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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子也才好些,怎么也跑来这凑这个热闹。”宗潜月带着宗寻香沿着花廊走,对她在此是有些意外,她已经暗地里躲他好几日了。
“若云妹妹跟着梅满他们过来了,我想想两位客人是女儿家,或许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所以就一起跟来了。”宗寻香到今天都没有习惯自己的身份转变,对宗潜月说话还带着份恭顺。
宗潜月看看她,伸手替她把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轻声道:“那既然你身子好了,我今晚要回房睡。”宗寻香脸微微一红,道:“宗主……”却被宗潜月抬手止了:“好了,我们不必再讨论这个。这个婚事不是作戏,全族人都看到了。”她yù言又止,又禁不住的脸红。他按捺住去亲亲她面颊的冲动,转身先走了:“晚上你再做碗花羹给我吧,我回房吃。”宗寻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涩涩的,她想帮他的忙,却好象变成了bī迫他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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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梅满难掩着急的在年心芙的院子里转,大夫已经给她们看过伤了,开了方子配了药,说是伤的不重,养个四五天就行。丫环们正在屋里头照顾上药,梅满一个大老爷们,自然不好在屋里呆着,便央水若云在里面也照看一下,水若云知他心意,自然笑着答应了。自宗潜月问完了话,钟启波也回去怡园给凌越山回话去了,这会子又匆匆跑了来,见梅满在院子里不停踱着步,便问:“小姐呢?越山急了,催她回去呢。”
“啊?”梅满一听,有些慌,他那师父蛮起来也怪吓人的。“那,那,我去叫她。”拔腿往屋里走,走二步又想起:“里面在上药呢,我不能进去。”那着急忙慌样让钟启波失笑。两人正说着,水若云出来了,她先道:“梅满,你别担心,伤没什么事了,都安置好了。”
梅满涨红了脸,嗫嚅道:“老……我没担心,我这不是行侠仗义嘛,救了人回来,自然是想她们快些好。”钟启波翻翻白眼,才不管他,赶紧向水若云转达了凌少侠对其迟迟不归的不满之意。
果然水若云回了去,一进门就看到凌越山臭着一张脸坐在外厅里。他一见在钟启波身后躲躲闪闪的梅满,顺手一个杯子就扔了过去:“你要英雄救美我不管,回来了招呼不打我也可以当不知道。你找我媳妇儿去伺候人?肥了你的胆了是吧?”
梅满怯怯的不敢躲,他知道一扯上他那小师娘,基本是没法跟他家师父讲道理了,这师娘出面给徒弟照应一下客人其实很合理不是。还好那杯子砸身上也不太疼,他心里暗暗庆幸一下。
凌越山似真似假的发了一顿脾气,完了,又问:“你自己受伤了没?”
“没有没有,”大个子飞快的摇头:“师父嘱咐的我都记住了,一点都没大意,那宗氏的兄弟也赶来帮忙,我一点事都没有。”
“这回你又惹了麻烦回来,你自己要盯好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有什么差错谁也保不了。那二个女人江湖里混的,要再耍蛮惹事,你可自己看着办了。罗艳门这个,宗九应该已经会派人追了,她们死了个小师妹,依那火凤凰的xing子,肯定又得喊打喊杀。我是不会去凑热闹,你要不要参合进去你自己琢磨清楚。过二天我伤口拆了线,再养一阵我就要带若若回苏州去。你可仔细了别惹出事让我给帮着收拾,耽误了小爷我的大事我第一个收拾你。”
这番话说的稀里糊涂,但水若云听明白了,就说她越山哥哥害羞,怕人家知道他对他好。这话分明不是说了人家地盘你安份点,不然出事我也保不了。那火凤凰打打杀杀的,最好别参合,但你要是喜欢她非要参合呢,也小心点别出事,出了事我怎么都还得去帮你收拾的。瞧瞧,这么说清楚多好啊,非得绕着说。
而梅满平时日钝得跟猪似的,这会子居然也听明白了,起码他感动的差点哭出来那样让人觉得他是明白的。钟启波补充道:“梅满,百禽门的弟子被掳被杀,自然是跟罗艳门结下怨仇了,百禽门自然有他们的处理之道,再加上宗氏在罗艳门里面又有叛逃的族人,形势颇为复杂。越山是水家的姑爷,要牵扯进去,我们苏州水家也会淌进浑水,百禽门有他们的门道,与我们水家不是一个路上的,所以这事还是要小心为好。”
又见凤凰
钟启波十来岁就在水家了,跟着水老爷走过不少江湖路,自己也出去单帮跑过好些个任务,所以对这些江湖事,门门道道的,自是比凌越山和梅满心里有数。凌越山只想着少管闲事快回家成亲,然后就能早些带若若出去玩顺便寻寻人,其它个别家乱七八糟的事,他没兴趣。
而钟启波却考虑的是江湖纷争中的门派恩怨不好了结,各门各派要纠缠起来麻烦不断。所以从门派利益上分析,此事不宜cha手。
