钱庄,它摆在明面上的生意更是形形色色,这些生意大多在政局比较动荡的区域,当地政府部门没什么空闲去管理和取缔,如果有正义感爆棚的好事人员出面与他们作对,几乎全都逃不出一个死的下场,久而久之,政府部门也就放任他们,成了三不管。
而杨娴,是在处理一桩境外生意的过程当中认识了钱庄的一个负责人,就在前几天,钱庄里的人不知什么缘故,集体撤走,钱庄成了一座空的钱庄。
空钱庄,三不管的杀人组织,连名字和地址都说不出来,杨娴就敢汇那么大数额的钱过去?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组织存在,为何宋一鸣从来没有听说过?
究竟是自己孤陋寡闻,还是杨娴,瞎编乱造?
这个杨娴身上,一定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她自己不肯说出来,带着这么多人兜圈子,要想知道真相,确实应该好好查一查这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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