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把地址给我,爸爸这就来,这就来啊!”
按照何慈给的地址,何父很快就找到了派出所并且接到了何慈,第一眼看见头上手上缠满了纱布甚是狼狈模样的何慈,何父上前一步先是打了一下何慈的后背,何慈都还来不及喊痛,何父又小心拉住何慈的手碎碎念道:“我不是说了让你路上小心路上小心,怎么还弄成了这副样子啊,检查什么的都做了吗,心电图核磁共振什么的,有没有仔细检查过啊,走,爸爸先带你去医院做一下全身检查,别落下什么后遗症了!”
“爸!爸!爸!”
何慈赶忙拉住父亲,半是讨好地说道:“做了做了,医生给我做详细检查了,没什么毛病,就是皮外伤,没几天也就好了,不用去医院的,对了爸,你是怎么来的?”
“我怕你不能做长途车,就问你表弟借了一辆轿车开过来的,你真的没事吗,不用去医院?”
“不用真不用,那咱们快回家吧。”
生怕何父真的拉着自己去医院做一整套的全身检查,何慈赶忙拉着父亲走出了派出所,父女二人上了车,便往家的方向开去。
“你妈本来要一起来,我怕你妈刚做完手术来了反而添乱,就让她在家里待着,这是你妈让我给你带的东西。”
给何慈系上安全带,何父又从车后座拿来了一个保温食盒,里面是还带着余温的家常饭菜,何慈甚是开心地接过食盒,拿了汤勺舀了老大一口送进嘴里,美得闭上了眼睛连连称赞:
“太好吃了,爸,讲真,我吃过那么多四星级五星级大厨做的菜,我觉得都没有妈妈做的饭菜好吃,好想把妈妈打包贴身带走啊,可是这样爸爸就没人做饭了,怎么办?”
“行了,你慢慢吃,我们这就回家,对了,你给你妈妈打个电话报平安,你妈妈都要担心死了。”
“好嘞,我让妈妈给我做油焖大虾,我要一个人统统吃掉!”
接过父亲丢过来的手机,何慈轻车熟路地拨通了家里的号码,嘀声才响一声,便听见熟悉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面传来。
“喂,你接到小慈了吗?”
“妈妈,是我,我跟爸爸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小慈,你没受伤吧,你让你爸爸先去给你做个检查——”
“不用的,爸爸来之前我就已经做完检查了,医生跟我说没问题,妈妈你就不要操心了,对了妈妈,我想要吃油焖大虾,红烧排骨,亲亲妈妈你给我做呗。”
“真的没问题吗?”
何慈的母亲依旧忧心忡忡的模样,在何慈的再三保证下才勉勉强强算是相信,又在电话里叮嘱了好几句路上开车小心之后,何慈才终于挂掉了这个平安电话,将手机往车后座一扔,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爸,我可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甜蜜的负担,我原本没事的,跟你和妈妈解释,费了我老大的劲了,爸我先睡一会儿,到家了你再叫我。”
“那你把饭先吃了。”
“行,不能浪费了,我吃完饭再睡。”
X市距离何慈老家并不远,近两个小时的车程,便到了家门口,何慈作为伤者,在家里好吃好喝地过完了剩下的国庆假期,并且依靠伤员这个借口,侥幸逃脱了七大姑八大姨的催婚摧残,于是何慈重回上海的时候,还心宽体胖地长了三斤肉,瞧着体重计上的数字,何慈很是淡定地吃下手里的薯片,盘算着看来下班以后要去健身房运动减肥了。
“其实我觉得唐朝以胖为美的审美观就非常好,实在不明白现在的人怎么就会觉得瘦不拉几只剩下骨头的那种才叫做美呢,走两步就倒,不影响生产力吗?”
身后突然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吓得毫无防备的何慈半片薯片噎在喉咙里岔了气,捂着胸口一阵猛咳说不出话来,男人见状赶忙走上前拍着何慈的后背帮着她顺气:“怎么了,要不要喝点水?”
男人转身进了厨房,从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何慈,接过矿泉水的何慈喝了有大半瓶的水之后,才渐渐缓过起来,抬起头,果不其然,还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鬼。
“人吓人吓死人,鬼吓人更要吓死人!我不是说了不准跟着我、不准缠着我,你不听是吧,我这就叫人来收了你!”
何慈的眼中满是怨念,拿着手机却不知道该拨打谁的号码,她好像,并不认识什么捉鬼大师,她也不知道,在上海这种现代化的城市里,还有没有从事这种古老职业的人,毕竟在影视作品之中,这种高人一般都是隐居在山清水秀的边远地区。
“我知道我可能给你造成了困扰,可是你是唯一有希望帮我找到记忆的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就安安静静地待在你身边,不说话不占空间,就像透明人一样!”
“你一只鬼,透明是你的本职,不透明就是你擅离职守缺乏职业道德!”
“什么意思?”
何慈从小最厌烦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拖累别人不嫌事多的主,很显然,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这种鬼,明明知道自己已经给何慈造成了困扰,还觉得全天下我最可怜你就要帮助我。
何慈不知道这只鬼仗着姣好的皮囊占过多少人这样的便宜,只是很可惜作为一个从来不为男色所动的不婚主义者,再好的皮囊,也就只是一副皮囊而已,与路上的甲乙丙丁陌生人,并无太多其他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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