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烈咳嗽着,却是张嘴大声喊叫:“云深!云深!”
浓烟渐渐散去,白锦用力挥手将面前的烟雾挥散,出声大叫:“云深!云深!”
忽然,白锦脚下一扳,险些摔倒,且脚下事物极为柔软,白锦神情一惊,急忙蹲下身去查看。
地上果然躺着一个人,白锦急忙去查探,此时,一阵风吹来,浓烟已渐渐散去,只空气中的味道极为呛人。
白锦面色惨白惊慌,她将趴在地上的人用力翻过来,只见这人满面尘土黑灰,已看不清本来面目,白锦忙用袖子擦干净。
此时,高渊等人也快步赶来,待看清楚那地上的人后,众人面色大惊。
白锦的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下来,擦干净脸露出的面容不是暮云深又是谁?
而在不远处的地上是一地的碎肉,断腿断胳膊,显然是那绑了炸雷的老大,看着好不惊心恐怖。
白锦忙用力将暮云深包起来,吸了吸鼻子,缓缓叫道:“云深,云深你醒醒……”
倒在白锦怀中的暮云深面色青白,不管白锦如何叫喊,暮云深只紧闭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高渊和周凌玉看到后,亦是大惊。
高渊急忙蹲下身去,去探暮云深的鼻息,浓眉紧皱,眼底闪过一丝惊慌,而后他连忙去探暮云深脖颈处的动脉,这才舒了口气。
“锦儿,云深他还活着,我们先将他送回去找大夫来为他医治。”高渊沉声道。
白锦急忙点头,她虽然流泪,却并未失去理智的大哭。
随即高渊手下的侍卫们急忙背着昏迷的暮云深快速赶回去。
这一路上,白锦面色虽惨白,也一直在流眼泪,但她却从始至终未曾哭出声。
周凌玉默默看着白锦如此,心底却抑制不住的跟着难受。
屋内大夫为暮云深诊治着,白锦和高渊等人便在屋外等候着。
周凌玉手中不知何时端了两杯茶,他将一杯茶递给高渊,高渊忙躬身谢礼,而后周凌玉又拿着茶盏端到白锦面前。
“锦儿,喝口热茶润润嗓子吧。”
方才在林内浓烟本就呛人,白锦却不顾的高声叫喊,已然是伤了喉咙。
白锦看到,迟疑一瞬接过,沙哑着嗓子低声道:“多谢殿下。”
喝了口热茶,喉咙处的灼痛感果然好了一些。
但白锦根本顾不得这些,屋内大夫还在为暮云深医治,也不知道暮云深此时情况如何了,白锦心惊胆战,担忧不已,根本顾不得想其他。
周凌玉看着白锦,如玉面上顿了顿,出声道;“锦儿,你是否在怪我?”
“……什么?”白锦愣了愣抬眼看向周凌玉。
周凌玉苦笑一声,道;“当时……若不是我拦着你。”
白锦眼前似又回放着那人引爆炸雷时的情景,她面色惨白,神情一顿,垂首低声道;“不,民女不敢,也不会。”
说着,白锦抬眼看向周凌玉道:“王爷救了民女,民女心中感激,又怎会怪殿下?”
当时引爆炸雷时,白锦面色大惊,本要跑过去,却被周凌玉一把抱着扑倒在地,因此她才免于炸伤。
周凌玉救了她,她怎会怪周凌玉?
说着,白锦又福身行礼道;“民女多谢二皇子殿下的救命之恩。”
白锦面色苍白,神情却不似作假。
周凌玉看着,不免迟疑问道;“你真的不怪我?”
白锦摇头,神色真诚。
白锦抬眼一脸忧心忡忡的看着紧闭的屋子,周凌玉也天眼看向屋子,抿了抿唇,周凌玉道:“锦儿,暮云深对你是真心,我很佩服他。”
为了白锦,不惧任何风险,如此身后情意,也难怪白锦会如此爱暮云深。
说着,周凌玉叹息一声,抬手到半空中顿了顿,而后轻轻拍了拍白锦的肩膀道:“他会没事的。”
白锦双眸紧紧盯着屋门,目露悲伤,神情有些恍然,闻言,她起唇,低声沙哑道:“是,他一定会没事的。”
他曾答应过她,不管发生何事,他都不会离开自己,他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不论生死,他们都是要在一起的。
这是暮云深对她的承诺。
高渊站在一旁,面上满是自责愧疚。
若他早些赶到,兴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谁能想到一分叛逃军营的逃兵,身上竟然有军营内的炸雷?
待回到京城,他定要好好彻查一番!看看究竟是哪个军营丢了军物炸雷,竟无人上奏禀报!
吱呀一声,屋门打开,只见一名年过半百的大夫弓着身体出来。
白锦和高渊等人急忙迎上去,急切问道:“大夫,云深他怎么样了?”
大夫兴许是年纪大了,是以视力不好,不过他乃是这镇上最好的大夫,医术还是被人认可的。
闻言,这大夫叹了声道:“他被炸伤,身上几处伤口我已经为他包扎好,方才我用银针刺他穴位,他却无任何反应,我看他一时之间怕是醒不过来。”
“那他是没事了吗?”高渊沉声问道。
大夫却摇头道;“大人,老夫只能保证他现在死不了,至于以后……”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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