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几天,盛夏初陪她去商场挑礼物,两人就送什么开始了一番嘴上闪击战。
天一在转悠了一天都没有发现合自己心意的礼物时,决定直接包一个数目可观的红包。
“我们之间不讲究那些,她明白的。”
盛夏初却不这样想,他说打狗要看主人,送礼也要看主人,虽然没人嫌钱多,但天一能包多可观的,让顾南方都看得起的数字呢?
接着,天一一腔反驳的话统统被盛夏初扼杀在肚子里。
见平常在生意场上算无遗策的天一吃瘪,盛夏初莫名的开心,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口诛笔伐功力确实有那么了得,霎时成就感暴涨。
天一看懂了他的心,却实在是不知送什么好,只得拐弯抹角地举手投降。
“是,您能耐,这么能耐的您倒是说说,到底送什么,既能让人看得上,又能让我买得起?”
买得起三个字天一刻意加重了语气,明显饱含不满,顿时让正在开车,要带着她去另家商场的盛夏初,好心情满溢,甚至得空伸出一只手来,力度恰好地弹了她白皙饱满的额头朗声:“谁规定一定要多贵呢?”
没能习惯他突然的这些亲密小动作,天一偏了偏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尴尬,却无可否认,她并不讨厌他的行为。
她居然不讨厌。
事实证明,盛夏初不仅在做生意方面有天赋,在对症下药方面,也是个中高手。因为,他将天一迫在眉睫的难题,分分钟之间轻易解决。
礼物当下便选好了,四套手工定制的婴儿服,男女款式各两套。
“听生了小孩的朋友说,孩子出生那阵特别手贱,什么都没兴趣,就喜欢鼓捣小孩儿衣服。这家店也是别人介绍的,面料贴身感和剪裁都不错,主要是,终生都可享受专人指导DIY,亲手换款式。”
太实在了,太特么实在了。
彼时,在天一脑子里只有这四个字,她难得打量起盛夏初来,眼睛里不是针锋相对,而有着隐隐的心悦诚服。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天一大半夜接到宋嘉木的电话,说她和顾南方吵了一架。
“因为什么呢?”
宋嘉木泫然欲泣地数落顾南方。
“还不是因为太紧张了嘛,睡不着,就缠着他问喜欢儿子还是女儿,结果他居然偏心!他偏心说喜欢儿子!!!女儿就不是他亲生的了么?!这婚结着还有什么意思!”
天一半清不腥地回:“你也有病啊……孕妇果然情绪化啊。况且,他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女儿?顶多只是老实承认偏向儿子多一点,男人大多都喜欢男孩子,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再说,你也是的,明明知道不是甜言蜜语的人,还非得去找茬。”
在闺蜜这边也得到反对票的宋嘉木,为了将正义线拉到自己这边,此时开始偷换概念。
“好,这都算了,他怎么回答也算了,最要命的是什么?他居然当场扔下我摔门走了!他走了!!!他竟然走了!!!!”
天一突然就清醒了,开了免提,随便耗了耗头发,利落地绑起一个髻,神色凝肃。
“你别急,慢慢说,小心动了胎气。”
语出,宋嘉木下意识摸了摸小腹,暂时低了声音,却还是添油加醋地形容,顾南方是怎么从床上起身,怎么一言不发,怎么开门出去云云,听得天一差点儿打车去顾家,忽然电话那头的宋嘉木声音远了,听筒离传来一阵开关门的声音,天一喂了几声,宋嘉木才开始说话,却明显不是对着自己。
一男一女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你还回来做什么?男人都这样,得到了就不会珍惜,明儿这婚不结了不结了!”
顾南方好笑地问:“累了?是不是也饿了?喏,你心心念念的麻辣烫。”
前一刻还在疯狂发难的宋嘉木,立刻‘嘎’一声,轻了语气。
“你不是说我非常时期,不让我吃的么哼。”
顾先生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外面的不干净,所以我去市场买菜,让老宅那边的人加工去了。”
“可现在才三点过啊哪有菜市场这么早开门……”
顾南方笑:“说你没我知人间疾苦你还不承认,这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摆摊卖小菜了。不过只有小菜,没有鱼丸什么的,明天我去超市买一点儿,以后你要真嘴馋得不行,就让沁嫂做。”
那头的宋嘉木估计已经快哭成一个泪人,因为天一听见顾南方一阵低声细语的哄,大致内容是“好好,都喜欢”,“是,错了。”“不会甩头就走,ok?”
天一盘腿坐在酒店的白色大床上,这才微微笑地,不动声色地挂了电话。
刚准备倒下,手机铃声忽然又开始大作,她伸手从床头柜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盛夏初。
天一想了想,还是接了。
“喂。”
那天参加盛夏微的婚礼,在冷风中等盛夏初的时候,天一感冒了。她不经常生病,一生就不是短时间的,所以一直没见痊愈,盛夏初让她去医院她不愿意,说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药吃多了不好,会产生抗体,拖拖就好了。
而刚刚,穿着睡衣接了近半小时的电话,估计又受了凉,所以天一接电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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