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的这番话,言下之意就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多操心。
方丈听完,果然脸色甚是不好,一会儿青,一会儿黑的,瞪着阿慈对着无界说道:
“你向来一心修道,从来不管这尘世间的纷纷扰扰,自然不知这世上还有许多别有用心之人,是你不害人,而人偏偏想要害你,这女子来历不明,说话更是莽撞无礼,依我所见,无界还是应该让这女子速速离开九景寺,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方丈的话,字字句句都是针对阿慈,阿慈虽然不明白方丈为何会无端对她有如此深的偏见,但是她还是能够听得懂方丈话里话外对她的敌意,以及一直在撺掇无界将她赶出九景寺。
于是阿慈将手中的木桶放下,走上前几步站在方丈跟前说道:
“旁人如何我不管,但是我是绝对不会伤害无界的,你莫名其妙就对我抱有偏见,这是没有道理的。况且九景寺虽然住的多是僧人,但是也并没有明确的规矩说女子是不能住在九景寺的,虽然你是方丈,但是此处是无界的住处,无界想要留什么人在这里住,方丈,你这般光明正大的加以干涉,又是哪里来的道理?”
“你!”
方丈从未在九景寺里受过这般的窝囊气,寺里的小和尚哪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的?若是有人如阿慈这般对他说话,恐怕明日就应该卷包袱滚蛋了。
无界深知方丈的脾性,非常好面子,怕阿慈再这般说话,会更加惹怒方丈,遂出言打断了阿慈的话:
“阿慈,你未听到我的吩咐吗?”
阿慈抬起头看了看无界,他的脸上已经有了淡淡的不悦神色,虽然心中很是不忿,但阿慈还是乖乖地拿起了地上的木桶,瞪了方丈一眼之后,转身走到了后院。
待到阿慈的身影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方丈一甩袖对着无界说道:
“我给你三日的时间,这女子绝对不能留在九景寺!”
“无界不明方丈之忧,此女子,甚至不能称之为女子,故而方丈所忧之事,更是不必记挂于心。方丈且放心,无界虽不理尘世,但诸多尘世规矩,却还是了然于心,九景寺百年来的名声不借,无界更是不敢轻易辱没。”
“无界此话何意?”
然无界并未向方丈解释阿慈的真实身份,只是拿竹签子挑了挑燃了一半的沉香,对着方丈说道:
“时辰已然不早,方丈也该早些回去了。”
方丈此人虽然脾气不大好,也是很爱面子,人品更是不上不下,但是他却甚是明白无界的性格和脾性,他已然如此说了,自己若在赖在此处不离开,便免不得真的要招无界的嫌弃了。故而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暂且离开了无界的院子。
“二位在边上听了这许久的墙角,不知可否出来一见?”
等到方丈离开之后,无界侧过身对着左边的墙角说道。
话音落从墙角走出来两个影子,正是阿鬼和何慈。
何慈有些尴尬地捏着衣角,拉着阿鬼从墙角走出来,对着无界说道:
“大师,怎知我二人在此?”
“昨夜,你二人的动静如此大,我若再装作不知道,岂不枉费了施主给贫僧这大师的名声。”
不曾想这无界大师说起冷笑话来,也是这么6。
何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推了推站在身旁的阿鬼。
阿鬼从一开始便一直抿着嘴不说话,只是盯着无界瞧。倒是无界分外大方的对着阿鬼说道:
“不知施主为何如此盯着我瞧?”
至于无界的这一番问话,何慈觉得他实在有明知故问的嫌疑。阿鬼同无界长得是一模一样,莫名其妙在自己眼前出现一个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难道他就没有心生好奇?
“你可认识我?”
一直沉默的阿鬼说了这样一句话。
“今日才同施主初次相见,怎会认识?”
无界的脸上并未有太多的神情波动,只是转过身甩了甩衣袖,对着二人说道:
“不如进屋来喝杯茶?”
阿鬼不曾言语,却拉着何慈直接走进了无界的房间。
一进门,何慈便对无界这几乎是空无一物的房间产生了一丝好奇,她实在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将屋子弄得如此的空堂?什么都没有,这真的是住人的屋子吗?
“可要喝茶?”
闻言何慈抬起头看向无界说道:
“大师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哪儿来的茶?”
“我屋内确实没有摆放什么东西,但若是二位施主想要喝茶,我亦可去前厅让小徒弟砌茶过来。”
“我们二人不喝茶。”
一直沉默的阿鬼突然出声说道:
“无界大师在这九景寺住了多久了?”
“二十四载。”
“从未离开九景寺吗?”
“从未。”
“那大师是从何处收了这么一个女弟子?”
话音落,无界却并没有像先前那般迅速的回答,而是向阿鬼问道:
“不知施主是为何对我如此好奇?”
思忖着阿鬼方才这般无礼地询问方式,恐怕已经引起了无界的不满,何慈赶忙走上前,将阿鬼拦在身后,对着无界打着哈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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