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草越看越不对劲,猛地转过身手指着桌上的植物问道:“这个,是铜钱草吧?”
段莫亭早在她走向书桌时就站直了身子,闻言不自在的挠了挠脖子,从鼻子发出一声“恩”。
浅草闻言顿时警惕的站直了身子,狐疑的问道:“你养这个干嘛?不会是一对我有什么不爽,就拿它出气吧?”不能怪她被害妄想症,实在是这人太喜欢铜钱草、铜钱草的喊她了,这会儿又在房间养一盆铜钱草,总不会是因为喜欢她才养的吧!
段莫亭本来还有点被发现的不自在和小期待,闻言走上前,抬起手恨恨的揉了一把那披散下来的头发,将人揉成了个鸡窝头才稍稍解了点气。“你这猪脑袋成天在想些什么!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浅草挣扎着挥开那双大手,从揉乱了的头发中拨出自己的脸,“那你说你为什么养铜钱草。”
转过身靠坐在书桌上,一双长腿随意的搭着,段莫亭看着墙上的某点,“哦,我妈说这个招财,让我养着玩儿的。我觉得好丑,明天扔了好了。”
“不能扔!既然养了就要负责到底,嘿嘿,你以后每天就好好的伺候好本大爷吧~”一想到称霸一中的高岭之花每天都要好水好料的伺候着这盆铜钱草,虽然只是同名,浅草仍然想想就觉得好爽。
段莫亭看着面前一头乱发、莫名傻笑的女孩轻声说道:“放心……我养了,就负责到底。”
浅草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段莫亭,快,你做完的卷子呢?”
“桌上不就是,你到底是要干嘛?”
“没事没事,你去忙自己的,我借看看啊。”浅草闻言赶紧拉开椅子坐下,翻开桌上的卷子和自己的,按下笔就埋头写了起来。
段莫亭皱着眉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才明白过来这是来抄作业来了。“怎么不自己做?”
浅草正写了个“解”字,闻言心虚的瞥了一眼身旁的人,“恩……好多不会,明天就要交了……”声音却是越说越小。
她也想自己做啊,可是晚自习对着书艰难的自学了一晚上,才堪堪搞定了前面的选择题和填空题,还不知道正确率怎么样,后面的大题实在在能力有限,时间不够哇。作为一个高中知识一进大学就扔到九霄云外的人,她只能临时来抱大腿了。
看着她快埋进桌子里的脑袋,段莫亭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浅草以为他生气了,转过头一看,白衣白裤的少年从外面拉了一把椅子进来。
“哪儿不会,我教你。”说着将椅子放下,坐在了浅草的身边,顿时一股薄荷味沐浴乳的清香夹杂着少年特有的味道将人包围。
浅草偷偷吸了一大口,出声问道:“段莫亭,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沐浴乳啊?好好闻。”
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个大包,段莫亭屈起手指敲了一下她的猪脑袋,“什么时候了还在这瞎扯,卷子给我看,哪道题不会?”
浅草含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只能苦往肚子里吞,谁让人家现在是大腿呢?
一旁的段莫亭看着手里的卷子,眉头却是越皱越深。不仅前面的选择题、填空题错的一塌糊涂,就是后面仅做了的一道大题也是错的离谱。他记得她的水平不至于这么差啊!
“怎么会错这么多?而且这个大题前几天不是才刚跟你讲过,怎么又不会了?”
浅草用脑袋一下一下的杵着原子笔的笔盖,呐呐的说道:“那个……我又忘了,对不起……”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段莫亭再大的气都消了,而且他也不是生气,只是担心她这状态要跟上实验班的进度恐怕会很吃力。
“算了,我从头跟你讲吧。”段莫亭拿起一支笔,抽出一张草稿纸,便一行行公式的写了起来。
可是看着浅草始终皱着的眉头,段莫亭停下了笔,“你怎么连高一的知识都忘了?!”
浅草自己也快绝望了,这丢掉的知识要捡起来也不是马上就能行的呀。“要不,你再帮我讲一遍吧……这次我肯定不会忘了!”浅草将下巴搁在手背上,侧着脸小声的说道。
听着女孩不自觉放软的声音,段莫亭眨了眨眼睛,不敢再对上那双澄澈又信赖的眼神,再看下去,他的心跳就要被听出来了。
将桌上高一的课本抽出来,挑了几个重要的知识点,段莫亭重新拿起笔:“先从这个讲起吧,还不过来听。”
浅草闻言赶紧坐正了,挪了挪身子,“哦哦。”
窗外,漆黑的夜空点缀着繁星,不时有不知名的虫鸣,丝丝晚风透过窗户吹皱了一室的情愫。房间里回荡着少年清润的讲题声,不时夹杂着一两声清甜的提问。两个白衣短裤的男孩女孩并排坐在桌前,男孩背脊笔直,一边讲着题一只手流畅的演算着,女孩身体微微倾斜,一边的头发微微勾在耳后,听得专注又认真。
段莫亭:“再把这个公式带进去计算,这一类的题目都可以套用这个思路,现在明白了吗?”
浅草:“恩……应该吧。”说的并没有底气。
“你自己试着做一下这几题,做完了我检查。”段莫亭说完,将卷子往她面前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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