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自我介绍并没有得到小人儿的回应。于是他想了想,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水若云。”水若云只觉身体又软又麻,又痛又酸,气堵血滞,竟是使不上力气,说不出的难受。体外冷风嗖嗖,冰冷刺骨,之前的打斗撞击也让她全身生疼生疼的。她忍了又忍,终究是受不住这些痛苦。
“凌越山,我好难受。” 她无意识的把自己偎进温暖的胸膛,声音已带哭腔。“我好冷,又使不上力气,好痛呀……”
“冷?”凌越山暗骂自己糊涂,自己皮厚ròu粗,又运功护体,自然不觉得冷了。可这娇滴滴的仙人儿,当然受不住。于是便搂着她,伸掌为她输入真气。
可水若云身中那不知名的毒粉,虽然当时大部分毒粉被凌越山掌风拍开,但还是吸入了一些。她不明白自己的无力酸麻是所为何事,只觉难受之极,又找不到渲泻的出口。荒山黑谷的,只觉又慌又怕,当下搂着凌越山颈脖,哇哇大哭起来。
凌越山哪里遇到过这个,他束手无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将那两个夜香大盗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又恨死老头当初为什么不讲清楚这破江湖到底这毒那毒都有啥,怎么个解法。
水若云哭到无力,又冷又麻又难受,不时还动到身上的伤又痛得直抽气。凌越山搂着她,被她哭得心里直发慌,又担心她的伤,又心疼她的眼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两个懵懂少年抱在一起,在幽冷的谷底,好不凄惨。
最后终于凌越山想到了那个水潭,过去探了探,象是将将一人高的深度。他想起老头教过的,借水之力,以寒之气,去功bī毒之法。于是便想将水若云放进潭里去,为她运功将毒bī出。但又怕这夜里露重yīn冷,泡完潭水后生病。
他想了又想,将水若云暂放在一旁,运掌将那个凹dòng打宽打深些,又捡了许多树枝扯去叶子,运功将枝条bīgān了,丢到dòng里烘烧。然后抱过水若云,脱去她的外衣,想要把她放到潭里去。
那水潭夜里看着黑森森冷冰冰的,把水若云吓得花容失色,死活不愿下去。凌越山千哄万哄,最后没了法子,他搂着她一同跳下。费了不少功夫将她体内之毒bī出。水若云冷得直打颤,偎着凌越山不肯放手。她被折腾了一晚,又是打架又是跳崖,又是中毒又是泡潭,这又冷又累又痛的,终于再熬不住,昏昏沉沉快没了意识。
凌越山将她抱回dòng里,树枝已经燃尽,dòng里被烤得暖乎乎的。他将烧尽的枝块踢出dòng外,将自己下潭前脱下的外袍铺在地下,把小人儿小心翼翼的放在袍子上,又将她浸湿的内衣除去,然后拉过她的外衣给她盖上。
水若云累极,暖乎乎的环境,几乎立即沉沉睡去。凌越山坐在她的身旁,轻轻拂开她脸颊上的湿发,想想,取过自己的中衣为她轻轻擦gān秀发,瞧着瞧着,心里胀满了温暖。他挨着水若云躺下,仿佛能嗅到少女淡淡的体香,心里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
一会忽又见小人儿挪了挪身子,皱着小眉头,似是睡得很不舒服。他半撑起身来,细看了看,觉得肘下土石坚硬,难怪她躺得这般难受了。于是就将女孩儿抱到自己身上来,她似乎终于寻到了舒服的睡处,小脸蹭啊蹭的,埋在他的颈窝处,叹息一声,又睡沉了。
这回凌越山清楚的闻到了少女身上的幽香,她的长发洒在他的胸前,又似搔得他心口痒痒的,他只觉得心脏快要跳了出来。她的脸蛋儿挨得他很近,他微微侧过脸去,就能贴到她的。很嫩很滑,他惊觉自己原来正蹭着她的小脸,涨红了脸赶紧退开了。
好一会,看她并没有动静,呼吸轻悄悠长,她正睡着呢。他忍不住又拧着头看她,她的睫毛很长,小鼻子又挺又俏,怎么会有女娃娃长的这般好看又可爱的。他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她的小脸,真的很滑。他有些得逞的小害臊,又禁不住一摸再摸,她睡着呢,没发现。
又见她粉嫩的樱唇近在咫尺,终于忍不住凑上去轻啄了一口,只觉香软无比,瞬时红了脸庞,他搂紧了她,将脸埋进她的秀发里,偷偷扯出一个笑。他看过那男女一起亲着嘴儿,那时还想着这又有什么意思,现在却是知道了,原来滋味是这般的好的。
他搂着佳人,命令自己也赶紧闭目休息,只觉生平长这么大,从未如此愉悦。
甜蜜山谷(已修)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太阳高升。
几乎是水若云一动,凌越山就醒过来了。她迷迷糊糊的,伸手揉揉眼睛。凌越山看着她娇憨样子,不禁露出温柔的微笑来,一边忍不住伸手去拨她脸上的发丝,一边又替她拉紧滑落的外衣。
水若云被他一触,猛的一惊,撑着想坐起身来,不料触手竟是一个赤 luǒ的男xing胸膛。她尖声一叫,跳了起来,慌乱之中又被脚下一绊,噌的一下跌坐下来。凌越山扶好她,小心翼翼地:“当心,别摔了。”
“你……你……”她瞪着眼,看他无辜的表qíng坦dàng的眼睛,有些发懵。这种时候,是不是该甩他一个耳光,大骂登徙子,然后一剑刺死,免得落人口舌?
