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场舞蹈,更像是一段较量,却让天一苦不堪言,硬着头皮靠以往的零碎记忆跟着,尽量别太丢人就行。
音乐终于到了尾声,盛夏初盯着半米之远的天一,趁兴一个巧力,势如破竹地将她收回身前。与此同时,盛夏初整个人也向前逼近,让天一下意识后退弯腰,做了下腰的结尾。
这个结尾在外人看来仿佛是完美的ending,但天一不这么认为,她觉得糟透了。
因为天一不熟悉舞步的原因,她下腰的时候险些滑倒,为了不着痕迹的稳住她,盛夏初不得已使了重力,手没有注意方向,横过她整个上半身时,宽厚的手掌一不小心,便贴着自己与对方的衣裳,若有似无地按在一块柔软的地方。
天一的脸霎时就红了,如花园开得正好的牡丹。
之后,两人在会场离的相处便开始诡异起来。她不再说话,盛夏初也不故意找话题,情景似乎又回到了盛夏微的婚礼上。好在这一次,会场里有天一认识的人,所以在脱离盛夏初的掌控后,她下意识整理了几下衣裳,随后在人群里找到被盛夏初‘忽视’的史密斯先生不断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盛先生今天是我的同伴,有冒失的地方,希望您别见怪。”
哪有天一想示好又不成功的人呢,史密斯先生立马眉开眼笑,表示没关系,自己很大度,二人便接着品酒寒暄,天一却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的画面都是刚刚那个‘意外’,她心里在山呼海啸,尽管表面依然维持着波澜不惊。
盛夏初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小毛头青年了,男女之事也不是没有过,虽然这么多年,一心系某人,但在好多次失望后,他也同这次一样,企图将感情寄托到别的女人身上,交往之间,亲密行为无可避免,却没有哪一次,是像这般,窘迫得自己跟一青蛙似的,被扔进一桶热水里煮,浑身不寻常的发热。
这是第一次,盛夏初和天一两个人都觉得,舞会的时间可以长一点儿,再长一点儿,这样的话,双方都有借口各自周旋各自,不用面对聚首时的尴尬,却事与愿违。
夜幕早已降临,待参加开幕会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两人终于避无可避。那个副会长临到最后特别抱歉地和天一打招呼:“刚才小盛没有说你是他女朋友,招呼不周的地方,弟妹别介意啊。”
无形之间,将几人的关系拉得无比贴近,天一只得应着,眼神却四处游弋。
回去的路上,盛夏初将车开得比平常快,来时要一小时左右的路程,他开出了半小时,寂静的车厢里,优质的引擎声,居然在此时都微微可闻。中途在一个三交叉口,盛夏初差点走错,是天一突然出了声提醒。
“咳,好像是……往左。”
因为自己难得的狼狈,盛夏初在心里骂了一声shit,凌厉漂亮的一个甩尾,将车子开上左方向道。
当车子稳稳地停在楼底的停车室,两人一起静默坐了半晌,接着天一解开了安全带,率先走下去,关上车门。待盛夏初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下来,二人对视一眼,还没谈得上任何的眼神交流,天一已经慌忙地移开,抬步向专用电梯走去。
后方轻缓规律的脚步声,提醒着她盛夏初还跟着,这么半分钟长的距离,仿佛凌迟一般。她不断地在心里做建设,回家进房间就好了,挺住。
原先,盛夏初也是抱着这样的念头:回家就好了。但当他盯着前方有些慌不择路的背影时,突然有些恼。
他这是怎么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难题令他被考倒过,怎么现在因为一个女人,竟然没出息地只知道逃?不就是一个意外吗,有什么好大不了的,又不是不能产生这种意外的关系,摊开解释一下就好了,实在没必要小题大做。
思及此,盛夏初顿时淡定了,平常的气场全开,在天一伸手按电梯的时候,他几大步上前去,一把拉着前方人的胳膊,令天一惊吓之余,条件反射地回过了头。
大概是甩头的姿势用力过猛,又或者是橡筋的耐磨指数达到了顶峰,在天一回过头之际,那原本盘得规矩溜好的发髻,因橡筋的突然断裂,令头发霎时散开来。
天一的头发很细,从来不做任何的染烫,发质特别好,又黑又顺,即便是绑了一天的髻,披散下来也不见有多凌乱,反而弯弯曲曲,衬得她越发抚摸动人。
打得透亮的地下停车场,加上已经滴一声开启门的电梯,各种光线仿佛全都映在了面前人的脸上。天一捂着头发难得惊慌的样子,以及那横波入鬓的清丽容颜,都让盛夏初脑子一热,顷刻间,所有的防卫都失守。
接着,在全世界都反复沉寂的时间里,他眼里光线促暗,突然一个拉近,俯身垂首,吻上前去。
chapter 20。
盛夏初吻上来之前,在他一瞬不瞬的眼光里,天一已经对这一幕隐隐有了预感。
很奇怪,女人就是有天生的直觉,尤其是对男女感情方面,对方每一个眼神,表情,动作,以及突然的沉默,都能全方位揣摩到位。所以天一并不惊讶,她只是没想到,这个吻,比她想象中要激烈太多,持续的时间也太长。
他一开始只是压着她,掌着她的后脑勺一点点在嘴唇上吮着试探,见天一顺从地闭了闭眼,盛夏初才彻底放开了手脚,完成了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吻。
52书库推荐浏览: 林斐然 天作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