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娥今日极为高兴,她甚至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就是为了让暮云深品尝。
张秀娥做的菜是江州的地道菜,待席面摆放后,丫鬟小厮都伺候在一旁,张秀娥高渊该有白锦和暮云深便入了座。
太师府内虽大,却不喧哗,反而很安静。
此时坐下,白锦似是想起什么,出声问道:“大姨母,师傅呢?”
张秀娥知道白锦和暮云深定了亲,也看得出来暮云深和白锦之间感情深厚,是以便让白锦别见外,让她跟着暮云深一起叫她大姨母。
闻言,张秀娥眉眼间闪过一丝落寞,却是斥道:“那小子,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说完,张秀娥似乎意识到高江云乃是白锦的师傅,神色便有些尴尬,却还是哼了声道:“阿锦,你怎么会认那臭小子做师傅?”
白锦想到很高江云那一手的好酿醋手艺,笑了笑道:“师傅有一手的好酿醋手艺。”
张秀娥叹了口气,喃喃道:“也不知道那小子何时喜欢倒腾这些,他自小明明很爱看书的,不瞒你们说,我和你们大姨夫本以为江云将来必是入朝为官的,谁知他会突然对酿醋感兴趣。”
这也是张秀娥一直奇怪搞不懂的原因,明明高江云小时候极听话,也极喜欢四书五经,谁知有一年高江云生病高热不去,之后病好之后,高江云的性情便有些变了。
想起这些,张秀娥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之色,她兀自摇了摇头,心内只道不想了不想了。
不管高江云喜欢什么,总还是她的儿子,她还是要支持儿子的。
白锦见张秀娥面上显是露出忧愁,她想了想道:“大姨母您去过师傅的醋坊吗?”
张秀娥愣了愣,她和高渊互视一眼,待看到高渊浓眉微蹙,而后摇了摇头叹道:“一开始我本以为江云只是说着玩玩儿的,谁知道他竟真的开了起来,我本是有心去看的,可是……”
可是张秀娥一开始是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小酷爱读书的二儿子竟然突然痴迷酿醋,还要开铺子,对于他们这种官宦人家,尤其高渊还是太师之位,着实是有些给太师府带了一些不好的影响。
当然,张秀娥并不在乎这些,可是她为了顾及高渊的名声,便不曾去看过高江云开的铺子,只是让身边的流水和嬷嬷去看过几眼。
她们只说二少爷开的铺子很像那么一回样子,还喝了二少爷酿的醋,味道极正宗,比京城的金牌醋坊的醋还要好呢!
只是别人说的再好,远不及自己去看一眼。
白锦看出张秀娥神色,轻声道:“那大姨母定是吃过师傅酿的醋的。”
说起高江云,只见白锦双眸晶亮,带着星光般的细碎光芒,满是崇敬,她道:“师傅酿的醋味道极好,还研制许多新品种的醋,师傅的醋坊虽然不大,可是只要去他那里打醋的客人,便必定会来第二次的!”
白锦说的如此笃定,仿若是亲眼见过一眼。
而她也确实亲眼见过,不过是在前世。
“我倒是不知阿锦竟如此崇敬为师?”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屋内的交谈,听到这道声韵,只见屋内几人眼眸都是微微一亮,不过,除却白锦身边的暮云深一人。
他眸光深幽的看着白锦,嘴唇抿了抿,终是将眼中眸光隐去。
高江云大刺刺的走进屋内,向高渊和张秀娥行礼后,转身坐在白锦身边,笑着道:“阿锦你果然观察细微,唔,你酿的醋我昨日看了看,还不错。”
白锦目光一亮,激动道:“如此,师傅是否同意收我为徒了?”
高江云哈哈大笑道:“你不是早就叫我师傅了吗?”
而后高江云和白锦相视一笑。
席上有了高江云的加入更热闹了,尤其是张秀娥和高渊明显笑容多了一些。
待酒足饭饱之后,又说了会儿话,张秀娥便让白锦和暮云深早些休息,只道今天受了惊吓,让他们今晚好好歇息。
张秀娥拨了几个丫鬟小厮伺候他们二人,不过白锦和暮云深不习惯,便拒绝了。
张秀娥倒是也没有执意,只让他们不要拘谨,将这里当做自己家。
倒春寒似乎已经消散了,即使此时是晚上,周围偶尔刮来一阵冷风,却也不似前些时日的冷。
夜空星子遍布,一看便知明日是个好天气。
白锦和暮云深拉着手走在路上,唇边带着一丝笑容。
“锦儿,酿醋我也会学的。”
忽然,身边的暮云深忽然出声,说的话着实让白锦愣住了。
白锦停下步子,转眸去看暮云深,银色月光下,只见暮云深冷峻的神色温柔如水,一双深邃双目中满是醉人的情意还有认真之色。
白锦歪头想了想,暮云深为啥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锦儿不相信我?”暮云深剑眉微蹙,执着的又问了一句
白锦本能的摇了摇头,而后,她忽然想到啥,看着暮云深的眸光微一变,嘴唇忍不住的弯起来,轻声问道:“你……是在吃醋?”
暮云深俊朗的容颜上依旧染着执着和认真之色,闻言,他竟是认真的点头道:“是。”
想到方才白锦提到高江云时,眼中细碎的亮光,满是崇敬的神色,暮云深心底便有些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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