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陈木欣的尸体才刚刚在美国被找到,杭名涛还在押解回国的路上,市局前脚刚把杭名峰带过来审问,后脚陈木欣的父母就追到市局来讨公道?
还有这些记者,又是谁有心将他们召集了过来?
宋一鸣快步走到市局门口,老远便能够见到门口黑压压地围了许多人,并且一眼就能看到其中那对拿着条幅最为醒目的夫妇。
众人见到从里面走出来的宋一鸣,顿时躁动了起来,那横幅的夫妇率先奔向宋一鸣,其中那女人头发凌散,双眼通红,抓着宋一鸣的一角,说话声已经带着嘶哑,她问宋一鸣:
“我们家欣欣……我们家欣欣……还活着对不对?”
男人的状态并不比女人好多少,脾气也暴戾了许多,他一把抓过宋一鸣的领口,大声地吼道:
“你聋了吗!我们家欣欣在哪里!告诉我啊!”
实习生见状,赶忙冲过去想要拉开抓着宋一鸣领口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不依不饶地不肯放手,推搡之间,扯掉了宋一鸣制服上的两颗扣子,齐整的制服,领口的位置也已经皱巴地不成样子,男人手里抓着从宋一鸣衣服上车下的两颗扣子,突然就捂面嚎啕大哭了起来,伴着呜咽之声,还能够隐约听见这个男人喊着“欣欣”二字。
眼见自己的丈夫这幅模样,女人由原本的小声啜泣也开始变成大哭,眼泪鼻涕哭得狼狈,一边哭一边喊着:
“欣欣,妈妈对不起你啊,欣欣,你快回来啊!”
然后,女人一口气提不上来,哭得厥了过去。
女人一昏倒,原本就拿着摄像机全副武装等待的记者就咔咔咔不停地拍了起来,宋一鸣只好让人先把这对夫妇带进了市局里面。
实习生掐了掐女人的人中,废了半天劲终于将女人掐醒了,女人醒了以后,迷迷瞪瞪之间又要哭起来,却被郑东风吼了一声:
“别哭了!这里的人谁都没有祸害你们,我们也想要尽快找到真相,但是你们这样无理取闹地纠缠,只会拖慢我们查案的进程!难不成你们不想让杀害你们女儿的凶手被绳之以法吗!”
“你……你什么意思!我们欣欣真的没了吗?”
女人的脚下一软,险些倒在地上,郑东风看了她一眼:“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们,让你们来市局门口闹事的人,难不成没有告诉你们?”
从女人的表情上看来,显然那个人早就已经告诉了他们,陈木欣已死,只是他们心里面不肯相信,总是存了一丝幻想,盼望着陈木欣也许还活着,可是郑东风刚才的那句话,连他们最后的一丝奢望都已经无情扯碎,女人瘫倒在地上,这次她不哭了,哭也是需要力气和精力的,而她所有的力气早就在之前便都用完了,此时此刻,这个女人,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般,不说话不看人,只是这么直愣愣地坐在地上发呆,让人看着便不禁直发怵。
“老婆,老婆——”
男人想拉起坐在地上的女人,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实习生看着不忍心,上前帮着男人一道把女人拉到了椅子上,末了,实习生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说道:
“同志,我们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现在要做的,不是伤心难过,而是要找到凶手,让他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这样欣欣在天之灵才能安息。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
“啊!啊!啊!”
实习生的话,却令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转身用拳头狠狠击打着一旁的墙壁,每打一拳就大吼一声,那种不知疼的打法,很快,男人就将自己的手打得鲜血直流,雪白的墙壁上沾染了鲜红的血渍。
“林志东,你过来。”
宋一鸣将站在男人身侧的实习生叫到自己旁边,问他:“美国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实习生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杭名涛应该快到了,下飞机以后省厅直接会有人将他带去审问,还有去光启集团调查的工作人员,应该很快就有结论出来。”
宋一鸣:“你去接洽一下,杭名峰不肯说,只能利用其他的东西来逼他说,二十四小时的时间期限快要到了,不能让杭名峰就这么离开。”
实习生点头:“好,我这就去!”
陈木欣的父母眼下就安安静静地等在市局里面,宋一鸣抬头找了一下郑东风,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窗口,点了一支烟,已经烧到了一半,宋一鸣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少抽一点,你今天都已经抽了两包烟了。”
郑东风:“你要不要来一支?”
宋一鸣摇了摇头:“戒了。”
郑东风将香烟盒子塞回自己的衣兜,抬头看了看窗外,已经是凌晨时分,窗外的冷风吹进来,温度能将人吹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宋一鸣:“东风,当初你不让我查这件案子,到底是为什么?”
当时董宛夏的父亲自杀,宋一鸣觉得董宛夏之死另有蹊跷,郑东风却是情绪激动,反对宋一鸣将这件事情查下去,如今从这件案子里面又牵扯出了庄贝儿的失踪案件,陈木欣的案子,以及那些还没有查明身份的女童命案,甚至还有可能和刘昭的案子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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