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是一个乐于委屈自己的人,现下没有旁人,二人世界,抬头就能望见漫天星辉。此情此景,他很想把浴室里没做完的事情给做完。
“竹沥。”毫无征兆地,段白焰舔舔唇,“天气这么好,我们来幕天席地吧。”
姜竹沥:“……??”
她猛地瞪大眼,惊恐地看着他。
他是什么魔鬼?欲求不满的荒林野兽吗?
“我们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做那种事?”
姜竹沥难以置信,一只手扣住领口,另一只手按在他胸膛上,想把他推远。
可他力气太大,她从来抵抗不了。
她欲哭无泪,连跑都没地方跑。
段白焰说完,一只手按着她,另一只手还真开始窸窸窣窣地脱衣服。
人生得意须尽欢,时间不等人,岁月如梭,时不我待。
这还都是江连阙和周进教他的呢。
就在姜竹沥纠结,她是不是应该跟段狗殊死搏斗,决一死战的时候——
下一秒。
他的外套带着他温暖的热气,混着他的气息,落到她肩膀上。
第33章 欲擒故纵
姜竹沥愣住。
身侧暖意盈盈, 她抬起头, 看到段白焰只穿一件黑色T恤,露出白皙的脖颈, 和线条漂亮的小臂。
他坐在婆娑的树影中, 目光很安静。
她心头一跳, 没有来由地, 想起少年时代更加瘦削的他。
那时他举着相机不愿意撑伞, 口口声声地称,伞会挡住摄影的自然光。她就一路追着,踮起脚尖站在他身后, 将两只手举过他的头顶。
他回头嗤笑:“你别以为把手举到我头上, 我就长不高了。”
姜竹沥睁圆眼,辩解时,像只语无伦次的小仓鼠:“我没有!”
后来还真如他所说, 他像一棵积极生长的植物,身高不断向上拔高。
也不止是身高。
成年后的他比过去更有力量,锻炼冲弱了他身上缠绕多年的病气,现在的他更像某种矫健的动物, 哪怕仅仅靠着体能, 也能轻松获取猎物。
可是山里昼夜温差大,入夜之后, 坑里显得潮湿又阴冷。姜竹沥不太放心:“我不冷。你还是穿着吧, 万一等会儿又……”
他闲闲睨她:“脱了就干。”
姜竹沥:“……”
这话太简单也太直白, 她明明知道只是威胁, 耳朵仍然发烫。
姜竹沥转移注意力,有些局促地抬起头,只看到满天星斗。
她轻声猜:“这应该也是节目安排吧……”
所以她不担心,他会出事。
“来之前我还以为,这个综艺会特别小清新……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做甜点那种。”见他不搭话,姜竹沥自言自语,“结果没想到……竟然成了现场版荒野求生。”
段白焰还是没开口。
他一动不动,脸庞隐没在树木的阴影里,近乎贪婪地盯着她。
她被笼在黑色的薄外套里,肌肤白腻如瓷,洁净的月光下,甚至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他心里痒痒的,再度长出獠牙。
“不过我看剧本,下一个单元,就会回到城市里去了。”姜竹沥低着头小声嘟囔,“只是不知道,今天他们什么时候来救我们……”
段白焰看着她,默了一阵,突然道:“睡吧。”
“……啊?”
“睡醒了,他们就找到我们了。”说着,他煞有介事地拍拍自己身边的地。
姜竹沥犹豫着咽咽嗓子。
说实话,她不太想过去。
重逢之后,段白焰每时每刻,都表现得像一条饿狼。
她实在不想在这种地方被推倒。
“不、不了吧,我觉得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们的,万一睡着了,反而听不见他们叫我们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跟他保持着距离,她细声道,“如果你觉得困……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默许。
“今天下午,我听到周进跟倪歌讲韶山的传说。”她声音低软,开口时微微仰头,神情很专注,“他说,这里以前曾经住着位将军,后来功高盖主,被皇帝暗杀。他临死之前,将自己所有的金银财宝都埋在了山里,留下一首至今未被破译的诗。”
“那首诗被人们代代传颂,百姓们都说,如果有人破解谜题、找到了藏宝的地方,那就是当年埋宝藏的人回来了。”
段白焰低声问:“然后呢?”
他喜欢听她讲故事,她的声音让他想起某些他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腰掐出红痕的时刻。那时她的嗓音更细更软,无论求饶还是气音,都能轻而易举地切断他理智的神经。
他像《一千零一夜》里那个暴戾的变态,逼迫少女委身于他,而她靠着与生俱来的聪慧,解决这场天降的无妄之灾。
“然后……”姜竹沥挠挠头,“没有然后了。”
段白焰:“……”
他面无表情,戳戳自己胸口:“来,睡。”
姜竹沥挣扎:“那我再给你讲一个……”
“为什么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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