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暮云深感受到白锦冰凉的手,温声安抚道:“不要看他们。”
白锦微微点头。
她知道这些人都是逃命之人,自是心狠手辣。
如今他们二人在邓妃手中,没有邓妃的允许,这些人自不敢动他们的。
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杀害无辜,白锦心底还是震惊的。
她活了两世,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无情的杀戮!
更甚者,他们很快就会直面这种杀戮!
压下心底震惊,白锦让自己的心尽量平和下来,反握着暮云深的手,缓步跟着这些人。
踏着沉寂的夜色,一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小镇,淹没在黑暗中。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白锦双脚都有些疼时,一行人才停下。
邓妃依旧坐在马车内休息,其他人则原地休息。
暮云深扶着白锦坐在一块石头上歇息。
沉暗的天边已渐渐露出一丝曙光,显是天快亮了。
暮云深见白锦额头满是冷汗,忙用袖子为白锦擦了擦汗水,目中满是担忧和心疼。
白锦握着暮云深的手,缓缓摇头,安抚道:“云深,我无事,”
“二位。”
忽然一人站在他们二人身边,还递过一个水袋。
白锦和暮云深转眼看过去,就见站在他们二人身前的正是仲伯。
白锦二人都是认识仲伯的,自然也知晓眼前之人是三皇子身边的谋士,此人心思阴沉,比之邓妃过之无不及!
眼见着仲伯递过来的水袋,白锦和暮云深二人却是没有任何动作。
暮云深淡淡道;“多谢先生,不过,我们不需要。”
仲伯深深看了一眼暮云深,倒是也没有生气,他收回水袋,垂眸望着他们二人道;“二位,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暮云深神情幽冷,闻言,淡淡道:“先生莫不是说笑?”
仲伯也轻笑一声,他深深盯着暮云深道;“暮大人,真是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快便见面了,自那日之后,我便一直想着同暮大人在讨教一番。”
仲伯所言自是他设计帮周凌云助夺皇位,刺杀圣上,谁知他的计划却失败,最终还是暮云深救了圣上。
打破他计划的或许不是暮云深本人,但是的确是他救了当今圣上!
“不敢,我只是一介平民,自不能同先生相比。”暮云深淡淡道。
仲伯目光深深的看着他们二人,忽然笑了一声道:“你们二人如此心甘情愿的跟着邓妃,让我猜一猜,是因为什么?”
说着,仲伯诡异一笑道:“被她胁迫?你们二人中有人中了毒。”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白锦和暮云深神色不动,仲伯就如自说自话一般。
没有得到回应,仲伯也不生气。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一行人修整少时再次启程。
一路上邓妃身体虽有些吃不消,但为了能逃离大周,邓妃亦是咬牙简直,直到第五天,一行人才出了大周的国界,来到大隋。
进入大隋边境,便意味他们暂时安全了。
当天,邓妃身体已然吃不消,仲伯看后,便吩咐众人就地扎营,待第二日在进大隋都城内。
出了大周,邓妃提起的心这才算是放下来,然一直跟随众人前来的李大人,在看到大隋的边城后,神色便很是难看。
他虽叛朝,也只是拥护三皇子登基的,但是这不代表他愿意叛国。
离开故土,来到大隋的境地后,李大人神情很是阴郁,神情看着很是难看。
嬷嬷在马车内伺候着邓妃用膳喝水,李大人几次想上前说话,却又没有勇气。
仲伯看到后,却是意味不明的笑了声道;“李大人,你想回去?”
被仲伯轻而易举的猜到心思,李大人心中虽有些不悦,但却也不装了。
他哼了声道:“仲先生,难道你甘愿离开大周来到大隋?!”
仲伯神情莫测,幽幽道;“有何不可?”
李大人咬牙恨声道;“这里可是大隋!是我们大周的敌对国家!是我们的仇国!让我在敌对的国家苟且偷生,还不如杀了我!”
李大人虽是文人,但心中还是有些爱国的。
仲伯听后,目光幽深的看着李大人道;“来到大隋你可以活命,有何不可?”
李大人一脸震惊的看着仲伯,目露不屑,怒声道:“仲先生,亏的你还是三殿下的军师!是文人!你也是大周人!难道你甘心在大隋苟且偷生?”
仲伯神色诡异,幽幽道:“自然。”
李大人面色很是难看。
仲伯继续道;“能活命,即使来敌国又有何不可?邓妃娘娘和小皇子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李大人神情愈加难看,他深吸几口气,狠狠瞪了仲伯一眼,忽然抬脚就朝着马车走去。
仲伯盯着李大人的背影眯了眯眼睛,眼底飞快划过一道诡异光芒。
李大人大步走到马车前,就见马车内的邓妃正靠着车壁闭目休息。
李大人犹豫一会儿,最终是拱手道:“娘娘!”
邓妃眉宇微皱,闭着眼睛道:“何事?”
李大人咬了咬牙,而后深深吸了口气,出声道;“娘娘!臣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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