但是,好象他们又不是这么回事。可是,他们两人luǒ身睡在一块,又是事实。然而,似乎是他救了她的……这个,那个,到底要怎么办?女娃娃傻了眼,不知所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意识到自己的未着片褛,手忙脚乱的拉紧了披着的外裳,又觉羞愤难当。
凌越山自幼跟着怪老头师父生活,哪里知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只道随心所yù便好。很自然的就想着亲近心疼自己喜欢的人儿,这在他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看女孩儿脸色难看,忙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上还痛,还有不舒服?”
水若云低着头,回想起昨晚的qíng形。最后的记忆是被泡在水潭里bī毒,后来实在太累太难受,迷迷糊糊的,他们应该,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吧?抬头看看那个少年郎清亮坦率的眼睛,又觉得好象骂不出口,毕竟他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当下只好涨红了脸,期期艾艾:“那个,我的衣服……”
“原来你觉得冷呀。”凌越山跳起来,取了小人儿的褒衣、中衣、裤子等,这些经太阳一晒,早就gān了。利利拉拉的好几件,堆到她的面前。然后在她面前坐定。水若云瞪着他,他不明所以。
“你不可以在这里,出去,不许偷看。”女孩儿终忍不住,出声赶人。
“为什么?”傻小子二丈摸不着头脑,小人儿好可爱,他舍不得不看。水若云大羞,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呀瞪,脸越来越红,似能滴出血来。
“好了,好了,我出去就是了。”凌越山被她瞪得有些心虚,难道看她更衣真的是件不对的事?反正小人儿不喜欢,不看就是了。他挠挠头,蹲到了dòng口。一会女娃娃着装完毕,将凌越山的中衣外袍砸他身上,让他也穿上。他喜滋滋的道:“我不冷。”
又惹得女娃娃红着脸瞪眼,啐道:“哪个理你冷不冷啊。”
凌越山乐呵呵傻乎乎的一边着衣,一边暗想自己完蛋了,一定是生病了。以前死老头瞪他,他就很想一巴掌给他巴下去,现在小人儿瞪他,他怎么觉得心里这么甜这么高兴?完蛋了完蛋了,一定是她红着小脸太可爱,怎么会这么可爱?
水若云跑到dòng外,坐在一块石头上,拿了根树枝划着地,心里惶惶的,琢磨着该怎么办。凌越山也跟着坐到一旁,看她不说话,就陪着。就这样只看着她,他也觉得很开心。一时间,两人竟不知说些什么好。一个羞愤不平,不知所措;一个不解世事,不明所以。微妙的气氛在这山崖底下曼延。
终于,水若云红着脸道:“那个,凌越山,你救了我,谢谢你。大恩无以为报,我出去后,会让爹爹答谢你的。可是,我们在这里的事,出去后,你不要跟别人说,好不好?”
“我救你不是要报答呀,我只是想救你而已,我不要你出事。”
水若云闻言,脸更红了:“谁跟你说这个?我是说,咱们出去后,就不要提在这里的事了,好不好?”
“这里的什么事?”凌越山觉得很纳闷,他们没gān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呀,有什么不能说的?
“就是,就是我们在山dòng里那样……”
“怎么样?”
“我们都没有穿衣服,是不好的。如果让别人知道了,就会……就会……”哎呀,说不出口了,她急了:“反正,就会对我们不利,所以一定不能说。”
凌越山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对小人儿不利,不说就不说吧。“好,好,我保证不说。你别急。”
水若云听得这话,这才破涕为笑。过了一会,问道:“那,我们怎么出去呀?”
“我先去四周看看,找找出路,顺便找些吃的。你也饿了吧?”小人儿点点头,让凌越山不禁伸手抚了抚她的发,柔声道:“你等着我。”
低沉又温柔的语调,让水若云恍了神,看他离开的挺拔背影,她把发热的小脸埋在膝上,怎么会这样?
不知为何,凌越山这个鲁莽的少年,却让水若云觉得安心,适才那样二人luǒ体相对,她却没有害怕他会对自己做出些什么恶事来。现在她一个人坐在这荒崖底下,居然也不担心他会把自己丢下不管。
果然,半晌后,凌越山急匆匆的带了些果子和只野兔回来了。同时也带回个好消息,西边的崖面较易攀登,他们可以从那边上去。水若云闻言不禁喜笑颜开,心里安了大半。
凌越山熟练的剥野兔生火上架,一边找着话给水若云解闷。他说起他在山上捕猎的一些趣事,听村里老人说的那些鬼神传说,又说他跟他的怪老头师父为抢一兔子打架的趣事,听得水若云开怀大笑。
凌越山一边描述着跟怪老头怎么为了抢个兔腿滚在地上互踹,一边把烤好的兔腿子递给了她。水若云咬着香喷喷的兔ròu,心里一阵暖意,觉得这个凌越山真是个好人。两人迅速把兔子和果子都消灭掉,休息了一阵就到西崖准备登山。
虽说西崖相对容易攀登,但也是又高又陡的。起初水若云倔qiáng,非要自己爬,但爬了十丈开外,便再爬不动了,还弄得险象环生,两个人都心惊ròu跳的。最后凌越山将她拉到怀里,让她腿圈着他的腰,手搂着他的脖子,这样将她抱上去。他一再保证,上去后绝不跟别人说,小妮子这才答应了。就这样,凌越山单手搂紧她的腰,足尖踏点崖石往上跃,又再单手抓住崖石。遇上大块石头就歇会聊会,两人慢慢的一段一段向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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