可怜那梅满,心里正乱着,两边都压过来说要小心处理。怎么个才叫小心处理啊?他心里当然不能看着年心芙被人再劫掳吧。就算不劫她了,两个门派争斗起来,她也是很危险的,他其实也说不上来,就觉得都认识了,怎么也得帮一帮吧。可是他要一路跟着,一路参合着打架,是不是就算是不小心处理了?这个问题,好费脑子啊。
可惜没人陪着他苦恼。凌越山一脚把他踢出门,径自关起门跟水若云去算算不安份呆着伺候小爷到处瞎跑的账了。钟启波则去找宗氏管事了解一下目前此事的状况,若有个什么也好预先做个准备。他们现在留在宗氏的这四人里,也就他脑子里有正经事,专业混过江湖的,就是不一样啊。
后面连着几天,梅满也没时间烦恼了。凌越山发狠似的bī着他背枪谱勤练武,梅满觉得他这个师父脾气真是越来越不好了。不过那枪谱真是武学至宝啊,要是以前,估计是他抱着师父大腿求着给他看看,可他现在看着练着,却觉得心里有别处牵挂,那凶凶的火凤凰,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听钟启波说宗主已经派人通知了百禽门,这二日就该把这二位姑娘送出去了。宗氏不留外人,让她们留在这养伤避祸数日,已是极大的例外。
于是梅满心神不宁的等着日子,那天他特意去山门那送了送,那火凤凰年心芙坐在枣红大马上,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头便与师姐策马而去。梅满心里dàng啊dàng,觉得脸上热热的。妈的,幸好老子脸上胡子多遮得住。
凌越山胸口那伤终于拆了线,伤口长了新ròu,红红鼓鼓的,看着还是很狰狞,而且又痒又痛,弄得他相当的不舒服。他总忍不住用手去抓抓,弄得水若云很紧张,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紧握着他的手,就怕他把自己挠伤了。拆线那天,她久久看着伤口,然后搂着凌越山,心疼的哇哇大哭了一场。
拖得再久,也总有离别的一天,凌越山的伤终于养的差不多,梅满那若有所失的qíng绪也终于在时间的良药下得以缓解。宗寻香与水若云成了好友无话不说,凌越山与宗潜月间也培养出惺惺相惜的默契,两个人也常聚在一起讨论和谋划着什么。但离别的那天还是来了。宗潜月比照凌越山的标准要求,准备了一个很大很实用的马车,又给他们备足了路上的各项用品食物。然后带着宗寻香亲自在山门送他们。
这天天气很好,轻风拂面,跟来时一样,有个病号坐马车,不过病号从水若云变成了凌越山。水若云拉着宗寻香又说了好些话,宗潜月和凌越山等啊等,终于忍不住各自叫住自家娘子,一行人这才得以上路。
水若云趴在车窗,冲着那二人挥手,车子越行越远,宗潜月拉着宗寻香,手牵着手往山上走了。水若云高兴的转向凌越山:“其实寻香姐姐很幸福,宗主是真心对她的,不过她总觉得愧疚,她觉得宗主是为了对她负责,又迫于花神祭典的qíng势才不得不娶她。”
凌越山撇撇嘴,很不以为然:“所以我说宗九就是个黑心鬼,占人便宜还让人觉得欠了他的。”他把她拉到怀里:“还是你相公我好。”
“你会说别人,其实你也是个大坏蛋。”她笑着去拧他脸颊:“你说宗主占便宜了,那你还大大方方收人家送的那些个东西。”他们要走之前,宗潜月送了好些宝贝,有好几本秘籍的抄本,之前承诺的huáng金万两,居然真给了,分了好几张兑票让他在外面按需要兑去。还有一块寻花令小铜牌,这是宗潜月自己在花谷之外的势力组织月影的令牌,凌越山拿着这个,相当于半个月影的主子,想调派人手暗访明察,那是有了个大靠山。
凌越山老神在在:“那怎么了,他敢送小爷我就敢收。”他捏着她的小下巴,凑过去亲了亲小嘴,低着声道:“我的伤好了。”
她脸一红,在他天天明白的暗示下,现在对他这些话的言下之意能听懂了。她也低着嗓子回道:“哪有好啊,要是用力伤口还是会裂的。”
“怎么会?”他一挑眉:“昨晚上给你看过了,ròu长的好好的,哪会裂?”
“那也会痛啊,不行的。”她才不上当。
他很不满意的表qíng,她心里毛毛的,这凌小爷最近脾气真是见长,要是一个没哄好,倔起来就更难弄了。忙陪着笑:“再养二天,再养二天吧。”
凌越山斜睨了她一眼,嘴里哼哼二声,倒头躺那,不说话了。过了二天,水若云知道他为啥不高兴了,她的月事来了。
受伤的是大爷,受了伤还不高兴的,是大爷中的大爷。水若云和梅满那几天是过得小心翼翼,倒不是说凌越山会对她耍横摆脸色,但他闷闷不乐的那张脸就让她觉得怪心疼的,水若云也不知道自己gān嘛要觉得对他有愧啊,她有时想,完蛋了,她肯定也跟寻香姐姐似的,被下套了。让凌越山不高兴的,还有另一个原因,他们在城里住宿的时候,看到年心芙了。梅满原本就躲着凌越山,师父这几天爆燥的很,一点就着,谁知还看到了年心芙,这等于看到了麻烦,果然凌越山脸色更黑了,而梅满那颗心又开始蠢蠢yù动起来。
年心芙还是跟她的师姐肖冉微在一块,还有一个他们没见过的中年人,那中年人眼窝深陷,目露jīng光,一看就是内功深厚的。三个人坐一桌上吃饭。看梅满他们进了来,年心芙只瞟了他一眼,好象不认识一样没搭理。凌越山原本就不待见她们,所以不予理会也是正常,梅满向来是被年心芙无视惯了,当然也不意外,看了一眼便灰溜溜的跟着师父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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