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骑马事件过去两天后就是盛夏微婚礼,天一并没有盛装出席,只着一件开司米蝙蝠袖薄毛衣,搭了素色的围巾,紧身牛仔裤,分明简单,那精神头却让人一眼看过去,特别的青春靓丽。她有先见之明地,在下车的前一分钟戴上了墨镜,以防和盛夏初一起亮相时,闪光灯的暴力侵袭。
盛夏初绅士地为天一开车门,他弯腰的时候,因为瘦,隐隐约约的锁骨更显分明。福伯在酒店门口做接待,看见盛夏初,立马迎了上去。
“老爷吩咐我,让您一到,立刻去偏厅见他。”
盛夏初难耐地皱了皱眉毛,心知不会是聊天那么简单。
果然,一走进去,盛华风就板着脸发脾气,手上银色烟斗里的细碎烟丝,都跟着他的动作纷纷跳跃而出。
“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听话,当真定下性来。”
恰巧此时,盛夏微从隔壁的新娘室走了出来,明明是她将假冒女友的事情都出去,此刻却佯装解围地抚了抚盛华风的背部道:“别生气了爸,夏初也是想让您高兴高兴,感情这种事,哪能说遇见就遇见呢?是吧?”
盛夏初挺拓的眉目此时依然没有丝毫的改变,盛夏微刻意的试探他不是不明白,所以张口就拿住她的七寸。
“谁说我是闹着玩?我要闹着玩,会把她带到婚礼上来么?”
语出,盛夏微的脸刷地全白,她装扮精致的面孔,此时有些异样的违和。
“你……你把她带到了我的婚礼?”
两人似乎话外有话,但盛华风不知其中一二,只当是盛夏初在解释自己对这段感情的认真程度,遂半信半疑地:“你要真有心,第一时间就该带到我面前,而不是一回来就搞七捻三地做势。”
盛夏初伺机摊了摊手:“没办法,您儿媳妇胆小,说是还没有见您的心理准备,不过,这也证明她不是金絮其外攀龙附凤之人,不是么?”
他在说这一句的时候,目光投向了连嘴唇都煞白的盛夏微。
突然一室安静,谁都没有再说话,约莫半分钟后,有人从外边推开了门。
原本一到酒店,天一就借故走开去呆在角落里,不再让聚光灯捕捉到她,此举正合了盛夏初的意,说仪式还早,让她自己四处看看。这会儿,因为楼下洗手间的人迟迟不出来,她无奈之下寻上二楼,却恰巧在门外走廊听见几人的谈话。
其实天一没有必须要进去的理由,她该做的似乎是甩头就走,可一向理智的她,竟多事地推门而入。
天一在人前露脸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故作的慌张与惊讶,见了盛华风,立即规矩地弯腰行了一个礼,声音细细柔柔却不卑不亢地叫:“叔叔好。”
盛夏初特别会来事,立即介绍:“爸,这是天一。”
盛华风才没有那么好糊弄,她叫人,他就打量她,一生见过千百人,如果连两人之间有没有亲密联系都看不出来的话,他就太失败了。
反观盛夏微,是从天一露脸开始,那捏着全白的食指就没有松开过,眼里带着不寻常的情绪,不全然是嫉妒,还有恨。如果此时的天一分神多看她一眼,说不定能感觉到七八分的奇怪。
打量的视线还在持续,天一也微微有些紧张,正当两人在盛华风老谋深算的眼神里要露出马脚之际,她突然朝里面踏了一步,并没有刻意靠近盛夏初,做出多么亲密的姿势,只是忐忑地抬起手摸了摸右边空着的细白耳垂,低声问:“你早上有没有见到我的耳钉?明明记得好好戴着的。”
一句话,在不经意间将二人的暧昧无限延伸。
盛夏初心下窃笑,这个帮手果然没有找错,赶紧也装出冥想状道:“光顾着收拾自己,没注意,不见了?现在去买一副吧,不然另一只别带了也行,今天的主角不是我俩,没关系。”
这你来我往的对话成功转移了盛华风的注意力,虽然他的第一直觉告诉他,整件事情怪怪的,但儿大不由娘,盛母因病早逝,何况他这个当爹的,能管得了多少?单从内心来说,盛华风不是很赞同这一段,因为天一的所作所为总给人太精明无遗的错觉。盛夏初身边不需要太聪明的姑娘,他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不可能一辈子指着这一杯水喝,要真结婚了,天一的性格,恐怕一生都来斗去。
得到“答案”的天一,再次行了一个礼,要关门退出去,盛夏初却突然招招手,叫住了她。天一不明所以上前,还未走近,盛夏初反而比她跨了更大的一步,迅猛低头,准确地噙住那两片有致的嘴唇。唇上突如其来的冰凉和烟草感,让天一一惊,她美目圆睁,推拒的手已经在他胸膛,最终却没有使力。
直到听见身后一阵倒气,盛夏初才离开眼前的人一点距离,抬起头,满目宠溺道:“口红颜色太浓了,淡一点儿好。”
终于,盛华风心里唯一的疑惑,都被盛夏初的举动给推翻。
他拢着手咳嗽:“混小子,在爸爸面前也那么没大没小。”
盛夏初顺势揽了还僵愣着的天一的肩膀,面色未改。
“爸爸是没有谈过恋爱吗?和妈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情到浓时方恨少的感觉吗?”
他的打趣正正戳到点子上,盛华风也算一世风流,但真正在他心上停驻的人,偏偏也只有那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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